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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憩醒来,去西屋看漠然,他正坐在地上翻相册,一本我隐约有印象于九十年代风靡的那种影簿。和我日常在他书房收拾的不同,这册我没有见过,它相对的薄,单独放置于西屋,我被委婉告知不必整理其实是他不想被打扰的房间。
漠然听到我的脚步声,没有避讳手里的相册。摊在手上,大方的等我走近,如若我想看便递给我,不想看就合上放好的的神情。
“你房间有相册呀,我以为都放在了书房。”我停在并未关掩的门前,轻声说道。有一点对于豁地打扰了漠然怀念时清幽的愧疚。
“进来呀。我年轻时的相册,你要看吗?”默契使然,他当然懂我未明言的歉意。
“你年轻时这么仙儿啊!”我坐到漠然旁边,看着相册里年轻的漠然感叹地说。漠然一米八五,现在的他一百六十斤,不胖不瘦,身材刚刚好。相册里的他看起来比现在略瘦一点,白皙稚嫩的脸庞,好像掐一把可以掐出水儿来。
“这是你多大的时候呀?”我继续问道。
“十八九吧,刚上大学的时候。”漠然回答。
“那时候我才两三岁,刚上幼儿园。”我笑嘻嘻的说。
漠然的长相,并不是传统观感上的帅,他是英俊在轮廓。稍长宽厚的国字脸,向上挑起的眉,眼型长、眼皮是清透的单却在上了年岁后变成了多褶皱的双。鼻子长、鼻背刚好,不会高的给人威严感,平凡却不妥协。嘴巴没什么特色,跟我倒是挺像。嘴巴在五官里,最没有存在感。
“这是你前女友!这时候你多大呀?”我们往后翻,看到一张漠然的合照。照片里的女生披着黑长直发,很漂亮,看起来机灵的笑挽着漠然手臂。流露着幸福的快乐,所以我直接断定是他女朋友。定了定仔细看看,居然有几分和我神似诶。
“二十八九吧,嗯,我那时候的女朋友。”漠然云淡风轻的说,没有悲喜,好像是在说上辈子的事情了。
“哎呀,她那么漂亮!谁让你找那么好看的了讨厌!把我都比下去了。”我吃醋的反向撒娇。其实我的潜台词是她照我差一点点但太接近啦,漠然你赶快说宝宝才是最漂亮的!
“不拿她跟你比,你们各有各的美。我现在的女朋友是最漂亮的。”默契星君不负所望的看出了我的心思,并且挖到了精髓。他不可以通过贬低前女友来哄我,因为那样我会觉得心寒,认为他是个凉薄之人。他更不可以说前女友比我漂亮,一语双关的告诉我现在的才是最重要。
“这个女生是谁呀?另外的前女友?怎么满页都是她却没有一张她跟你的合照呀?”我们翻到一张满页是一个女生的照片,这个女生五官精巧却不腻,恬静而卓绝,冷又不艳。
“啊她呀,我追了五年没追到的女生。”漠然倒是诚实,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听漠然讲,这个女生叫小雁,他大学时,校联活动认识的本校外系女生。他用半年的时间写情书、制造机会一起去食堂打饭、郊游......总之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追求她。
小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一起消遣的时光,就这样,毕业前,漠然在以为对方已默认了两个人的恋爱关系时,小雁嫁人了。嫁给了一个与她相识三天的男生,因为想反对其母阻止她去北京发展,所以叛逆的匆匆嫁给了一个北京男人。漠然在这次不敢置信晴天霹雳后,选择参加了婚礼。婚礼上拉着小雁母亲的手,并非开玩笑的询问:“是怀了吗?怎么这么着急?”
小雁结婚后,漠然等了她三年,以为她只是一时冲动想摆脱她母亲的束缚,认为她会回心转意重新和他在一起。这三年期间,他仍在寄信,关心,还将自己大学毕业刚工作时省吃俭用攒了半年的工资买了一只Prada包。并未等到她的归来。
漠然放弃,于是有了先前看到合照里的那个黑长直女生,她小他一岁,经同事介绍,在一起了九年,从漠然28岁,到他37岁,因漠然不想结婚,女方已耗尽了九年青春不想再等下去而分手。
得不到或已失去,即便在追逐相处分别时存续几多愤懑不平缠绵忧怨,时间一走,都会幻化回爱意之初令人怦然心动,夜夜流光相皎洁的月光。
斗转星移,翻看月光集,那里永远安放着我最美好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