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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脸厚口水多脚力无敌。
一只脚跨入门内男人叫声:“小二来些吃食自己带了筷子,来壶酒。”
揭一角帘布老板娘绕出,中年妇人模样胜在馒头白大,腰姿粗扭动风情倒还好,看客栈内客人目光从男人到老板娘身上,就知风韵犹存足以满主这些饿狼汉子。
男人坐下桌腿的血渍渗的洗的不是太干净,桌上刀剑痕迹不少,看来此处来往的人颇多,也不难怪来往的人都来这无怨客栈,不管自己走了那么些天,就是在马背上靠近这无怨客栈鸟毛都未见到。
十娘坐到男人对面,对那些个客人的呼哨招手起哄一概不理,两腿一搭裙摆半拨,身上也还白皙也就到大腿一半露出道:“没来过?那就是新人了,老娘的店没客人用自带碗筷一说,怎么觉着这是黑店?”
男人摘了刀往桌上一拍,从怀中摸出一双筷子,看筷子样分明是随地捡起的枯枝,掰断折齐磨了皮。
十娘一脸懵哪儿来的憨货,这是糊弄自己来了,筷子两端也嫌刺啦,好歹用刀切切整齐,十娘一把拽起男人衣口道:“怎么的,看老娘是个女子好欺?你也不打听打听方圆十几里地儿,就老娘这一家客栈能开这些年,想来老娘这儿摸黑活腻歪了?”
男人哭笑不得,这是又做错事儿了,当初和那小子走马江湖穿草鞋的时候,狗日的不是说进黑店需自带碗筷,自己这没找着做一双也有罪了,男人示意老板娘客人都看着。
没了客人打趣,不少人还露了兵器,男人知道闯祸了就自己一个生客,都帮着老板娘。
后院厨房出来一伙人,一伙人怎么看男人都觉着和带来的货一个动作,瘸子挥了挥手让一堆刀剑出鞘乒乓作响的收了兵器,将马匪一一请了回去,才跑到十娘边上拉开道:“多大点事儿,老板娘发这么大火做什么,你个土憨货快给老板娘赔不是。”
老板娘嫌弃的瞥着瘸子道:“滚回厨房去,那儿来你的事儿?”
男人紧着板凳后退道:“不是黑店,那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是什么,个个带着刀你家怕不是吃的人肉。”
十娘眉眼一瞪道:“怎么你吃过?老娘的店不卖想吃还没有,想吃啊去平冤寨去。”
瘸子规矩的站到一旁,男人一再作死没得救,十娘什么都能忍着唯独人肉这件事儿,那是实在忍不得的。
十娘怎么看桌上的刀都与男人不搭,背刀的人少背这种两掌宽的更是没见过,男人那单薄身子骨用这样的刀有些说不通,要说是个故意找茬闹事儿的也不像,高手就更是个笑话,最大的可能便是个行走江湖的雏,不晓得从哪儿听来的黑店需要自带碗筷,筷是吃的明白,碗是通灶爷,吃的明白就不要把人肉端来,通灶爷只吃素食。
男人多盯两眼侧露大腿道:“那是哪里?不是黑店那咱正常吃饭,您别这般看着吓人。”
是个雏店内客人也就随他去,该吃吃该喝喝,其实男人没错五年前这家店确实是黑店,却不是十娘掌店,是一伙子恶匪专干男人这样的新人生意,那时候正个后院厨房都是拆卸的肉块,用粗盐一腌就是那老腊肉,只是那伙子生前做的最后一票,给他们招来了十娘,都给厨子杨蛋与瘸子埋前院里那珠枯树下,十娘不做那生意对来往甭管哪儿人都客气,前些年攀上了平冤山寨,也就更没人在这地儿闹。
十娘也没难为男人,身子骨挺像个读书的,就是样貌差太多与自己那口子身形像的很。
男人屁股没离长凳,双手搬起走回桌边,是挺虎的温柔老娘们,还是规矩些没必要惹事不是。
