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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雪儿……”不知道是不是这边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韩蔚霖被吵醒。
他面色灰青，缓缓张开眼睛，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眼前的一切，胸口已经疼得快要炸开，他的手不停地在空中摸索着，想摸到心上人的哪怕一寸皮肤。
他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他从未有一刻如此害怕，不是怕死，而是怕她哭，他不想她伤心，至少不要为他伤心。
他记得她所有的事情，她的笑，她的泪，她的一切。他还没有为她穿上嫁衣，还想陪在她的身边，他舍不得死啊！
“蔚霖哥！”匆匆赶来的北辕简一进来就看到地上跌坐一团的两人，他认识冷澈这么久，第一次看到这个冰人哭得像个孩子。
“雪儿！”韩蔚霖看着眼前的影子便一把抓住，却马上就意识到并不是他想要找的人。
“蔚霖哥。”北辕简皱眉想了想，“莹雪妹子有事在路上耽误了，过几天就过来了。”
韩蔚霖微微一愣，放开了男人的手，一滴泪水流进男人的鬓角，他缓缓又闭上了眼睛。
雪儿，我回来了！我答应你的，要平安回来的，我做到了！你答应会等我的，你却失言了！
男人的嘴角弯起，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黄泉路上冷不冷啊？别怕，等等哥哥，哥哥很快就会去找你了。
“蔚霖哥？蔚霖哥！”北辕简眼看着韩蔚霖脸上泛起死气，惊得赶紧喊来军医。
军医很快赶到，却诊了半晌之后，对着北辕简抱拳道：“少将军请节哀！”
大越天德二十九年，十二月三十，除夕，韩国公韩衍病逝，时年二十八岁。
*
韩蔚霖再次睁开眼睛时，既没有看到牛头马面也没有看到十八层地狱，而是发现自己悬浮在空中，四周一片纯白。
男人微微蹙眉，不知为何自己所在的地方和书上记录的完全不同。
“韩衍。”一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响起。
“你是何人？”他开口问道。
“我？我是平衡者。”那个声音说道。
“平衡者？”韩蔚霖皱眉问道：“平衡者是何人？”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们有很多时间慢慢说。”那个声音说道：“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韩莹雪并没有死。”
话音刚落，韩蔚霖就发现自己浮在半空，而下面一队绵延前进的队伍中有两辆木笼车，韩莹雪正坐在其中一个里面双目紧闭，看得出来她十分不适。
“雪儿！”男人急忙就要上前，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半分。
“你看，我没有骗你，韩莹雪并没有死。”那声音道：“那么你想不想继续活着和她再续前缘？”
“代价是什么？”韩蔚霖目光紧紧盯着那个蜷缩着的娇小身影问道。
“成为我们的一员。”声音道：“生生世世为我们服务！”
“我若是拒绝呢？”韩蔚霖问。
“那么您将忘记此生的一切，入轮回重新投胎转世。”
“我同意！”男人目光坚定地说道：“不过，你必须先将这个消息告诉冷澈，我怕他想不开。”
“好！”那个声音毫不犹豫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