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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的人来汇报,又有人来神侯府送礼。诸葛神侯如临大敌,“叫冷血赶出去!”然后又指着一脸无辜的沈酒命令道:“那些人都是冲着神通侯府来的,你自己去解决。休想让神侯府替你们背黑锅!”
“人已经走了。”冷血幽幽地从一个角落里走出来,看着沈酒,面无表情道:“送礼的人是方应看。”举起手里提着的几个大小包裹。
“他回来了!”
沈酒惊喜尖叫出声,施展轻功飞了出去。
神侯府前的大道上,方应看难得骑马,送完了礼正准备调头打道回府,满面春风,心里早已迫不及待地想回去见日思夜想的娇妻。神侯府的外墙边探出来一枝冷艳的红梅,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花香,今岁汴京的梅花开的早了些。
心中感慨着,方应看坐在马上,打算折一枝梅花回去送给她。
突然从墙内翻出来一个人,绿衣翩翩,有含香盈袖。负责保护方应看的彭尖还没看清楚人影就拔出了长刀。一听声音又立马把刀收了回去,险些惊出一身汗。
“方应看!”
沈酒脚尖轻点,立在墙上,喜眉笑眼地看着心上人,发自内心的欢愉,脸上的微笑缓缓绽放,如山花烂漫,满山遍野皆是。
“阿酒,你又翻墙。”方应看眼底止不住的笑意,朝她招招手,张开双臂。沈酒稳稳落入怀里,坐在他的身前,被对方捏了捏腰。
她难得扭捏地红了脸,“你干嘛。”
方应看笑了笑:“不错,没有瘦。”
沈酒回头看他,只见他白衣胜雪,一尘不染,阳光照射下一身暗纹锦缎隐隐闪烁着浅金色的光芒,不像平时高冠束起,而是用一条玉色的锦带绑头发,看上去减去了几分上位者的凌厉,多了一丝书卷气的闲雅与淡泊。
“我有这么好看吗?”
方应看道,一边伸手将她眼前一缕飞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沈酒收回发痴的目光,不跟他贫嘴,从身后变出来一枝梅花,“喏,给你的。”
捏着梅花,方应看言笑晏晏:“你倒还会投我所好。”
二人同骑一匹马,有说有笑地回府。
“下次送你一块木头。”
“也好,侯府的门槛快被送礼的人踩烂了,正好让彭尖拿回去修门。”
彭尖汗颜:侯爷,咱侯府的门槛都是用金丝楠木做的。
“义父说,过几日去神侯府吃冬至饭,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们在家里吃也没关系。我好久没吃涮羊肉了,说起来就流口水。”
“哦对了对了,糖球要生小猫了。”
“还有啊,前些日子路过墨宝轩,张老板又送了我一本话本,上面的画画得可精致了,回去给你看……”
一个滔滔不绝地讲,一个认认真真地听。
诸如此类,日常琐碎,也没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普通老百姓家里的柴米油盐姜醋茶,平安喜乐愁离别,小到不能再小,偏偏就是和对方有一辈子都说不完的话,一件小事也能笑半天。
孤山路遥,踏水行舟,千里不留痕,万里无寻踪。方应看待在汴京的整十个年头,霜寒辗转,终有一人为他厮守,将他半生风雪收入囊中。
冬至那天,糖球顺利产下四只小猫,一橘一白,两只花色。
沈酒给它们取了个外号叫“四大名捕”。方应看幸灾乐祸笑了好几天。吃饭那天被追命铁手他们狠狠灌醉了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