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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我,还是阿邵,在躲藏时都不宜白天出行,入夜赶路无疑是最适合的。
我喂阿邵喝下最后一碗药后,外头的天色已渐渐昏暗。我们离开客栈后,掌柜夫人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样,我见了只觉得心头郁结。
因我不擅赶车,而阿邵又尚未痊愈,一番思量下只得让小二为我们雇了马车,也准备了干粮,此时马车已经在客栈外头候着,所以这会儿便能上路。
赶车的车夫是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汉子,他只当我与阿邵是寻常的夫妻,又见我们二人都不爱说话,遂一路上都安安静静的。
马车颇为简陋,车门关上后便十分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又因夜间湿气重,车上虽备了棉被,我仍觉得冷。
我觉得牙齿在打战,黑暗中看不清阿邵的面容,也不知他睡着没。我心想着若与他说说话兴许能赶走些寒意,踌躇了片刻,轻声唤了句“阿邵”,他果真还醒着,还应了声。
“嗯?”
“我……”我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牙齿磕磕碰碰了一会儿,终于憋出了句话,“我冷。”
其实我不想喊冷,只想与他说说话好转移注意力,可这话出了口便再无收回的可能。阿邵听了之后好一会儿都没动静,接着我听到一阵沙沙声响,只觉得他移到了我这边。
下一瞬间,我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他身上依稀带着药味,不是很好闻,却也不让人讨厌。最重要的是他的胸膛极为温暖,我的手动了动,最后伸手环住他的腰,寻了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不再觉得那么冷后,我的牙齿自然也不再打战,阿邵紧紧抱着我,没说话。
我很早就知道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他不说话反而让我觉得自在。耳畔依稀听到外头那冷风呜咽的声音,和着赶车人的叱马声,不知不觉竟偎在他怀中睡着。
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时天已经大为光亮,日出,朝阳染红了天边。睁眼时,第一个看到的自然是阿邵,他见我醒来,竟微微一笑:“醒了?”
马车还在奔驰,朝阳的红晕透过马车的缝隙洒了进来,映在他的脸上,甚为好看。我的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何竟红了脸,又想起自己躺在他怀中睡了一夜,慌忙坐起身。
他尚未痊愈,又让我这么折腾了一夜……我的视线在他身上打转,试图瞧出点受伤的痕迹。他的脸色较之昨日要好上许多,我稍稍放心了些,却仍觉得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阿邵见我这般,也不说话,整个人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他昨夜当了一夜的肉垫,熬到我醒来,他才得以休憩——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我羞愧,但事已如此,我忏悔也无用。我试着像他那样靠着车壁,才一小会儿便觉得背部硌得慌,偏头看了阿邵一眼,只觉得他当真异于常人,这样怎能睡得舒坦?
过了片刻,我壮着胆子推了推阿邵,他睁了眼,略带不解地看着我。我没看他,只道:“你还病着,那么睡定会很不舒服。不如……不如就枕着我的腿睡吧!”
昨夜我枕着他睡,这会儿他枕着我睡,颇为公平。
显然是我的话让他惊讶,末了他低低笑了一笑,我以为他这是要拒绝,谁知他当真不客气地枕着我的腿闭上了眼。
他的身体渐渐放松,我只觉得腿上有些沉重,不大舒服。想来,昨夜他也像我现在这般,既不舒服却又不能把我推开吧?过了片刻,阿邵沉稳的呼吸声传来,我低头看了看,发现他已经入了睡,面容纯真似个孩子。
很早之前我捡到他时就见过他的睡容,他连昏睡时都充满了防备,极少像现在这般放松。我知道他信任我,所以才会这般毫无防备,正如我信任他那般。
从小村到岩都,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养出了我的恐惧,我极少相信人,总觉得他们靠近我,多是因为我于他们而言有利用的价值。可阿邵于我而言是不同的,我认识他时,他并不知我的身份。
兴许也正是如此,我信任他就好比信任自己一样,直觉告诉我,他不会伤害我。
即使,我连他真正的身份都不知道。
人活在这世上,一千个人有一千种际遇,我如此,阿邵自然也是如此。我心头疑问甚多,他心头怕也不例外,但他不曾开口问过我什么,故而我也不会开口去问他什么。
有时候,知道得太多,没有好处。
我的手轻轻抚过阿邵的眉眼,温热的触感无端让我的心变得柔软。
晌午时,我们已经到了离怀州最近的一个小镇。
小镇不大,甚至称得上有些萧条,早前说好的,车夫只须把我们送到这个镇子上便可。可到的时候阿邵还在睡,我只得和车夫商量一番,在结算了他的工钱后,又花钱买下了马车。那笔钱足够他买一辆新马车,待到阿邵醒来时,他早已拿着钱离开。
我本想在镇上休息一宿,阿邵却不肯。他迷离着双眼说道:“等到了邕州,想怎么休息都成。”
我想了想便同意了。于我们而言,越早到目的地越安全。他见我妥协,方露出了笑脸。
我们二人在镇上吃了碗面后再次起程,可走时,问题又来了——
我与他,究竟谁赶车才合适?
他尚未痊愈,若让他赶车,余毒发作又当如何是好?而我并不擅长赶车,别说马车,连牛车都不曾赶过,这赶车可不像穿针引线那般简单!
我一番纠结之后,咬牙与阿邵说道:“你坐进去吧,我来赶车便是。”
“满儿,你可是在关心我?”阿邵那双眸子不知不觉沾染了笑意。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脸上笑容越甚,末了他敛了笑,问道:“这马鞭你甩得起来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
我瞪眼,上前拿起了马鞭,正欲试试手,结果险些将鞭子甩到自己身上。
我不得不承认,挥鞭子也需要天分。
“你上车。”他不容拒绝地拿走我手中的鞭子,朝车厢努嘴,见我一副不情愿的模样,沉声道,“听话。”
他虽是一副哄小娃娃的语气,却威严十足,最终我只得妥协。
上路之后,我不得不承认阿邵在赶车这一活计上胜过我许多。我开了车门,外头的冷风灌进车内,冷得我直打战,风飕飕刮疼了我的脸颊,我不得不承认这外头要比里头冷上许多。我小心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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