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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隆冬,日头冷冷清清,闲散淡泊的日光轻巧的照拂在白墙青砖,飞檐翘角,雕花门梁的旧居之上。
房屋布局以中轴线对称分列,坐北朝南,高墙细窗巷子深,极为注重室内采光;以木梁承重,以砖、石、土砌护墙;以堂屋为中心,以四周高墙围护。
面阔三间,中为厅堂,两侧为室,厅堂前方有一“天井”,采光通风,亦有“四水归堂”的吉祥寓意。
粉墙黛瓦马头墙,砖墙墙面以白灰粉刷,墙头覆的马头墙远观如山岳,叠落有致。
以青瓦两坡墙檐,面坡度层层迭落,其以斜坡长度定为若干档,墙顶挑三线排檐砖,上覆以小青瓦,在每只垛头顶端又装以金花板。
其上安各种苏样“座头”,有“鹊尾式”、“印斗式”、“坐吻式”等数种,明朗而雅素。
“门罩迷藻悦,照壁变雕墙”,雕梁雕出双凤舞,画栋画到六龙飞。元宝梁上雕画出云锦图样,梁底面雕画牡丹花云纹,左右丁头栱侧绘出云卷,在斗栱上以承担脊博。
此时,门外屋檐之上的黑色琉璃瓦片,正伴着一根根倒挂其上的细长冰锥,静静的锄在萧娑的寒风凛冽的冬日里。
天井东北角那棵孤零零的桃树,正伸展着光秃秃的枝桠,静静伫立在窗柩前。阳光一点点挥洒其上,树影斜斜的倾倒在两扇木门的嫌隙里。
推开那扇雕花红木小门,在锦织的软塌其上可见一人,一头乌发如云般铺散开,蝴蝶微憩的睫毛,红润如海棠般的唇,洁白如牛乳般的肌肤,微微凌乱的绫罗,罗襟湿未干。
兰帐玉人睡觉,怪春衣、雪沾琼缀。绣床旋满,香毬无数,才圆却碎。即便在沉睡之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
“烟儿,你这是怎么啦……”一道深沉的嗓音在耳边轻声低语,“爹,回来了。爹娘都在这儿,你快醒来看看我们吧。”说着,用手掖了掖被角,将我裸露在外的肩头罩住。
脑海里那一幕幕正轮番放映的回忆片段戛然而止,我悠悠转醒,缓缓睁开眼睛。
只见那眼似水杏,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娇喘徽微。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
我斜斜的倚在床塌之上,抬了抬虚弱无力的右手,轻轻抚上塌前母亲垂泣的侧脸。
不经意间,微微侧目,便断然瞧见一副温暖而又熟悉的眉眼,那原是心如止水的内心世界顿时荡起了层层涟漪。
泛着微白色的唇瓣轻启:“浩铭~”,那个镌刻在心底深处的名字,终于破除尘封,一点一点从我口中倾泻而出,响在耳畔,伴着我久久无法平静的心境,微微轻颤。
浩铭,真的是你!我们有多久没见了。我一直以为我已经离开了你,离开了我们共同生活的世界,离开了我们曾经的美好时光。
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在这个纷繁的时代里,这个纷扰的城市里,我竟然又再一次和你遇见。
那么,我是不是该顺应天命,随遇而安。
“姑娘,一切都是在下的不是。今日之事,只因陈叔在鄙人的催促下,失了分寸,这才致使小姐有此祸事。”他抬了抬湿漉漉的衣袖,向我陪着礼。待听到我脱口而出的轻唤时,不免奇怪一声:“咦,不知姑娘如何知晓我的名讳,在下不记得曾相告之。”
我抬起素手,轻掩唇角,低声一笑,“你可还记得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在鸡鸣寺。”现下,浅浅忆及不久前我们的相遇,却不知那时的少年竟是眼前的故人,只因当时那段记忆残缺不全罢了。
“哦,原来如此。竟是让姑娘取笑了,今日之事都是在下的过错。现今,我已让陈叔去备了薄礼,想是定要向姑娘赔罪的。”随即又对着我施了个礼。
“你不必如此,本也是我自己大意了,怪不得旁人。”见他如此生分,我竟一时不知如何自处,想是现下定不可与之互生嫌隙。语气又明快了几分:“你看看,我现在不也是好好的吗,你不用忧心,也不需为此事挂心。”
“姑娘,难得如此豁达。小生也自知此等事由,当不得姑娘为我开脱。我这派人准备的小小薄礼,请姑娘及二老一定要收下,今日,姑娘且好生休息,将养将养。要是日后有何不适,烦请及时告知,鄙人定会担起照顾之职。”
说着说着,却见他转而低头,似是有所顾忌,脸颊上突然升起两块不自然的红韵,语气急切地脱口而出,“即便,当下娶了姑娘,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这什么跟什么,怎么二话不说就提到娶亲。我咽了咽口水,手足无措的裹了裹身子。随即低头一看,待看到身上那被湿漉漉的裙衫包绕的身子时,似是有些知晓这个少年所谓那般。
现在,虽比不得古时候封建,但到底是传统思想作祟,这男子但凡看了女子的身子,便是要娶回家去的。不然此女子就该被指着鼻子骂不贞不洁之辈,说亲之人也定不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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