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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当年，边疆战乱，苗疆王子和王子妃被押至京城为人质，记载中是有一位女将军随行的，后来，苗疆王子和王子妃被救走，那女将军为了引开朝廷的视线，就一路逃至北方，才使得苗疆王子夫妇二人顺利逃回南疆。”
穆杨低头沉思，又突然问道：“后来，曾有一阵子，朝廷不是和南疆和好了吗？难道没人来寻过我爹爹，或者，我爹爹的……父亲没来寻过吗？”
方墨白答道：“现在想来，从出逃时，这女将军怕是刚刚有孕，朝廷并不知晓，可能只有这女将军和她的属下知晓，她一路北逃，掩人耳目，若不是被江氏告发，必难被人发现，好在，江氏并未把这女将军生了一个孩子的事情也告发出去，否自，你们的爹爹自然性命难保。至于你爹的父亲是谁，还不好说，不过，可以肯定，你爹的身上，至少有一半是南疆血统。”
穆小溪喃喃说道：“这女将军和她的属下都死了，那我们的亲阿爷是谁，恐怕永远都是个迷了，不过，我们身上，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南疆血统喽。”
穆桐一直闷着头不说话。兄妹三人耷拉着脑袋走出了流觞坊的大门后，穆桐突然站定：“阿奶……阿奶怎么能这样，她怎么能告发阿奶……”
随后“哇——”的一声，穆桐放声大哭。
穆小溪赶紧过来捂住穆桐的嘴，穆杨看了看四周，说咱们去黑石滩上走走吧。
穆桐紧紧咬着牙，瘪着嘴，压抑着哭泣，到了黑石滩，终于放开嗓子大声哭了出来。
或许，对于这个七岁的孩子来说，那个未曾谋面的将军阿奶比现在大宅子里的阿奶美好一万倍。
穆杨也是心情压抑，那种难言的情绪堵得他心里难受，这个少年不会像穆桐那样放声痛哭，他只是握紧了拳头怔怔看着山下的那个小村子，看着那栋他生活了十多年的穆家大宅。
他努力在脑海中回忆父亲的面容，却仍是觉得那么模糊。
如果父亲还活着，得知这一切，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也许，还是不让他知道为好。
穆小溪心里仍是恨，江氏的贪婪，终归是抹杀了三兄妹与穆家之间的最后一丝亲情。
穆杨脸色铁青：“溪儿，那天阿奶来，你是怎么跟她说的？她又是怎么回你的？”
“我只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我说，我知道我爹不是你亲生的。她便吓得不成样子了。”
“那就是说，她还不知道我们已经知道详情了？”
“哥，她知不知道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了，如今，她先是对咱们的爹不仁，又对咱们不慈，咱们不去翻这个案底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至于什么孝道，面子上过得去就是了。毕竟，我觉得，还是要瞒着娘才好，我不想让娘再受什么打击了……”
“嗯，溪儿，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咱们仨就瞒着娘吧，她若是知道，心里会比咱们更难受。毕竟，穆家人性还没沦丧到把爹灭口的地步，而是把他养大成人，生了咱们，这为一功，只是可怜了咱们的亲阿奶，被她告发又逼得自尽身亡。这为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