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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思归看了一儿,不懂为啥有人在外面叽里呱啦,明明大多数人连自习时间都能利起,效率低下,要在校门口拿着书忏悔自己的人生……
而且这是背诵篇目!
连背诵篇目都要今早看吗,还是把时间利起比较好吧……
归老师含蓄地认为这实在啥必要,然而校门迟迟不开,人家都在背书,她感觉干站着有点傻,从校服口袋里『摸』出了那个从家里拽出的大学食堂隔夜油饼,啃了一小口。
……那一小口就足以令人联想到撒哈拉大沙漠、被风沙掩埋的文物珍宝。
如果谁家里缺洗碗海绵,龟龟冷静地想,就要倾情捐献手里这个大饼!收到的人恐怕都要激动地流下泪给磕三个响头并且把这个油饼供为传家宝——这么坚实耐磨的材质,怎么也能到地球最后的夜晚。
连这个都吃,龟老师一边挑挑拣拣对着油饼脆边咬,一边心想这世恐怕有比归归更好养的人!谁再说是被惯的一棍子打爆他的狗头……
“……”
然后月考全校第一捧着隔了夜的饼饼,站在校门口吹着冷风,委屈地喃喃:“凭什么觉得被惯呀?”
-
盛少爷那句“惯的”,被刘佳宁忠实地传达到了龟龟这儿……
学农那天晚,她俩在被窝里隔着一张桌子发微信。
俩人聊了挺久,归老师对宁仔一向啥隐瞒,算下甚至比对她妈还诚实,将自己和桌的事□□巨细地交代了一番,只不过提他俩一起经历的、从神秘人手底逃命的夜晚。
当天夜里,宁仔听归归讲完俩人大半夜找了个地头坐着聊天的事迹后终于沉默了半天,半晌冒出一句:
「那也是只好祝你幸福。」
什么祝幸福?
余思归完全懂。
归老师的确听懂了盛少爷说她『性』格不好、娇纵任『性』脾气大,而且被惯得不成人形……
……
第一学的考场是按成绩排的,一个年级能被排出十五个考场,文理分科前的第一考场被先修班包圆儿是不成文的惯例,这次也不例外——第一考场万(十)丛零星点缀着几个别班的掐尖儿学生,就像『奶』油蛋糕点缀的蓝莓。
稀少,永远法喧宾夺主,而且流动『性』大。
——而其,余思归是雷打不动的第一考场前五号人。
月考比盛淅高几分、斩获了年级第二桂冠的是一班的某个姓邹的女生,相当功,余思归先前都见过她,进了考场才发现她也是在校门口念念有辞地背语文的人之一,如今拿出个归纳开始看。
那女生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久仰大名一般轻轻一点头,低了下去。
归归老师早已习惯了被人认出,每次进考场甚至有点当偶像的包袱感,也对她礼貌颔首,坐在了自己的1考场1号位。
十班班长着问:“归老师回自己的王座了?”
余思归:“冬冷夏热的宝座吗?靠门第一个烦人啦!”
她刚喊完,盛淅就单肩背着包做梦似的进了考场,环视一周,坐在了龟龟一座之隔的、贴着‘3’的座位。
“凡尔赛!”班长大声控诉,“你们桌都可怕!”
余思归觉得班长很烦,对他比了一个很凶恶的指,而下一秒第四的男生忽然开口道:
“你们桌俩其实还挺出名的。”
余思归一呆,隔着两个座位,转过头问:“啊?”
盛淅正往外拿2b铅笔,闻言也回过头去,看着开口的人。
“……能不出名吗?”年级第四说,“这个姓盛的老哥转学头回考试就考第三,还跟余思归坐桌,非常恐怖兄弟们!当时还有过人偷偷去你们班看你俩,说要拜拜文殊菩萨,不过被你们班什么人轰出去了,你俩可能不知道。”
下一秒,盛淅和余思归时开口!
龟龟是难以置信的:“为什么要轰?位列仙班塑金身难道不是每个人的梦想吗?”
盛淅则冷嘲热讽:“病得不轻,轰的。”
“……”
年级第四神『色』极度复杂,道:“你俩……”
盛淅冷冷地说:“轰的。个厕所回看到有人对着和她的桌子三作揖,不轰能行?”
场面确实很阴间……
然而下一秒,余思归『露』出难以理解的神情:“盛淅,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话音刚落,盛淅就心平气和地问是不是让人进对着她磕头才叫识好歹,余思归气冲冲地说一个头就够了三个头是给人磕的才不要……
紧接着老师拿着卷子进了教室。
俩人争执暂时告一段落,余思归愤怒地给盛淅比了一个指,攥着2b铅笔转过了脑袋。
班仍不安静,有人低声背书,有人和后座的学说话。
排第四的老哥则面表情地拉着课桌,稍微后退了一点,以免溅谁的血,然后说:
“原你俩一对话起,人『插』得了嘴也是真的。”
“……”
-
……
怎么可能『插』不嘴。
归归老师坚信他俩对话不存在『插』不嘴的可能,只不过是人尝试罢了!谣言!fake news!
她怀着这种信念考完了期第一场语文,收卷时已空了一只0.5的笔芯,写破作文写得手抖,心甚至产生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学文综,归老师写超过八百个字就被掏空人生的绝望念头……
交了卷后,大家拎着包,各回各班。
余思归也开始慢悠悠地收拾包。归老师挺讨厌写字,一是不愿写,记笔记都能感到痛苦,二是她字其实不好看,潦草,只是能看清、而且有章法可循而已。
相比较之下盛淅的字体就漂亮得多,他似乎专门练过,写字有力且骨架雄厚。
……这么想这个家伙实在是十项全能……
回头开家长,被他比下去吗?
归归忽然感到一丝震惊,有种这辈子都在当优秀学生代表如今突然被天降安排得明明,竹马抵不过天降,即将惨遭碾压的感觉。
然而还不待思归给自己打完这次期一定不能比盛淅成绩低的鸡血……
她脑袋后头就迭然出现了个声音。
“为什么还不对说对不起?”盛淅懒懒道。
归归一呆:“啊?”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思归都懵了,“做什么坏事了吗?而且怎么有人主动要别人说……”
“有的,”盛少爷单肩背着包,温和道,“从都是主动要别人道歉的。”
余思归确实想到这一出,震惊得睁圆了眼睛:“可、可是做什么了呀?”
教室里人几乎都空了,盛少爷十分轻车熟路地牵住了归归的手,那动作自然至极,把桌四根手指压回手心,指揪出,想了想觉得不够,自己不能再度被冒犯,像玩乐高似的扭扭小桌,让龟龟的指对着自己。
“……”
龟龟眼睛震撼至极,看着盛淅。
盛大少爷终于『露』出坏脾气,道:“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