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搜索者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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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一样，据说父母被墨西哥人杀了，”卢多叹了一口气，“他们俩加入路德帮就是要为父母报仇雪恨。”

    “原来是这样。”哈利特点点头。

    “算了，不说他们了，”卢多摇摇头，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站起身，对哈利特说，“饿了么？去吃点东西吧？”

    “好，我要吃汉堡。”哈利特站起来，两人朝汽车走去。

    “为什么你总喜欢吃汉堡？今天可不可以换点别的，比如玉米卷？”卢多抱怨道。

    “因为只有汉堡能吃饱。”哈利特老实地说。

    “唉，好吧，”卢多叹了一口气，走向副驾驶，看着和以前一模一样的破车，有些愁眉苦脸，“怎么老大还给我们配了一辆一样的车啊！换一辆新一点的丰田也好啊！至少还省油！”

    纽约，外面仍然下着大雪，屋里壁炉里烧着火，闪电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而搜索者杰森，仍然坐在另一个沙发上，用电脑在网络上寻找着什么。

    他看着闪电，这个和他拥有着相似童年的好朋友，不禁笑了笑。

    杰森，出生在一个普通城市的普通黑人区里的一个普通家庭，和大部分黑人一样，父亲吸毒，不务正业，有时候去抢劫，母亲除了当小偷，还有时候会去做清洁工，当然，还是为了踩点。

    他生在黑人区，小时候也长在黑人区，小学也在黑人区附近上的，可他总觉得他和那些黑人不同，他们只知道及时行乐，而他，喜欢着眼未来，他喜欢有计划，他喜欢规划自己的未来并且努力，他不想成为他父亲那样的人，他想离开黑人区。

    上帝好像知道他的想法，他给了杰森一个非常聪明的头脑，他学什么东西都是一学就会，而且过目不忘，杰森从刚上小学开始就可以为高年级的学生写作业，他可以在网上轻松搜索打印出各种优惠卷，把父母仅剩的一点点钱全部利用起来，填满冰箱，他可以在黑人区旁边的社区中心里读书一整天，所有的科目，他都喜欢，都去学习，他自学了初中高中的课程，而当时他也就是刚上小学而已。

    然而，上帝是公平的，也是不公平的，他给了杰森一个聪明的大脑，却没有给他一个黑人本该拥有的出色身体，从小到大，他永远都是最瘦小的那一个，他被强迫着给高年级的学生写作业，他被欺负，他被嘲笑，可他无所谓，他读书多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在意这些，因为自己迟早要走出这里，摆脱这里，这些嘲笑和欺负，等他以后回想起来，只不过是那些弱智的自我安慰罢了。

    他这么自信自己可以走出去，就是因为，他有国际象棋。从四岁明白了国际象棋的原理开始，他就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项考验智慧和计算能力的游戏。他从四岁开始就喜欢每个周末早早地来到市中心的广场，这里周末每天都会有很多人在下国际象棋，他太小了，刚开始只能看，直到六岁，他已经把公园里所有下国际象棋的人的套路习惯都摸清楚了，他开始了第一次和人下棋，自己的无敌生涯，之前，他都是自己和自己在脑海里下。

    杰森很快在这个小小城市的国际象棋圈子中产生了小小的轰动，一个六岁的黑人小孩，和十个人同时下国际象棋，十分钟内把对方全部打败？这是世界棋王转生投胎成为黑人么？

    从十个人十分钟，到二十个人五分钟，在那段时间里，小城每个周末市中心的广场上都会有一个独特的风景，一个刚刚比桌子高不出多少的黑人小孩，把所有人都赢了。

    就像所有的故事一样，杰森被一个老教练看中了，老教练觉得这孩子以后肯定能够成为国际象棋大师，他亲自跑到充满危险的黑人区，说服了杰森的父母，让杰森在课余时间跟着他学习。

    杰森很快去参加了比赛，开始在国际象棋这个小圈子了小有名气，而且，他赚钱了，赢得了比赛，获得了奖金。他让教练把钱取现，自己带回了家。

    当他把一叠钱摆在他父母面前的时候，他的父母不知道为何，突然良心发现，或许是被杰森小小年纪就这么懂事感动了，或许是对自己对这个家的不在乎感到了羞愧，总之，杰森的父母回头是岸，慢慢地，父亲戒毒了，母亲也不再因为偷盗隔三差五地进入看守所，取而代之的是两人陪着杰森一起全国各地参加比赛。

    杰森很厉害，他赢得了很多比赛，获得了很多奖金，他的奖金帮助父母开了一家小杂货铺，一家人搬离了黑人区，住在了教练家隔壁的公寓，杰森也转学离开了那所学校，那一年，杰森八岁。

    他永远忘不了他放学回家时看到的那一幕，那天，他放学回家，准备收拾一下和父母教练一起去外地参加一个国际比赛，当他哼着歌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这一辈子最痛苦的一幕：自己家的门，和教练家的门都开着，自己的父母被整齐地摆在自己家门口，白发苍苍的教练，被摆在对面，三个人的脸都被划得血肉模糊，右手全部被砍下来，每个人都胸前都被割了两道横竖交叉呈“十”字的口子，三个自己最亲的人就被摆在了那里，杰森跪在地上，书包里的国际象棋棋子，散落一地。

    坐在警察局里，杰森眼神空洞地看着那些警察忙来忙去，神情呆滞，直到一个警察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诉他他父亲的一个朋友过来看他。

    那是一个穿着帽衫罩头的中年黑人，坐到杰森的对面，问他，“你亲手想报仇么？”

    杰森空洞的眼睛中突然有了神采，他点了点头。

    中年黑人继续说道，“我看了你父亲的照片，这是墨西哥黑帮的典型惩罚手法，你现在还小，可能要等很长时间，等你长大以后，才能去找那些墨西哥人报仇，你有这个耐心么？”

    杰森坚定地点点头。

    “那你跟我走吧，”中年黑人伸出一只手，“我是你父亲生前的好友，他应该提过我，我叫希夫。”

    杰森握住希夫的手，点了点头，终于开口，“我听我父亲说过，他说你是他最好的朋友。”

    “是的。”没有任何警员阻拦，希夫牵着杰森的手，走向楼梯口，“你可以叫我希夫，也可以叫我西迪厄斯。”

    “星球大战里的西斯君主，”杰森点点头，“和你有着同样的名，希夫，帕尔帕庭。”

    “很好，”中年黑人对小黑人说道，“我要把你培养成达斯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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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我也不会成为达斯维达。”搜索者杰森坐在纽约雪夜仓库中的壁炉前，自言自语，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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