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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着你也不需要这东西,不过还是送来了,兴许以后你能用得着它。”倾城指指那坛酒,接着说道:“镜屏画堂丢失的丹砂卷上或许能找到瘟疫的解法。我当时正要取回,偏偏它又被盗走,我希望你能帮帮忙,找到丹砂卷。楚医长,请你相信我,我没有别的意思,仅仅是想要救人,而我们只有互相配合才能尽快解决这场瘟疫。”
楚浔撇开头,语气冷淡,“为何要来找我?尧兄最擅长这类事情,何况你们还义结金兰。”
“哈,那不是有非要你帮忙的理由嘛。”说着,将那坛酒推近,献宝似地说道:“楚医长可别小瞧我送的礼,以后说不定真有大用。若楚医长不愿相帮,也可否给我一点小小的提示?楚医长人缘广,心思又缜密,相信当时在画堂里也发现了什么……”
话还没说完,楚浔却面色冷凝转身要走。
倾城好忙拉住他,“楚大医长行行好呗,别让我白跑一趟嘛。你不方便抓那个小偷,不妨让给我来!总之咱们早日将疫情解决,端王殿下那也好交差。”
“你?!去抓那个狡猾的小偷?”楚浔面色沉郁,“哼!燕公主莫忘了你的身份!你若执意插手,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要殿下同意,自然相帮。”
倾城内心叹息,看来还是得找正主管事的人才行啊,楚浔话里的意思是暗示她,那个小偷她们谁都动不了,只能以君无忧的身份才行。
既然他楚浔早就发现了小偷是谁,为何不及时告诉端王,将其捉拿?反而是像刻意等她来说这件事。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晦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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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西沉,倾城洗了澡换了一身衣服,又盘坐在书桌上。
她时不时地抬头看向窗外落霞余晖,一边深思着如何拿到丹砂卷,一边检查那些实验动物。
这些作为实验的动物都没异常反应,反而是人出现了异常,如果不是物种原因,那就是有人暗中在人吃解药中做了手脚,结合丹砂卷的失踪,她有了初步的猜测。
如今必须去军营中走一趟,看看那些得了瘟疫、吃了她初步配置的解药后出现异常反应的病人们。
西南角的院墙边放了一溜大大小小的笼子,里面的动物突然吵闹起来,引起了倾城的注意。
她便走过去,拿起笼子里一只病恹恹的兔子,细细检查一番。这只兔子很悲惨,昨日被尹府管家送来后就被倾城选中,成了第一类实验动物。如今它那如同丝绸毯子一样的雪白绒毛被咬得坑坑洼洼,笼子里到处都散落着毛发,显然是在喂药后发生的异常反应,它挣扎中咬掉了毛皮。
它瘫在笼子里,原本干净的小身子露出淡粉色的皮肉,白色中也掺杂了点点灰斑,看起来很不好受。
她今早为了去檀溪医馆,临走前给那几只动物都喂了药,唯独剩下这只兔子,一时心急多喂了些药,可能它的小身板承受不了这么大的药性,如今看着它这样倒是很可怜。
倾城放下那只兔子,观察它的行为。
只见它慢腾腾挪到了墙根,原来墙根那里有两块大石头形成了巴掌大小的缝隙,从里面长出一株茅草,它想藏进去。
倾城觉得奇怪,便理了理潮湿的头发,凑近墙根去瞧。
这只兔子在灰石头上嗅了嗅,便开始舔石头上滴落的米白色汁液。
石头上那白色痕迹被晾晒后发黄,看起来像虫子被碾碎留下的。
痕迹一路延伸至墙头的瓦片上,微不可察,在渐渐昏暗的天色下更不易发现。
倾城便趴在墙壁上仰头去看,正要施展轻功跃上墙头时,院门处响起一连串脚步声。
