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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一句兴致冲冲的八卦,让易谨从此在首都抬不起头来了。”
“现在的易谨,和你当初的父亲的情况有多像,你知道吗?”
罗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猛然发觉,自己的行为,与递刀的刽子手无甚差别。
他手指直发颤,“妈,我不是故意的。”
惶恐不安的悔意,让程怀佩的心中总算是有了一些安慰。
“你爷爷奶奶现在年纪大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蒙上了阶层的纱,你和小鸿以后再陪他们,决计不要听他们说的任何话。”
罗俊讷讷的点头。
“那我该怎么办?”
程怀佩瞪了他一眼,“去给易谨道歉。”
见他应下,程怀佩又叹气。
好在易谨不会受那些话的影响,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她证名。
她也算明白了,她这两个不成器的儿子撑不得程家的门楣,以后程家如果想走的更远,就须得和易谨挂上关系。
所以她于公于私,都得帮易谨将名声带回来。
罗俊和罗鸿去给易谨道歉的时候,程怀佩和程易远说了好一会儿的话,这才把事情给决定下来。
而易谨,听完他们的道歉,只淡淡的应了一声,也不知是什么态度。
“谨姐,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
二人小心翼翼的看着易谨。
后者没什么情绪的轻瞥他们,淡声道,“事情已经发生了,我更在意接下来该如何解决。”
罗鸿和罗俊面上发红,无措的站在那里,半点都帮不上忙。
易谨也没指望他们能帮上自己什么事情。
“要不然,我们帮你去澄清,不说是你追的徐言时了,说徐言时追你!那他们应该就不会说什么了吧?”
罗俊觉得自己想了一个好主意。
易谨真不知道该骂他蠢还是骂他天真。
“你,老老实实的把嘴给我闭严实了,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她在家坐不住,最后把徐言时叫了出来。
徐言时出门之前,正在面对一群来徐家做客的人。
有老有少,他要是还小,自然不用应付这种场面,可现在他不是孩子了,该有的担当他也得担起来。
“听说言时谈恋爱了?”有人这么问。
闻声,徐言时有些诧异的抬起头。
“对对,程队长带回来的那个女儿,就是言时的女朋友吧?”
有人谈及易谨,徐言时面上还没露出笑,就听他们拉着徐老爷子说话。
“程队长也老大不小了,没个孩子收养也正常,可是倒也不必收养个这个大的。”
“要是品性不好,那可就惨了。”
徐言时那双上挑的眼眸立刻垂了下来,身上的柔和也散去,没什么表情的看向那几个人。
注意到徐言时不对劲的人是徐年。
他再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徐言时抿着唇,勾起唇角,露出的笑容完美无缺,却怎么看……怎么假。
徐年心惊胆战的走过去抓住徐言时的胳膊,把他拉远。
“你干什么?”
“二哥,你拉我干什么?”徐言时垂着眉,疑惑的问。
徐年看他的模样给吓的后背发凉,低声说道,“你别乱来,咱们是主人,你想的事情都得给我打消下去。”
浅茶色的瞳孔此刻都没了光,氤氲着丝丝黑色的雾。
“你没听到他们说的话?”徐言时问了一句徐年。
话落后,他仿佛又自言自语的点头,“二哥说的不错,我不会在这里对他们动手。”
“一群酒囊饭袋的渣滓。”
徐年这是第一次听到徐言时骂人,可见他的心情不好到了极点。
“你应该相信爷爷,也应该相信易谨,她什么样的为人你不知道?”他连忙说道。
到底是哪个字戳中了徐言时的内心,他眼底的黑雾散去了一些。
但心中的恼怒却从未散去。
那群蠢人竟敢在他面前说易谨,当真是不知死活的很。
“你暂且忍住,过去听爷爷怎么说。”徐年道,“爷爷平时怎么样,你不会不清楚吧?”
徐言时沉默的点头。
劝住了徐言时,二人往宴请厅走了走。
却听徐老爷子含着笑的开口,“人我是还没见过,听你们说,好像我孙儿的眼光不怎么样?”
简短的一句话,就让在场所有议论易谨的人都讪讪的闭上嘴,心头惊到了胆颤。
他们好像,越界了。
“这人啊,可不是一叶障目的蜉蝣,揪着人家小孩儿的事情说来说去的,扰的老头子头疼的厉害。”
“是我们失言了。”
“我看你们,就是平时工作忙,还在在外撒野的厉害,还是约束一些好。”
老爷子没为易谨说话,也没说他们一句难听的话,却让在场的大人们狠狠的瞪向自己的子女。
听完徐老爷子的话,徐言时的表情总算松弛下来,不像刚才那么可怕。
没过多会儿,徐言时就接到了易谨的电话。
听到易谨约他出去玩,徐言时几乎没有半点犹豫的点了头。
他们在越好的地方见面,他的神情已经调整了过来,不过看上去还是有一些阴翳。
见状,易谨就知道他已经把不该听的都听了一遍。
“有人在你跟前说我坏话了?”易谨不紧不慢的问。
“……您怎么知道?”
越过桌面,易谨抬手按住他的眼尾,往上一拉,“垂下来了。”
徐言时心里顿时提不起任何愤怒,垂着脑袋,郁闷的说道,“他们毫无根据,就随便造谣。”
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徐言时疼的闷哼一声,“不是告诉过你?”
她神情坦然淡定,“我从不惧任何流言。”
徐言时当然记得她说过的话,可是,记得归记得,当着他的面说却是另外一回事。
他要是能咽下这口气才怪。
“可我就是看不得别人诋毁您。”徐言时低声说。
赌气的话,令易谨哭笑不得,她给徐言时倒了一杯清水,语气平缓,“徐言时,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的将/军了。”
“这里也不是大燕,我现在只是一个拥有独立自由的人。”
“我从不把那些权势看在眼里,我也希望你能明白,能掌控权势的人,最终也会被权势所玩弄。”
“获取别人尊重的唯一途径就是自身强大。”
易谨神情坚定,“你我之间的沟壑是平民和贵族,以后的杂声只会越来越多。”
徐言时怔然的看着易谨。
她毫无顾忌的,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剖开告知他。
“你且站在那里看着,我是如何一步一步用自己的实力,让所有人都甘拜下风。”
徐言时的心脏,被她掷地有声的话狠狠的敲击,砰然跳动的速度加剧,他的灵魂在颤抖,那是易谨的言语所带起的共鸣。
口中泛着苦涩,可其中又有一丝微甜。
这世上没有比易谨再好的人了。
徐言时红着眼眶想。
现在这个顶尖好的人,意欲拔除所有荆棘与质疑,坚定不移的朝他走来。
这种充盈至全身的安全感,让徐言时无比舒畅。
他沙哑着嗓子,缓缓点头,“好。”
易谨给徐言时下的这针强心剂起到的效果非常有用,首都里关于易谨的流言仍旧在传荡,可他却专心的待在家中,等待春节的到来。
望着徐言时沉静的模样,全然没有任何焦虑,徐臣罕见的很。
“怎么?不着急了?”他扬着眉头,端起徐言时递过来的红茶。
味香醇浓,茶好得很。
徐言时清浅的笑,“我为何同那些见识浅薄的人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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