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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赵泽说。
“可我们的父辈,或者再往上推一辈,恐怕都是农民吧。”薛峰说。
“那是过去没办法!”王得贵说:“虽然他们当着农民,但不是心里就愿意做农民,而是实在没有办法,从心底里,其实还是看不起农民的。我爷爷就是,当初拉下老脸求着先生教我爸念书,只是我爸实在不是念书的料。要不,到我这儿,也许已经不是农民了。”
“你胡说啥!你见过你爷爷的面吗?”薛峰说。
“虽然没见过,但我觉得我爷爷和我是一样的,就是变着法儿,想脱掉农民的这身衣服!”王得贵说,又问:“程杰,你为啥想当空军的飞行员呢?”
“首先我想当兵。”程杰说:“另外,我小时候看到空中飞过飞机的时候,就特别羡慕那些开飞机的人,可以飞得那么高!所以又想开飞机当飞行员,要能当个空军的飞行员,两个愿望就都满足了。”
是啊,作为男娃娃,谁小时候都躺在地上,看过天空中飞过的飞机,甚至是大雁或者是其他不知名儿的飞鸟,都梦醒过有朝一日能够翱翔在蓝天上,自由自在地飞翔!
就如同如今他们四个,躺在麦秸堆上仰望着星空一样。
只是如今,他们望着浩瀚的夜空,想象的却是宇宙浩大和无穷,地球也只不过是它的沧海一粟,而自己只不过是地球上的一个蝼蚁而已,相比于宇宙,自己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那自己为什么要来这世上走这一遭?
生命的意义到底又是什么……
爷爷在收完麦子的第三天出院了。
出院时,爷爷半边身子依旧没有感觉,右腿和右手不能动,大小便失禁。
按照医生的说法,爷爷这么大年纪,中风后能恢复成这样已经算不错了,再在医院里住下去也没有多大意义了,还要多花钱,不如回去多锻炼锻炼,说不定能出现奇迹呢。
医生还叮嘱薛奎两兄弟:千万不要让老人再摔跤了,再复发上一次,那情况可就不乐观了。
薛奎就和大狗商量,以后俩人还是轮流着照顾爷爷,夜里还要翻动身子,擦屎接尿哩,奶奶一个人弄不过来的。
兄弟两人又合计着,在爷爷家的院子里,齐腰高横着绑了根的桐木椽。
白天有空就扶着爷爷攀着桐木椽来回走走,既能锻炼锻炼爷爷的胳膊腿脚,又能顺便晒晒太阳。
薛英闹着要跟爷爷睡,母亲说:”你黑夜睡得跟死猪似的,还是算了吧,爷爷炕上也不宽敞,你白天去照看照看爷爷就好了。“
薛英想,母亲说得也对,就没有再执拗。
收完了火麦后,到收秋粮的中间,有个农闲期,这当间,当地有个节日叫做“走麦罢”。
走麦罢说白了,其实就是走亲戚。到了哪家,哪家会用新收的麦子蒸成大白馍馍,招待来家的各路亲戚们,男人女人们坐在一起,聊聊各家麦子的收成,也算是一种休闲。
但今年,一来爷爷病倒了卧炕不起,二来也正是果园子里去虫、浇水的关键期,薛奎也没有心思走麦罢。
正好爷爷的70岁大寿临近了,薛奎便和大狗商量着在家里给爷爷过个寿,把亲戚们都叫来,就算是走麦罢了,也算是冲冲爷爷生病的晦气。
趁着得空,薛奎把自家南墙角的那株梧桐树砍了,请村里的匠人给爷爷打了口棺材,用红布蒙了,放在爷爷家的南厦里,用来给爷爷添寿。
过寿的当天,两家人早早地到了爷爷家,妯娌俩在锅头上忙了一上午,尽着家里好吃的做,亲戚们也都来了,拥了一屋子的人。
中午饭前有个开棺仪式,所有人来到南厦里,围着棺材,家里的长子大狗掀开了红布,就算是开棺了。
爷爷今日显得精神头很足,非要让大狗揭开棺材盖进去躺躺,慌得一家人使劲地劝导:“要是您老腿脚灵便,躺躺也就躺了,这不是不灵便嘛,这流程就不走了。”
爷爷却说什么也要躺躺了,大狗和二狗只好把爷爷抬进了棺材。
爷爷躺在棺材里笑了,说:“大小正合适,挺舒服!”又敲了敲棺材板,发出了“噗噗”的响声。
薛奎说:“这口桐木板也就是给您添添寿。等你真老了,给你打口松木的。”
爷爷慎怒道:“花那个钱干啥,我瞅着这付板挺好!自家院子里种得泡桐打得,躺在里面心里踏实,觉着有根。”
大伙都被爷爷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