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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大开,雍容华贵的刘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走进了宫院。
冷宫总管率领一众冷宫的宫女太监,齐刷刷向着宫门口跪拜,口中高呼:“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刘皇后看都不看冷宫宫人一眼,她的视线落在了不知所措的宇文兰嫣,以及连华怀中昏迷不醒的小少年身上,柳眉微蹙,冷冷道:“这是怎么回事?”
连华一见皇后来了,索性豁出去了,不管不顾地抱着昏迷的宇文乐永跑上前去,“扑通”一声跪在皇后面前哭道:“皇后娘娘,为我家殿下做主啊!大公主行凶杀人,天理不容啊!”
刘皇后眉毛一挑,蹲下身子玉指按在小少年脖颈上检查片刻,道:“还有生机,璎珞,传太医,把四皇子抬到坤宁宫去。”
皇后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宇文乐永的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度。刘皇后是天启帝青梅竹马的发妻,年轻时和天启帝共同征战沙场,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天启帝登基后,刘皇后更是贤名远播,若不是后宫出了个李贵妃,在她的治理下定会是一片安静祥和。
上一世,宇文兰嫣来找自己麻烦时,也是刘皇后及时赶到,自己这才逃过了一劫,后面的几年她也是对自己疼爱有加。只可惜,自己不知感恩,她刚过世没多久,就夺了她亲儿子的皇位。宇文乐永发誓,这一世,自己定要回报刘皇后两世的恩情。
坤宁宫内,太子寝室。
七岁的小少年安静地趴在床榻上,小脸惨白如纸,气若游丝。床榻周围围满了人,刘皇后和十二岁的太子立在床边,满脸紧张。李贵妃则是端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地品着茶,宇文兰嫣静静地跪在李贵妃脚边一动不敢动。
一边把脉的太医眉头紧蹙,片刻后松开手,转身冲皇后深施一礼:“启禀皇后娘娘。”
“怎么样?”刘皇后问道。
太医再次拱手:“回娘娘,四皇子殿下是被灵力灌注的鞭子打伤,好在只是皮外伤,没有伤及心脉,只要好生调养,几个月后当无大碍。”
“不要……不要打我……娘亲救我……”忽然,床榻上的小少年低声啜泣起来,好似在做噩梦。刘皇后眼中闪过一丝心疼,玉手轻轻抚上少年的小手。少年的眼睛猛地睁开,看到一脸慈祥的刘皇后,“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娘!”
一声“娘”叫的刘皇后心中一片柔软,忍不住柔声道:“孩子别怕!娘在这里,哥哥也在这里。”她年轻时跟随天启帝南征北战,也是吃过农家饭的人。私下里,她也非常喜欢太子这样称呼她。
宇文乐永抓住机会,噼里啪啦告起了宇文兰嫣的状:“娘!大姐打我,永儿好疼!呜哇哇……”
刘皇后面色一寒,冷冷地看向跪在李贵妃脚边的宇文兰嫣:“嫣儿,你作何解释?”
宇文兰嫣跋扈惯了,被自己一向看不惯的小杂种告了黑状,立即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宇文乐永便骂:“小畜生!你少在那里胡说八道,明明是你……”
“放肆!”刘皇后怒道:“永儿是当今圣上的亲骨肉,更是你皇弟,这么多年,你的礼仪都学到哪里去了?竟敢如此辱骂圣上,你要知道,这可是犯了大不敬之罪!”
宇文兰嫣顿时吓得面色惨白,她刚刚也是气急攻心,不自觉地就把这么多年辱骂宇文乐永的话脱口而出了。“大不敬之罪”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下来,哪怕她的生母是贵妃,也别想保住她。兰嫣想向自己的生母求助,眼睛不自觉地看向自己母妃。
就见李贵妃捧起茶杯,优雅地抿了一口,对皇后道:“姐姐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动气?他虽是陛下的骨肉,可是别忘了,他可是杀神转世,是灾星,让他活着,总有一天会给国家带来灾难的。”
“哦?是吗?”刘皇后冷笑一声。宫里的这点子事,别人不知道,她作为后宫之主,难道还能不清楚?当年肖妃宠冠六宫,却在生子之后突然暴毙,接着司天监便说肖妃之子是杀神转世,要说这其中没有猫腻,谁信?
想到这里,刘皇后看向宇文乐永的眼神里带上了一丝愧疚。当年若不是自己突感风寒,后宫的权利落到了李贵妃手上,或许当初,自己还能保肖妃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