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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返回别院,便在房中陪伴晓芙,晓芙听闻太子之事后,虽然默不说话,依在杨逍怀中,脸色惨白,指尖紧紧抓着杨逍的手臂,划出几道血痕,他们还来不及看清孩子模样,就这般被生生夺了去,确是万箭穿心之苦。
外厅之中,刘伯温和明教诸人苦思不解。周颠拍着桌子大声喝道:“这朱元璋什么情况,连个儿子都管不好么,我去杀了他。”
“周散人。”刘伯温拦住周颠道:“陛下头风症加重,一年多不曾早朝,如今朝中这太子爷拿着陛下虎符,调动天下大半兵马,我多次上书请见皇上皇后,都不得见,怕是要挟天子令诸侯。”
“难道朝中大臣都这般坐视不理。”冷谦一旁问道:“还有为何圣火使者要帮他。”
“现下局势,唯一能与之抗衡的,便是燕王,燕王身边如文有丞相李善长扶持,武有徐达、常遇春等大将。”刘伯温缓了缓:“如今怕是太子忌惮,才要圣火使者保护,顺带拉我和杨教主帮他。”
“这老朱家自己斗个痛快,怎么非拉着我们。”周颠喝道。
“天下大权,足以让人疯狂。”赵敏在一旁白眼道:“我早就说过,换谁当皇帝都一样,只是你们不信,非要拥立朱元璋一家。”
“敏敏,这个时候别添油加醋了。”无忌一旁劝道。
“哼,我就是让你们明白。”赵敏继续说道:“你们明教就是一个个糊涂蛋,这点事都想不明白。”
“郡主,可有高见。”范遥问道。
“我说了,谁当皇帝都一样,太子是,朱标是,你明教扶持谁都一样。”赵敏冷笑道:“现下天下太平,换个人当皇帝就行,你们答应扶持太子,一则少了一场政变,另则也解了被圣火使者追杀之苦。”
明教诸人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只是此事牵涉甚广,也不敢芸芸,而刘伯温却在一旁摇头。
“我明教绝不会扶持一卑鄙小人。”杨逍从房中走出,声线冷冷道。
“赵姑娘,那太子不是良善之人,若是继位,绝非百姓之福。”刘伯温也是颇为赞成道。
“呵呵,你们说得轻巧。”赵敏走到杨逍跟前,凤眼斜翘,道:“杨教主,你们是大义凛然,可夫人何辜,孩子何辜。让女人受苦,便是你们的大义么?”
杨逍怔怔,这些年他为天下为明教殚精竭虑,而晓芙何尝不是为了他历经艰辛,他缓了片刻,对韦一笑道:“去峨眉请周掌门前来,照顾晓芙。”
韦一笑应允,杨逍便转身回房,刚刚喝了安神药的晓芙睡得极其不安稳,手中还捏着给孩子做好的襁褓,他在晨光之中,只觉得眼中蒙上一丝雾气。
到了夜里,杨逍独自一人夜探太子府,杀了朱标是这一切困顿的破局之法,为了晓芙,哪怕再难,拼尽性命也在所不惜。
烛火之下,杨逍只见朱标在书房看书,房内外均站着两个使者,杨逍以轻功落于屋顶,慢慢翻开瓦片,当侍女端着茶水进门,诸人不备之时,龙泉剑直击他的脑门,两个使者反应不及,主要一把拉过身边侍女阻拦,杨逍见要误伤,收剑片刻被圣火使者一掌击中,门外的使者入门,杨逍见良机已失,翻窗离开,可其余四名圣火使者已从外院进来,杨逍只能翻入内院。
朱标妻妾成群,内院之中楼阁甚多,杨逍翻进一个屋子,恰巧正是五姑,五姑正在沐浴更衣,见蒙面之人闯入,刚要大喊,只见杨逍摘下面布,声音哽在喉间。
屋外的守院带着圣火使者寻来,因着五姑是太子爱宠,几声便打发了诸人。回头却见杨逍方才受了一掌,气息有些紊乱,只道:“这八个使者日夜守卫,杨教主虽然武功天下第一,怕也无法以一敌八。”
“这圣火使者本要杀我,你是知道他们为何突然帮起朱标。”杨逍问道。
“波斯王与太子有约,波斯王助太子夺皇皇位,太子夺位后再出兵帮波斯灭楼兰。”五姑整了整衣裳缓缓道:“波斯明教为国教,波斯王令圣火使者相助,也是理所当然。”
“我记得你是...楼兰人。”杨逍看着五姑眉目妩媚,恍然大悟,原来当日她委身太子,不过是为了保楼兰平安。
“我不过是一名女子,能为家国所做又能有多少。”五姑眼中有些落寞,但也只有一瞬,她转头说道:“城西行宫,太子的几个庶出孩子都安顿在那儿,今日下午太子府派了两个乳娘过去,我印象中太子府近日无人生产,怕是为令爱所备。”
“多谢。”杨逍乍听到孩子消息,急忙起身要去寻,但刚走到门前,又转身道:“太子府太危险了,你先与我回明教,再做商议。”
五姑没想到杨逍会回头,眼中怔怔了片刻,又恢复往日媚态,轻笑道:“杨教主多虑了,波斯楼兰的国政之事,难道杨教主也要参和一脚。”
杨逍见五姑心意已决,微微一叹,只道:“若是有危险,便拿出地焰令,朱标看你是明教人,或许可留你性命。”
“哎呀,杨教主。”五姑笑道:“我入了这太子府,哪敢带着明教的东西。我看你还是快走吧,若是圣火使者寻了回来,我可是要和你撇关系,到时候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杨逍认识五姑多年,也早已习惯了她这般亦真亦假,看似无情却有情。她虽生于尘泥之中,却仍持护国之心,虽看尽世间男子之薄幸,却也未落下自己的真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