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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抑制了好久。
“我不是在开玩笑。”陈瞿东只好解释，“林青，我爱上你了。”
林青仍然摸不着头脑，微微一笑：“学长，你是不是刚才喝了点酒，有点晕了？”
她为这个玩笑圆场。
被误解的陈瞿东只好上前一步，紧紧凝望着林青。
这深情的眼神几乎要把林青看穿了。
他的声音也变得更加正经：“林青，我是认真的。其实我都知道你对我的感情，可是直到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心，原来，我一直是爱着你的。”
这句话，让林青懵了。
她曾经暗恋了那么久的，始终没有回应她的感情，最后和别人结婚了的学长——竟然是爱着她的？
听上去，简直就像一件最可笑的事。
周围静悄悄的。
电梯的门，重重合上了。
指示牌上的数字停在1的位置，鲜红刺眼。
林青努力让自己平静，但她做不到。
不是因为陈瞿东爱着她而激动不已，只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迟了。
就像他们买错了场次，林青已经退了场，陈瞿东却握着票冲了进去。
留下的，只有失之交臂的匆匆一瞥。
“那个，学长”沉默了许久的林青开口，“谢谢你对我说出这些，只是，我不能接受学长的感情。”
陈瞿东全身僵硬：“为什么？”
林青失笑。
这个答案，不是很明显了吗？
“因为慕离？”陈瞿东抢先开口。
林青便认真的，严肃地点了点头。
果然是他。
陈瞿东不能接受这个理由。
“林青，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毕竟，我才是你爱了那么多年的人。”
林青沉默了。
是啊，她爱着陈瞿东好多年，那些时间她都是怎么度过的？
林青用尽全力去想了，却想不起来。
关于陈瞿东的记忆，实在太遥远。
短短的几个月前，她还非陈瞿东不嫁。
而现在，她组建了家庭，有了真心相爱的人，过着幸福的生活。
这世上的事，谁也说不准。
对她来说，现在已经足够了。
想到这儿，林青的眼眶不禁微微发红。
“林青！”她的出神让陈瞿东看不下去了。
陈瞿东紧紧抓住她的肩膀，生怕她逃走一般，顾不得身处公用场合：“你难道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林青这才明白，陈瞿东是认真的。
她怔了怔，仰起头望着陈瞿东，那张曾躲在角落里偷偷看了千万遍的脸。
“学长……”
陈瞿东的双手越发有力地按在她的肩膀上，一阵生疼。
“不可以吗？”他向前迫了一步。
林青微微皱眉，眼泪夺目而出。
“对不起……学长。”她低声啜泣，又静静地，淡淡地，一字一句。
因为曾经珍惜过，所以，现在也要认真地好好拒绝。
陈瞿东却不肯放手。
“林青，我知道你现在和慕离在一起觉得很幸福。可是——”
林青静静听着。
“——你会后悔的。”
陈瞿东的口吻越发地发狠，让林青颤了颤。
“学长……”林青抬头，眼神变得坚定，“我不会后悔的。我非常清楚自己爱着慕离，这么爱的人也只有他一个。我会和他好好在一起。”
陈瞿东的神情飘忽不定。
林青又补充：“我这辈子，只爱他一人。”
她说着，将陈瞿东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拿开，向后退了一步。
“所以对学长的感情，我不能有所回应了。”
那双清澈的瞳仁，还泛着浅浅泪光。
陈瞿东握紧了拳头。
这时，电梯的门开了。
有人从上面走下来，看到迎面的二人，有些疑惑地用余光打量一番，从他们身旁绕了过去。
停止啜泣的林青这时走上电梯，按下了关闭按钮。
她对站在电梯外的陈瞿东坚定地，果断地说：“我和他会幸福的。”
陈瞿东立在原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关上。
“林青，他根本不爱你！”电梯完全关闭的一瞬，陈瞿东冲着林青大喊一声。
刚才那个还没有走出大厅的人，听到这声音回头看看，同情地摇了摇头。
叹口气，那人走了出去。
现在的年轻人，把爱谈得轰轰烈烈——却终究一无所得。
站在电梯里的林青听到了那句话，全身震了震。
不知怎么，她竟有一种非常不安的念头，在脑海里不停盘旋。
那个声音没完没了地重复着：“慕离真的爱你吗？”
一定，是真的。
林青故作镇定，按下了楼层的按钮。
当林青从梦中惊醒时，时针刚跳到六的位置。
她走到梳妆台前照照镜子——两只眼睛肿得和核桃一样。
回想昨晚学长的告白，林青觉得就像一个梦。
不真实，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