端王君无忧带着他的侍卫徐风驰和尹知府走进来,后面跟着府上管家和赵师爷,正是她不久前在西苑看到的两人。
“呦!月大夫,你这是做什么?”尹知府笑呵呵问着趴在墙边的倾城。
倾城转身笑着回道:“没什么!这东西跑了……”边说着暗暗打量知府旁边站着的那管家和师爷,直接忽视了还有两个重要人物在场,指指石缝里的兔子,接着道:“我正要抓住它。”
在倾城看来,这管家和赵师爷行迹可疑,但没确切把握她不便告诉知府,只是从一打照面,便额外留心,暗暗观察那两人的神色。
赵师爷和管家一听要抓什么东西,心里一惊连忙往墙头那看去,正巧撞上了倾城的视线。
倾城这回心里疑惑更大,她本就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抓它”,竟然真的让赵师爷和管家感到心虚,看来她这院子的墙头果然藏着什么秘密。
尹知府点点头,给倾城使了眼色,立马恭敬地将君无忧和徐风驰引进屋内。
倾城拎着兔耳朵,把它放进笼子,准备拿到了屋里。路过管家和赵师爷身边,她嘴角轻勾,“赵师爷和余管家怎么还楞在这儿。王爷都进去了,端茶送水的人居然还没到。要是迟了,尹大人也兜不住你们……”
这两人飞快对视一眼,看着倾城笑盈盈往来的眼神,总觉得这月大夫说的话,凑巧让他们感到心惊。
莫非,这月大夫刚才在墙头发现了什么,这一番话是在敲打他们。
“月大夫提醒的是,老奴这就去催人过来。”余管家眼神一变,面色严肃地回道。
倾城没有看到那转瞬而逝的狠辣眼光,她已经走出半米开外,怠慢了屋内等人才是大事。
一进门,两道视线看向她,一个冷嗖嗖,一个火辣辣。
“月大夫,这个交给下官来处理,你还有正事要做。您放心,只要用药上缺什么尽管说。”尹知府依然热情地迎上来,接过倾城手里的兔笼子。
倾城没搞清楚状况,回视那射来冰碴子般眼神的正主。
徐风驰站在君无忧旁边的椅子上,正目光带刺地看着她,而他的主子则沉静地坐在书桌旁,看着她刚刚翻开的手稿。
这么安静的气氛,她心里不安,知道即将来临的质问,毕竟她的解药不灵,反而害了南境春。
不知道为什么,南境春一直很相信她,特别是昨日午间,她拿出那个初步解方给他时,南神医当时特别欣慰,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惊叹。
虽说这药方的大部分功劳该归古禅,但外人不知古禅其人,也只以为她月倾城能在两日之内研究出药方就实属不易。
身为同行业的佼佼者,南境春能相信她,并亲身试药,也让倾城感到意外。
但面前这位端府小四君可瞧不上她的技术,有可能和楚医长一样的想法,把她当做胸无点墨又吹牛皮的人吧。
“殿下,您不若先去用膳,这事交由下官告知月大夫也可。”尹知府不知道把兔笼子放哪儿了,出了门再回来一圈,恭敬地问着君无忧。
而这位贵主给了他自行体会的眼神,便敲击着书页,毫无波澜地语气说道:“本王的侍卫传话,说月大夫正有要事找本王。时间不多,月大夫有什么尽快说。”
倾城想了想,也只有付尧幻会告诉他。
倾城走进书桌旁,壮着胆子,说道:“是的,不过……端王殿下,这事我只能和您一个人说。”
君无忧抬头看向她,倾城发现这是第二次直视对方,而对方散发的气势于眼中透着的清澈,莫明震撼住了她。
当徐风驰和尹同文行礼离开后,倾城才收回放在君无忧身上的视线。
暗夜侵袭,倾城松了口气,幸好刚才的尴尬是在黑暗中,然后她转身去拿烛台,点燃了所有的灯盏。
她又拿起茶为座位上的人倒了一杯,看见对方皱着眉正要起身,连忙说道:“还请殿下多点耐心,我不知道接下来的事该如何开口和你讲明……南神医的事我很抱歉,没想到他会以身试药,但是这并不能说明我的药方有问题……”
她张张嘴,发现对方那么平静地用冷然的眼神看向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还说什么。
“本王只记得你承诺一定会找出解药,至于你是否全心全力在履行你的承诺……”
