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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也是单方面自己生自己的气,白慕言得罪她了?没有。得罪她的是苏樱,是巫山派。
不过,只要有司徒婉清和苏樱在,两人和谐的关系撑不过三日。林凡月一旦生气便躲着白慕言。
后来林凡月明白了,和白慕言赌气是没用的,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是司徒婉清!都是她故意气自己,因为她也喜欢白慕言。
自此以后,见了司徒婉清也不招呼了,不管司徒婉清用什么外表温柔内心狠毒的手段逼她离开白慕言,她都不会走,心里受再多的气也忍着。
每天准时到藏经阁等白慕言。见白慕言来了,不对,是白慕言和司徒婉清来了,她立刻笑脸迎上去,“慕言师兄,你来啦。”
“嗯。”
“在藏经阁遇见你,真的好巧哦……”
“我每天都来藏经阁,没什么巧不巧的。”
林凡月:“……”
为了表现偶遇的真实性,林凡月决定不去藏经阁了,她去栖云苑附近转悠,见着白慕言来,跑过去招呼道:“慕言师兄,又遇见你真是太开心啦。”
“云宵顶就这么大,你每天见到我不腻吗?”
“不腻不腻。”
“我腻。”
这个方法也不行,那就每天跑腿送饭菜。
“慕言师兄,在吃饭吗?”林凡月端着食盒来栖云苑,白慕言已经在吃饭了,她又来迟一步了。
“你眼睛看不见的吗。”白慕言白了她一眼,没个好语气。
“哦哦,看得见。我特意跟槐树婆婆学了一道菜,你尝尝。”林凡月将菜品端出来,色泽倒是好,不知味道如何。“慕言师兄,你尝尝吧。”
白慕言看也不看,只说道:“拿走。”
“尝尝吧。”
“婉清为我做的这些已经够吃了。”
这些天,林凡月为了白慕言已经憋了一肚子屈辱,偏偏这时白慕言又提司徒婉清。
她忍无可忍,将手中盘子一仍,菜洒了一桌,憋着一口气,问道:“白慕言,你到底要怎样啊?”
白慕言看着她,一脸不解,“我只想安安静静……吃个饭。”
“你吃饭就吃饭,别提那人的名字行不行!”
白慕言不答,只顾吃饭,他没经验应付女人的无理取闹,唯有沉默以对。
林凡月狠狠踢了他两脚,甩下一句“我再也不理你”就气冲冲地跑了。
林凡月又是好几天不去栖云苑。
她独自呆在清音殿,每天除了练习三不相心法和无名剑法,就是对着整院的花花草草发呆。
沐可欣和清竹这些天都见不到林凡月的身影,秦隐和南廷莫去栖云苑找白慕言时,也不见林凡月来。
因为有林凡月,云宵顶形成了一种风气,林凡月在,云宵顶便热闹许多,没有林凡月的嬉闹,秦隐等人觉着整个云宵顶都安静了。
就连陆川柏也会说,凡月师妹下山玩去了?怎么不见她。
后来大家都知道了,一旦见不着她,必定是和白慕言闹了矛盾,独自躲在清音殿伤心了。
南廷莫是最爱热闹的,为让云宵顶重新恢复生机,他决定拿出多年珍藏的好酒,邀请大家来碧海云天喝酒聊天,其真实目的是让林凡月和白慕言和好如初。
沐可欣和清竹去清音殿叫来林凡月,秦隐去栖云苑叫来白慕言,几人在碧海云天的院落里喝酒聊天,十分热闹。
林凡月见了白慕言也不和他说话,只独自喝着闷酒,两杯下去,已经是双颊发烫,恍恍惚惚了。
不慎将杯中酒洒在了桌上也不管,只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敲着桌面,眯缝着眼,好似睡着一般。
晃眼间,只觉得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清竹叫我端给你的。”这声音虽然冷,但醒酒。
林凡月打直了身子,双手接过白慕言手中的莲子羹,又呆呆地望了他一回。
白慕言见她没话说,转身便走。
“慕言师兄。”林凡月起身追他,膝盖却撞了桌脚,“哎哟,痛!”
白慕言转身瞧她,“酒量不好就别喝这么多酒。”
“慕言师兄,坐这里。”林凡月弯身捂着膝盖,又一手指着身旁的凳子。
白慕言走过来坐下。
林凡月托着腮,望着他,柔柔的说道:“慕言师兄,我不生你气了,我原谅你了。”
“莫名其妙被你踢了两脚,生气的人应该是我。”
“谁叫你张口闭口都是司徒婉清。”林凡月这性子从未变过,即便她喜欢白慕言喜欢到了骨子里,但她还是那个她,不饶人时绝不留情。
白慕言不说话,也不离开,只在她身旁这么坐着。
初夏时节的云宵顶,既没有春末时节的落花,也没有盛夏时节的繁绿,只有凉爽如秋的风吹过山头,带来无数翻涌的云海与缤纷的云霞。
夕阳落在西山,漆黑的山尖上映出万丈光芒,似新娘的衣裙披在山头,红成一片。
云霞映着林凡月的脸,更美了。
她拍拍自己热辣辣的脸,对着身旁的白慕言一阵傻笑,白慕言瞧着她的模样,不觉的愣了一下。
日暮之下,在一片墨绿的树林当中,一个赤色光环忽明忽暗,林凡月指着那光环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万妖窟。”
林凡月将双手放进衣袖里,紧紧握成一团。
是在昆仑派的日子太幸福了,她怎么忘了自己是阴煞女。昆仑派,清音殿都不是她归宿,唯有万妖窟才是她最该去的地方。
她望着白慕言,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在暮色之中依然美好。她弱弱地问道:“如果有一天,慕言师兄发现我是妖,或者是魔……你会把我放进万妖窟里炼化吗?”
“你是吗?”
“我……不是。”
白慕言想了想,“不会。”
“如果我被放进万妖窟里,往后的日子,慕言师兄还会记得我吗?”
白慕言不回答,沉默的他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深邃的眸子里闪着光,赤色光环映在他的眼里越发明亮,像一团火焰,可给予人温暖,也可让万物化为灰烬。
许久,他缓缓说道:“赤色光环是我的赤焰烈火。万妖窟里的妖都入了昆仑派的妖册里,妖册我早已背熟。你说,我会不会记得你?”
林凡月尴尬一笑,无奈说道:“用这种独特的方式记得我也……也很好。”
清竹又拿了许多酒来,林凡月喝了几杯又开始恍惚。她起身想回清音殿歇息,清竹扶着她,说道:“你喝醉了,让慕言师兄送你回清音殿吧。”
她一掌推开清竹,拍着胸脯说道:“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
清竹在她耳边细声提醒,“你是真醉了还是真傻啊?”
“我修为这么高,才不会醉呢!慕言师兄明天见,慕言师兄,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