陪着七师兄练报废今日的药,李苦照列攥着本道书,每日看走也看练丹也看睡着就背,李苦上山十年没看什么书,也没学什么道法,除了手中道书也就是七师兄非要自己看的丹经典籍多些,至于手里边儿的道书是五台山的紫府玄庭经,每每四师兄问修习的如何,李苦摇头看了十年也没看懂,这时七师兄就要讨打道:小师弟你不是学会身轻如燕,像个剑仙飞来飞去了嘛。
被四师兄踢踹的七师兄才想起来,那飞来飞去的本事好像是小师妹的那个王八蛋教的,说什么是看不过去良材美质浪费在一本破书上,撺掇小师妹教了李苦身轻如燕。
看不懂道书的李苦只觉得这紫府玄庭经上的字,一直在脑子里打架好像最后那个字赢了,自己就不用再看这本道书了,打了十年也没见哪个字打赢,李苦是觉得没希望了,就是怕小师姐,四师兄,七师兄五台山山上的弟子失望,为了一个连书都看不懂的蠢蛋上山死了不少人。
李苦捡几颗石子左摆又瞧,卦象不宜见更不宜出阜地,一抬头见着王思林幼女看着自己手里边儿的石子道:“小道士你是在算卦?”小道士血气上涌脸色涨红,转身飞奔向西台方向,说是向西台方向不过是脚底打滑没跑几步掉下护栏,从云里边儿掉了下去。
王思林幼女紧忙跑过去急的不行喊了一句道:“本姑娘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小道士你跑什么坠下去了吧。”李苦单手抓着一段锁链,平时也没觉着五台山高,更没觉着山上石阶滑,这掉下去自己会不会死,李苦是真苦。
被王思林幼女拉上来的李苦喘着粗气,身轻如燕都忘了个干净,莽冲着向来时方向去,先上七师兄哪儿躲躲。
王思林幼女拉李苦上来费不少劲,正看李苦那傻样就见着李苦转圈般转了回来道:“小道士你在转什么?我眼都花了。”
小道士还是转回了七师兄那儿,七师兄打量番小师弟不对劲,平时都是到点就走不会回来,今日回来就回来了,整的一副傻样一会儿笑一会儿苦着一张脸的。
四师兄陪着王思林来找女儿,一到就见着坐石阶上的少女慌忙到:“小心肝儿诶,是不是差点掉下去,琉璃裙都破了。”
四师兄道:“这留云阶是该整修一番,功德主放心爱女无事。”
王思林扶起少女道:“道长这修复留云阶的银子,我王某人出了,道长们长年走也安全些。”
四师兄一个见人没个笑脸的人,闻言笑的慈眉善目。
少女不顾王思林为其拍去尘道:“爹刚我见着那个小道士了,傻气的很。”
王思林疑惑望向四师兄,四师兄如实道:“这边没香客来,是贫道七师弟练丹之地,有人也是山上弟子送饭食与药草,这时段走在这留云阶的只有贫道小师弟,想必您的爱女遇见的是贫道小师弟。”
王思林拉着少女往回走四师兄跟在身后,可不敢让她出事儿,膝下无子唯有二女的王思林,当真是恨不得给女儿买个皇帝当当,只要能用银子买不怕花银子,王思林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老婆多有个卵用又不生崽,就两个釹宝可不就得把银子都花她俩身上,也不晓得一个小道士有什么好的,这九州天下除了皇后就是让女儿做个贵妃也做的到,更别提那些藩王王妃的位子,娶了他王思林的女儿就是娶了座银山,谁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是哄鬼的,他王思林最不信这个邪,要是北廷王能看上自己女儿,要当个皇后也不是没可能的。
单手端碗一手拎个酒坛,十娘将一碗阳春面櫈到男人面前,为男倒了碗酒道:“天色晚了,你要不怕吃完给你开个好间。”
男人嗅了嗅才搅了搅面吃起来道:“开,怎么不开。”
十娘转身招呼其它客人,到底是个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