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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即过,客店中人仍觉辛苦难熬。水生一面叫着大伙儿可好,一面摸索着将堂上灯火一一复又点起。李逍遥立时瞧了眼张四,见他坐倒在地,面色极坏,倒没缺胳膊少腿。李凤瞅下墙角桌下,发见散落了不少铜钱,心知方才歹人正是藉此扰了自己辨声追拦。水生等三人又见丁氏姐妹都已吓晕过去,无怪先时全无动静。
阿灵随三人疾步上楼,边点灯边前行,转过廊角,正见到皇甫英自一间房中缓步走出,而王小虎倚在门框处坐地,二人俱是面色铁青,半觉呆滞。水生道:“皇甫老弟,这、这是怎地啦?”皇甫英转头冲着四人,口唇一动,欲语又止。这时,楼下张四大喊道:“这下流胚子,他、他,他竟敢亲我!”
之后,几人让王小虎、皇甫英、张四坐了一排,断断续续向他们问出了事情原委,讶然得知那歹人不是使快手在彼等脸上摸了一把,便是直截予以一吻。此事实在太过突兀,匪夷所思,因此上便连皇甫英久经危境也登时愣住,旁的都不知道了,更别提王小虎与张四。
几人听闻无言了半晌,阿灵仍是正襟危坐,李凤忍禁不住,转面别向,掩口欲呕,低声道:“这哪是采花淫贼啊,分明是踩粪大盗。”
张四道:“哎,李大娘,你凭什么这么说,难道就你们女的香,我们男儿汉就臭得要命啊?”众人明了那奇怪歹人不知是否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兴,此番正是瞄着男子而来,颇出意料,心中惊异当真是无以复加。又觉自己似乎不该这般想当然,以为情状应当如何事情便是如何。李逍遥更是默记心中引以为行事之则,并笑道:“这怪贼倒很是挑剔,水生叔有些老了,他就看不上,于是手下留情,并没招惹。”
自这之后又歇了一日,阖县之人恍过神来以后,众门生才又自回到学堂之上。李逍遥、王小虎等人自出身县中的学徒得知定海县中景况同客店一般,大男人们忙着保护家眷妻小,不想自己反倒在毫不防范之下“遭了毒手”。
此时县中仍不大太平,连带学堂中人,常日互论最多的便是那奇怪歹人到底是男是女。王小虎既无意又无暇与他们胡乱无凭猜度,因为赵文昌似乎尚未忘记数日前的抢白之“仇”,课上课下常自寻他的晦气,挑他的毛病。
鸡蛋落到赵文昌手中定能寻出骨头来,不禁教人佩服他那鹰犬般的敏锐嗅觉与眼力。王小虎隐忍了数日,实在按捺不住,即在堂上反唇相讥,把赵文昌这原本无理的人数说得更是狼狈不堪。课毕,他便去寻到丁时彦,说如若再有这般门生在,自己便要走人了,王小虎尚欲留下也可,但须要向他好生致歉。丁时彦好言替赵文昌消气,随后即去寻到王小虎,几个好友除阿灵外都伴在他身边。
丁时彦将其事告知,王小虎先自言道给丁伯坏了脸面很是不好意思,其后复言不过要自己去给那混账先生认错绝无可能。要是不可再待在学堂,那就算了,自己本来志不在此,只是冲着丁伯面子而来。丁时彦知他素来说一是一,遂只摇了摇头,叹道:“你这孩子怎地如此。”无奈去了。王小虎向李逍遥等人道:“人们总会不知何故把旁人逼疯,似臭虫一般叮住人不放!那厮却连臭虫都不如!比臭虫还要恶心!不,将他比作别物,这物事尚要心中不甘!”
李逍遥本着好友间相互规谏之义,劝道:“小虎,干啥不能原谅那教书先生呢,我们这群人天天对着大海,为何不能像其一般心胸宽广,腹能容物?”王小虎闻此用异样的目光望向他道:“你是教我忍,对吧?殊不知那会使人身残志泄,比少了胳膊断了腿还厉害!逍遥,连你也不替我说说话,我当真不知如何好了!”他振了振臂,其后颇为失望地走了。
自那日起,王小虎便没再现身于学堂,李逍遥见到他,其人仍笑嘻嘻的,但自个儿心中明白他很是伤心。李逍遥为此也觉憋闷,遂于空闲独自到十里坡遛弯儿。
自说通了话,明白过来重楼并非是个狠毒凶恶、难以亲近之人后,他遇到难解之事,便至此求助。重楼虽显然极不情愿,但不知为何总迁就着他。这回,李逍遥却忘了此处还有位可倚仗的,自己一厢情愿当作的好友,走到那株常坐的大树下,一屁股坐地即起始想事,重楼现身吓了他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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