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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青平也是生员,再加上他是老尚书家的公子,即便是庶出地位也不凡,许庄大概也就占了一点光,能跟生员走在一起的自然也是功名相同的,有几个过来行礼的还自称是学生。
“侄婿你别看他们现在还只是童生,但都已过府试,此番科试后不定就成了生员,明年乡试还要同科大比,就成对手。”
说话之间,韩青平带许庄进了儒学署的内院,这里也是只有生员以上功名的人才能进来,其实也只有生员会来,中举的人每年去何东路的首府河东郡城走一遭便可。
进来后也没几人,韩青平过去把许庄引介给这些人认识,互相做了引介,都是城中大户人家的公子,令许庄感觉到了大乾教育资源的不公平,能考中生员的基本已经是富贵阶层的特权,即便平头百姓中有零星考中的眼下也还是要为生计繁忙,或是在家备考来年乡试,没人会没事到儒学署来瞎逛。
许庄前来,是见不到新任学政的。
跟接引的儒学署教官做了名录的对比,要确定许庄是本人,还要拿出许庄的文牒路引等做详细比较,忙碌了半天以为事成,那教官才放出个令许庄听来很不好的消息:“王学政提前已有言,外地到云州挂靠的儒生,明年里一律要参加录遗考,只有考过的才能参加秋闱。”
许庄本来对科举什么的就没多少兴趣,突然还要在所谓乡试之前增加小考,就等于是凭白被人给增设了门槛。
之前韩青平说王敬道是新婚遇升官外调,但许庄清楚并不是这么回事,年已八十其实都该退休,想来是乞老归田不被允许,还被人从养尊处优的翰林官调到云州这样山旮旯的地方来当学政,怕不是在朝中遇到政治打击才会被外调,如此之人到一地肯定将境遇上的不满发泄到工作中,然后……
许庄就倒霉了。
“这位乃是我韩府的姑爷,他可是户部许侍郎的公子,之前不是都已经打点好了?”
韩青平赶紧过去跟教官争论。
教官态度也很冷漠:“什么姑爷、许侍郎的,规矩就是规矩,再说那许侍郎都已因罪伏诛,怎还有人打他的旗号不成?”
说完人家教官就往内署而去,这让许庄分外尴尬。
教官离开,就只剩下一群生员,他们之间似都很熟稔,都加入新任学政王敬道老牛吃嫩草的讨论中,热火朝天的,或许是因为王敬道出身西阁,跟当权的曹相并非一派,他们对这样一位老学究便无太多敬畏。
许庄也插不上话,便掏出根卷烟到外面抽上两口,吞云吐雾,半晌后回头韩青平出来,嗅到烟味后先是咳嗽两声。
韩青平道:“学政刚来,总要有个礼数,都商讨着恭贺他老来逢春,你要不要也写个贺帖?”
许庄心想,这新任学政一来就增设门槛,故意要刁难我,他老牛吃嫩草还让我恭贺他一下?我恭贺他个大头鬼。
“下次。”
许庄随口敷衍。
韩青平哈哈一笑,人往里面走,唠叨的嘴里还在发着戏言:“怕不是下次要写悼词。”
可不是,八十岁的老家伙,娶个小妾没几年怕是也要身入黄土,马上又要多个娇滴滴的小寡妇。
许庄抽完烟回来,一群人还真在那写贺词,许庄等了片刻,随手拿起笔也题写了一首,不过是当初苏轼打趣老友张先老来娶妻的名诗,说是名诗,也不过只有最后一句为人所知:“十八新娘八十郎,苍苍白发对红妆。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
苏东坡能这么写,是跟张先关系亲密,老友调侃那是可以的,但许庄对王敬道来说完全是个晚辈,这么写纯粹是在找事。
对于许庄来说纯粹不过是写来消遣,谁让这老家伙新官上任就给他找麻烦?
但也不能让人知道这诗是他写的,好在这种贺词也不用署名,随便写完之后就放到一边,众人还在谈有一人所写的“天有襄雀共比翼,双马共洛过雁关”,大概有种“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意思。
所有人都写完,被人凑到一块准备给王敬道送去。
“贺帖有了,贺礼也要有。”
韩青平跟人在商议给王敬道送礼,许庄手头借据,送礼的事自然跟他无关。
好在韩青平也知道他的情况,凑份子的时候压根就没过来跟他说什么。
从儒学署出来之后,天已经靠近晌午。
许庄这才回府之后收拾了自己的钓具,继续往河岸而去,这次他没带小山,也怕小山再跟河对岸那戏班子的人起冲突。
到河岸,算卦的已不在,应是去别的地方摆摊,不过钓友增加了许多,大概都听说许庄昨日里在这里钓上鱼来,一时间这成为城里钓友们的钓鱼圣地。
许庄随便找个地方坐下来,对面传来了戏子们吊嗓子的声音,嗯嗯呀呀的总给许庄一种吃东西卡在嗓子眼里的感觉。
上辈子他也算是半个戏剧发烧友,听这群人唱戏,总的来说就是堵得慌,大概是这时代的戏曲还是太过于落后,在曲调和唱腔上跟不上许庄所认知唱戏的节奏,自然也就不入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