他在皱眉,等着她尽快研制解药,以解决陇西的这场大灾难。
“自然是竭尽全力,不过还得看端王您一句话,我才能在期限内解决。”倾城微笑着看着对方。
“如果本王没记错,明日就是最后期限,而你至今给出的答复,仅仅是除了一个看似并无效果的药方。”君无忧盯着倾城,让她突然后背冒起了冷汗,“本王耐心有限,五日已经是最好的时机。如果燕三公主觉得做不到,想要知难而退也不是不可,那么让和亲及一切协议失效便是。”
倾城紧抿着双唇,心中冒气丝丝恼怒,说道:“好吧,我只是想入军营查看那些服用解药后异常的人,希望端王爷能通融一下。再者,我在这些医书发现,研制解药的突破口在一本名叫‘丹砂卷’的画册中,而此书在镜屏画堂突然失踪,希望王爷能派人查查此事。若能找到画卷,倾城感激不尽。”
“一本画册竟有解救万民之法?”君无忧很难相信这样看似推脱的说辞,“既然燕三公主很想知道边关西域道的情况,那本王就告诉你。昨日大漠国已经拿下西域道边境的月什城、月勒城,今日午时大漠国继续进军大月国南部月半城。”
倾城睁大眼睛,这样的坏消息让她心里很慌乱,有些艰难的问道:“这些都是真的么?那这次大月国派来迎敌的是谁?为什么没有他们主军将领的情况?”
“燕三公主想要知道领军是谁也不难,大月国怎么会一点消息也没透露给你。”
君无忧罕见地挑眉,觉得奇怪,这盈月公主得到的情报似乎比他还少。
倾城一听心知必然是大王子的人封锁了消息,故意不让她的暗探传给她确切的情况。
大王子燕和奇是沁大妃所出,以往就颇为敌视金家以及金家的联姻金达莱家族,如今金家一大一小的男儿作为将领,纷纷投身战场,国内再无势力与舒尔家族抗衡,这时候无疑是沁大妃借其自身母族势力,推动大王子上位的有利时机。
月国重兵与金家,这时候皆在联合其他草原部落,一同结盟北上抗战大漠国,而国内能趁机掀风作浪的唯有沁大妃的母族祖拜舒家族,以及耶律家族。
耶律家族忠心不二,与她父王的本族燕迪斯家族关系密切,一直是利益稳固的结盟体,唯有祖拜舒家族野心勃勃,也有能力夺取王权。
金翊扬的父亲金科隆早就和她父王说过,要警惕沁大妃母族势力膨胀,不可荣宠祖拜舒家族过多,以免酿成祸国大患。
她父王对此类谏言从来一笑置之,她也不知父王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此刻她心中担忧的唯有金家,以沁大妃的手段,必然借此机会铲除金家大势,因为金家是唯一支持她公主身份的家族,是父王给她的一副“金盾”。
若金家损伤,她这公主也要当到头了,下一个名正言顺王族继承者,除了燕和奇就是燕和惠,沁大妃排除异己,对她这个非亲生的公主早已怨恨根深。
君无忧起身负手而立,看着窗外,说道:“燕三公主,你的时间不多。本王与你都不过受皇命而行事,唯有这次瘟疫,是上天给你国一次续命的良机,至于关键,你是否抓的住,与本王并无关系。本王只能准许你去军中一日,明日期限一过,你能否研制成解药都没有用,我国援兵之约便自动作废。”
倾城猛地抬头,紧紧盯着那侧身而立的修长身形,说道:“多谢端王准许!不过,待瘟疫过后还要仰仗殿下出面我找个人。”
她站起来,笑得自信满满,看到君无忧疑惑地转头,便歪头咧嘴笑道:“殿下别忘了,在饶州我好端端地被你们国人袭击,被迫变成刺客,你们总得给个说法吧?”
君无忧看了倾城片刻,点点头,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徐风驰进来,将一个令牌放在书桌上,说道:“明早卯时大门口见,过时不候!”
倾城朝风一般离开的某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某位楚医长,都比这位大爷的侍卫要可爱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