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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老板轻启朱唇，开口了。
“您好，请坐。我是这里的老板，你可以称呼我珍妮，怎么称呼你呢？”
“您好，我的英文名是Helen，您就叫我Helen好了。”
“Helen，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女老板站起来伸出手，热情地握了握陈新的手。
复又坐回座位，将面料高档的衣服抻了抻，再次缓缓开口。
“Helen，我们是一家专业介绍工作机会的公司，能先说说你的情况吗？”
“好的。我今年刚从M大学硕士毕业，目前等待成绩单和两年硕士学习经历证明后，打算申请两年工作签证。所以呢，想找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在这里工作两年时间。”
陈新谨慎措词，力图简单又明了。
“哦，这样的。实话告诉你，你算来对地方了。我们这里有特别多的工作机会，适合不同学历不同身份人群。像你，有这里的硕士学位，又有英语基础，找到一份不错的工作，还是比较容易的。”
珍妮听完陈新的初步介绍，脸上开始神采飞扬，眼睛放出了异常惊喜的光芒。说话的时候，手势随着语速语调，镇定自若、自信大方地左右挥动、指挥若定。
“看这个人的样子，好像很有把握，看来，我还真来对了地方。”
陈新内心暗自窃喜，感觉自己马上要撞大运拿大OFFER了。
“那么请问，都有些什么样的工作机会适合我呢？”
“那可太多了，公司白领啊，办公室行政啊，企业人力资源啊......应有尽有，肯定有适合你的，工作环境高大上、工资待遇福利好、同事个个高精尖的工作机会。”
珍妮说得信誓旦旦，笃定无疑。
再配上她绘声绘色的描述，眼神坚定自信，让陈新感觉，好像一大堆工作机会马上唾手可得了，听得陈新热血沸腾，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
“这个老板，有一股能把人带入她设定节奏的魔力。估计，只要她开口，所有的人都会被她的思维催眠后牵着鼻子走，而且，毫不迟疑，绝无怀疑。”
陈新心里暗自思忖，还是有几分犹豫，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就在陈新左思右想、犹豫不决的时候，珍妮又开口了。
“Helen，我知道，你估计还有几分犹疑，怕我们是骗子公司。你都知道，我们这个公司开了也不少年头了，服务的客户成千上百万。如果真的靠骗人谋生，只怕也开不了这么久，早倒闭了吧。”
“咦，神了，这个老板还会读心术。我刚心里在盘算，她就发现了我的迟疑。厉害，太厉害了。”
陈新心里一惊，有被人裸体看穿的不自在和心慌。
“Helen，你放心。我们知道你是学生，经济上也不宽裕。我们保证，绝不多收你一分钱，也坚决保证你的钱能物超所值。这样吧，今天如果你能签约，我们原价2.5万刀的项目收费，给你打折到2万刀。而且，保你找到满意的工作为止，不再多收一分钱，你看怎么样？”
珍妮看陈新迟迟不能下定决心，到嘴的鸭子不能飞了呀，又加大了诱惑筹码，抛出了大幅优惠折扣。
“Helen，我实话告诉你，这个优惠，我们没有给过任何客户。今天是你过来，我看你是学生，人也诚实本分，很对我的脾气，所以才加码大放送。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不信，你试试，明天再过来，铁定原价2.5万刀，没有折扣可讲的。”
陈新仍然还在思考中，珍妮再次用折扣诱饵引诱陈新。
“Helen，我知道，你爸妈肯定对你找工作的事情很关心，他们特别希望你能早日找到一份好工作，过上安稳的日子，对吗？我也是为人母亲，家里有四个孩子，父母的这份担心，我特别能理解。正因为理解，所以我会尽我所能，帮你达成所愿，尽快还父母一份安心。”
看到还没有提出签约，珍妮又打出了感情牌，搬出陈新父母的担心来规劝、诱导。
一说起父母，陈新的心就被触动了。
“珍妮说得对，爸妈确实一直很担心我找工作的事情。既然珍妮也是母亲，她应该有同理心，不会骗人的吧。算了，相信她吧。”
陈新犹豫再三，架不住珍妮千方百计的折扣、感情攻势，缴械投降，准备签约了。
“陈新，这是合同，我已经签字了，你看看有没有问题，没问题的话，你就在上面签字吧。你早点签约，我们好早点启动，帮你物色合适的工作，你说是不是？”
陈新拿起合同看了看，合同上说得都是些无关痛痒的条款。
上面有些条款，大多是对陈新的约束。
至于对公司本身，就轻描淡写提了句，帮客户物色合适工作，直到找到为止。
包括如果不能提供满意服务，是否退款，如何退款，只字没提。
相反，写的是，一旦付款，不得以任何理由提出退款。
“如此霸王条款，这不太像正规合同啊。”
陈新提起笔，本来打算签字的，结果扫到这一句，停笔了。
“珍妮，你们这个合同最后一句不对啊。就算我去买件商品，都有一个条款约定，如果商品质量不好，或者客户不满意，可以全额退款或者部分退款，或者退回商品。但你们就生硬一句话，不得以任何理由退款，这也太说不通了吧。”
“你就放心吧，我们这么大公司，客户都签了多少次合同了，难道就骗你一个不成。”
陈新想想也是，估计签订合同的，也不止自己一个，于是，思路又被珍妮带沟里，决定签约了。
提起笔，心里终究还是忐忑，但终于还是签订了合同。
“2万刀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这是我爸给我的生活费。万一要是打了水漂，欲哭无泪啊。”
陈新心里开始朝坏的方面想，设想万一了该怎么办。
不一会，又自我安慰自己，“算了，合同都签订了，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信他们一回吧。”
签订完合同，刷卡交了钱，陈新才想起，还没要他们的价目表看看呢。
“珍妮，我能看看你们的收费价目表吗？价格就是你一口说的，我没有看过价目表，谁知道收贵了没有。”
然后，珍妮就去电脑鼓捣，弄了半天，说是打印机坏了，无法打印。价目表在另外一个同事的电脑里，同事今天没来，他电脑有密码。
最后，珍妮说：“Helen，既然你合同签了，钱也交了，你就相信我们吧，肯定能帮你找到满意工作。这样，我现在有急事出去一下，你还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前台小妹提。”
珍妮签完合同，收完钱，就说有事，拍拍屁股准备走人了。
陈新想了想，自己好像暂时也没有其他要求。
“既然已成定局，只能等他们介绍合适工作了。”
陈新这么自我安慰着，也脚步沉重、心事重重走出了这家公司。
“千万别遇到骗子公司啊，这可是我爸妈的血汗钱。如果丢进水里，水花也不起一个，那就太对不起爸妈了。”
这么想着，陈新的眼皮突然跳了一下；心里，也没来由紧了一下；手，也不自觉抖了一下。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