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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少年人没有言语,从怀中掏出一包钱放在柜台上,那就给我一根蜡烛吧。”。”
“那也不够,一根蜡烛200文,你还差120文。”
“差的我明天送过来。”
“这不妥吧,我们这小本生意,不赊账。”
“我可以写个借条。”
“你以为你是谁啊,达官显贵,还是世家子弟,随便一块玉佩就可以当个百八十两。都像你这样,若是你明天横死街头,卖你尸首抵借款有用吧!”这老板一改刚才低声下气的口气,说出一嘴让人受不了的恶俗用语。
“每天都有这种客人,你说赊账吧,十有八九还不回来,我们做生意的人好人难做啊。”
“我明天一定把余款送来,相信我。”
“每个客人都跟我们说相信我,可结果呢,100个里面能有一个让人相信的都是万幸了。”小伙计也跟着一起说。
“明天我一定把其他的钱送到。”少年人讲话一字一顿,是那种绝不会撒谎的语气。
“不赊账。”
女子走到柜台前,将一两银子放在台子上,“给他他想要的东西包括蜡烛,还有不许坐地起价。”
然后转身对刚才站在她身后的人说:“我们在到其他家了解下情况。”
他看到一只纤纤玉手将银子放在柜台上,他的心一瞬间仿佛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但不是痛,只是一种心跳加快,这种感觉许多年第一次有。他有些害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他本想说出“谢谢,不用了”这样的话,竟然全然没能说出口,僵住在了原地。
夜色已经浓郁,月亮已经爬到了枝头,将小镇映衬的安静美丽。
微波荡漾的湖水月影还未出现,他将蜡烛放进不灭环,默默的看着头顶的圆月,每一个这样的夜晚都让格外期待,毕竟一个月只有一个十五,遇到阴天就空等一个月。
他本来没有愿望,做这个许愿灯也只是希望能想到一个愿望来,可今晚他有了一个愿望。
这上千年来,他的心境已经干涸成一块僵硬的砂石。可就在刚才,这砂石仿佛被淋了水,并开始萌动出一些小小的绿芽,而那些绿芽一旦生长就拼命的长高,缠绕他的心。
他突然很想见到那个姑娘,她的那含水的双眸,她的名字,他突然觉得能再见到那个人,只要是那个人,他就心满意足。
月亮升起来了,这是一个无云的夜晚,月影在湖面已清晰可见。
他将手中点亮的芍药花顺着水流的方向放进湖中,任其漂流,木芍药许愿灯在湖面闪耀着迷人的点点光芒,顺着水流有些摇晃。
他从腰间解下一个小巧的棕色比竹,一边看那许愿灯在水中随波逐流,一边吹奏起比竹。
乐声清缓流淌,如夏日夜晚徐徐清风,乐声透着一股清凉,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原来你也会相信这幼稚的事情?”
他放下比竹,还未回头,一个人已经从他身后绕过坐到他身边,第一次,竟然没有发现自己身后有人,他失神了。
那种独有的淡淡的香兰草的气味,此刻就坐在他身边,让人不敢相信。月色给她的衣服罩染了一层淡淡的柔软的光,她头上戴着一个淡青色的蝴蝶,两个长长的丝带飘落在肩上,黑色的发散落在肩上。
那一刻,他的心跳的加速起来。
“快看,许愿灯要经过月影了。”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噢,偏了一些,可惜。要不,你下去,把许愿灯捞上来,再试一次。”
“已经用过的,再用就不灵验了。”
扬晓桑暗笑,没想到这样一个冷、酷、在别人看起来毫无感情的人竟然还如此迷信。
就在这时扑通一声,好像有人掉在河里了,岸上有人大叫:“救命,救命啊,孩子掉在河里了。”
扬晓桑看到一个小孩在水面扑腾,扬晓桑立即往水里跳,却被一只手拉住,他已经飞跃出去,以极快的速度从水中救起落水的孩子,又飞跃到岸上。把小孩放倒,用双手按压小孩的胸部,直到他吐出呛进去的水。看到孩子醒过来,闻声跑过来的老奶奶千恩万谢。
他站起身,向后退了几步。
“老婆婆,大晚上的,你们怎么跑到河边来,更不能让小孩子靠近河水啊。”
“我们从镇上卖菜回来,看到湖上有亮光,孩子喜欢这个许愿灯,就想捞一个,不想一不小心掉了河里。”
他将那个蜡烛还在燃烧的木芍药许愿灯递到扬晓桑手里,扬晓桑又将许愿灯递给已经站起来的小男孩手里。
“拿着吧!”
老婆婆带着孩子走了。
“你不担心她们半路上会被吸血而死?”
“不会的,那个人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我相信他。”
他还是那样静静的站着,只是腰间的剑正在闪烁着绿色的光芒。
“跟我回岚山亭吧!做岚山亭的夜巡总领。”扬晓桑对着他认真的说。
“我……..”
“少言寡语、拔刀相助、有爱心、有愿望、有能力,你一定是一个绝佳的夜巡总领。”
“我……”
“就是你。”
“我…..”
“摘下你的帽子,让我看看我的夜巡总领的样子。”
他一动不动的站着。
她毫不犹豫的摘去面纱,露出整张脸。
月光下,他看到一张本来可以称得上非常标致的脸,肌肤滑嫩,双眸圆而亮,仿佛里面注了一滴水珠。唯一就是下颚一块疤痕,仿佛一块精美的玉却有一个明显的裂痕,让人惋惜。
他并没有因此而不喜欢眼前这个姑娘。相反,他被她吸引了,他甚至有了一种冲动,想帮她挡住这缺陷,想保护她,让她开心。
他明白,这是也是她对他的信任,最诚挚的信任,他抬起手,慢慢的摘下了帽子。
她看到了他那双眼睛,紫色的眼珠,粉色的眼白,粉色的睫毛,但她丝毫不觉得有什么恐惧的。
“你很帅,还有一双与众不同的眼睛,不过我岚山亭最帅的夜巡总领,不能没有名字,一定要有一个配得上他的最酷的名字。我要让整个岚山镇的人都知道,你是一匹巫山云海飞奔而来的骏马,美如月与玉,所以你就叫:巫马若玠。”
那个晚上,他终于有了一个真正的名字,第一次堂堂正正的走进一户人家,第一次躺在一间宽敞的房间,安静的欣赏窗外的夜景。
月色映在他的脸上,伴随着芍药花的香味,他竟然睡着了。
他再醒来的时候,身边放着的是一副紫色的铠甲,上面放着木牌:夜巡总领—巫马若玠。
扬晓桑站在他面前,双眼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