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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昱一看心疼得够呛,狠狠给了弟弟一拳,“让你学孙子,就学孙子的,等你学会了自然教你爷爷的了。”
韩莹雪彻底笑疯了,她捂着自己的左肋骨,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炎昱急得手足无措,“你别笑了,身上还有伤呢!”
“‘孙子’是一个人的名字。”一旁的博尔达实在看不下去,“中原人喜欢将很有威望的人称为‘子’,姓孙的就叫‘孙子’,姓孔的就叫‘孔子’!”
“那姓李的就叫‘李子’呗?”博尔巴望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刚刚止住笑声的韩莹雪又一次笑出了眼泪。
炎昱照着弟弟后脑就是一巴掌,“闭嘴!乖乖听着!”
韩莹雪边笑边说:“好了好了,你还是别说话了,你再逗下去,我就要笑死了!”
好半天韩莹雪才收住笑声,正了正脸色道:“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就是说,战争是一个国家的头等大事,是关系民众生死的所在,是决定国家存亡的途径,不能不认真加以考察和研究……”
一路上,韩莹雪说一句,炎昱便会用北疆话翻译一遍意思。
这些人都是铁勒的将领,自然对打仗很感兴趣,一听女人在这讲兵法,而且还讲得通俗易懂,立刻都围了上来,遇到些自己不懂的地方,便会开口问上两句。
炎昱又会翻译过来给韩莹雪听,这么一来二去,转眼一上午就过去了。
中午时分,车队停下来休息,大家开始生火烤肉干煮奶茶。
炎昱将韩莹雪从车上抱下来,让她适当地活动活动,知道她不喜欢喝他们的奶茶,便单独支了个小锅给她煮了一锅清水。
北疆的肉干有股特别的腥膻味道,韩莹雪只吃了一口就差点吐了,于是只好干巴巴吃了点热水泡的炒米算是顶了一顿饭。
炎昱的眉头皱得很紧,看着女人猫儿一样的食量,又是心疼,又没有办法,心里想着,明年秋天定要去边境多换点萝卜之类容易储藏的蔬菜回来,免得这女人一到冬日里便吃不下东西。
众人又走了一个下午,找了个合适的地方开始搭帐篷,韩莹雪躺在车上,抱着怀里的汤婆子,看着男人们忙忙碌碌地干活,却唯独没见到炎昱,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见着。
等到夜幕降临,大家把帐篷差不多搭好了,男人才骑着马跑了回来,他的马上还挂着好几条新鲜的鱼。
留了一条中等大小的,他将其他的鱼扔给大家,然后抹了抹手上的水渍,伸手将韩莹雪抱下勒勒车。
将女人安顿好,又在屋子里生了火,支起锅来,化了雪水,掏出腰刀熟练地杀鱼,待将鱼处理干净,将鱼扔进了开水锅里。
帐篷外不知是谁拉起马头琴,琴声低回婉转,在夜色中如泣如诉,悠扬动听。
“这个曲子我听过。”韩莹雪开口道,那是尊武死的时候哼的曲子。
“这曲子叫《海日古》,就是雀鹰的意思,说的是一个男人战死沙场,之后变成雀鹰经过千难万险最终飞回故乡的故事。”炎昱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