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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摩擦来发出声音的,按照这种说法车轮也是这么干的,这个比方说得过去,当城市替代乡村,那些乡村的声音也会被替代的,当乡村里的人走进城市也是会适应城市里的变化的,唯一不变的是变动本身,它顽固的变化着,从不妥协,从不停滞。
在飘逸着薄纱的窗户前,此时,沙拉听到了一声鸡叫,这是很奇怪的,叫谁都迷惑的事情,难不成还有人在小区里养鸡?沙拉寻找声音来源,她低着头,往下望去,在楼下斜对面的空调外机上面,她看见了一只鸡,是只真的鸡,一只芦花鸡,但愿没在那里下蛋,否则不知道会滚到哪里去了。她对坤说:“有一只鸡在那里叫呢。”
她的男朋友坤在床上眼睛看着手机屏幕说:“什么鸡?”
显然他知道她的两大爱好:一个是听南京老太拉话,沙拉一听到两个南京老太聊天马上会凑过去听,不管她们聊的是凶悍媳妇欺负自己家儿子的事还是鸡蛋哪块便宜一毛,伍佰村不花钱的健康诊疗,这种和她毫不相干的只言片语都能让她兴趣盎然。有次为了听全南京老太的话,她从苏果超市一直跟着上了公交55路,从麒麟门差一点就跟踪到了长江边上,还是亏了南京治安良好,没的被人贩子拐跑了。
对于沙拉这样的人,坤想,人贩子最好扮演成老太直接能把她带到乌鲁木齐去,比较麻烦的是需要一路拿话来讲,那就要没话找话一刻不停的说下去。
听沙拉说她是村子里的板凳帮,从三岁起,她只要一听到村里老头老太拉话自己就提个小板凳跑过去听,即使感冒发烧下雨打雷也不会耽误的,她偏爱听老太讲话,老太也喜欢她这样忠实的票友粉丝。
三岁看老就是这样来的,一点不假,她的另一个爱好也是三岁落下的病根,久治不愈成了慢性病,就是她喜欢和小动物暧昧,无论看见狗,猫还是树上的小鸟,她总能和它们搭上话,不是呀呀呀就是喳喳喳,乌璐乌璐璐,乐此不疲,这些奇怪的鸟语兽言可能也和她小时候在家喂猪喂鸭子喂鸡训练培养出来的呢,有一回在红山动物园她和一条关在玻璃橱窗里的眼镜王蛇黏糊上了,吱吱啦啦互动了一上午,耽误了去海洋馆看海豚表演,坤想到现在也没去看成海豚,对她的话爱搭不理何况正在打游戏第三关,啾啾啾。
沙拉拿着一把梳子打理自己蓬松的头发,还回头瞅坤一眼,她说:“楼下空调外机上有只鸡。”
坤还是无动于衷慢慢悠悠的问到:“它是怎么上去的?”
沙拉时不时向那里看上一眼,她说:“谁知道?我觉得它要起飞了。”
坤终于抬起头,一脸不高兴,第三关还是没有打过去,鸡没有吃成,这回能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只鸡呢?他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沙拉,问她:“什么?”
沙拉放下梳子把头靠在窗户玻璃上,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里,说:“看起来,它想飞,试了好几次了,它拍打着翅膀,喔,徘徊着,它想飞起来。”
坤伸开双臂,哈着嘴说:“开什么玩笑?你没有睡醒吗?这里可是六楼。”
沙拉用手拍打窗户,叫了起来:“啊,啊,我的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