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唇亡齿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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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零二零年十二月十九日

    也许于我们而言最有效且直击灵魂的交流方式就是唇枪舌战。

    一

    讨厌、讨厌、讨厌！近些日子来糟糕的心情如黯淡的云团一般笼罩着我，无论我走到哪都见不到晴朗的阳光，这阴郁的情绪简直无法摆脱。我就像是受困于其中的小鸟，使劲挣扎却怎么也逃离不了这厚重的云翳，我在其中拼尽了全力，反复辗转、冲撞、翻滚、求饶，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出口。我被稠密的云朵包围，直至耗尽了全部的空气，悄无声息地窒息于其中。

    好像有水源源不断地流了进来。我想此刻我一定正在缓缓地溺亡，因为我感受到了水面渐渐涨高，没过了我的头顶。冰凉的液体灌入了我的肝肺，心脏的跳动正在急剧减缓。也许那时我终于摆脱了高空低气压的束缚，可却被致命的地心引力拉扯向地面，最终幸运地跌入了一片汪洋。啊，我死了吗？一定是的吧，因为此刻我的世界是寂静无声的，紧闭的眼睛怎么也睁不开。四周除了细微的水流声，还有……扑通、扑通、扑通。是谁的心跳声吗？是谁在接近，是发现了溺亡于海底的我，还是一切都只是我孤独至极的臆想？我使出浑身解数睁大了疲劳的眼，似乎有凉丝丝的液体立刻顺着眼窝滑进我的眼眶。我转了转早已干瘪的眼珠，清新感顿时扑面而来。从没尝试过在水下睁眼的我此刻也对自己轻而易举的行为大吃了一惊，只不过那种惊喜感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恐惧与迷惘。

    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水下！

    二

    一双手温柔地将我挽起，小心翼翼地搂紧暖暖的臂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似乎是在安抚，又像是在责怪。

    你还知道醒啊？好意思装死怎么不好意思见我？我知道这是错的呀，可是，我最近真的有好多好多的烦恼，就像一层塑料的薄膜一样，将我紧紧地包裹起来，让我无法呼吸，悲伤就像一片柔密的海，外界施加的压力是层层叠叠的海浪，而我窒息于其中。难以相见的日子里，我无数次想要将这一切告诉你，可你又是那么遥不可及！

    电光石火之间，从那阴黑的云翳之中落下连绵不绝的雨水，豆大的雨点打在我的脸上，刺痛着上皮细胞的每一寸痛感神经。好痛、好痛。闪电把欣欣向荣的树木灼烧，风暴将安然和乐的村落摧毁。如一道霹雳，如一阵疾风，立竿见影，风卷残云，犀利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砸在我的心上，不断试探着把我心脏中的最后一道防线摧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可能我们就是不太适合交流吧，那就拜拜吧，哈哈，不要太强求对方哦。看惯秋月春风，什么时候我也能做到就好了。

    可是我希望一直陪着我成长，见证我成长的那个人会是你呀，并且我在你的眼中读到了回复。

    三

    我想对于一个青春期的少女来说，最浪漫的事情莫过于亲手完成期盼已久的美好心愿。我啊，想有好的成绩，想早早地谈个恋爱，我想天天写日记，想写本自己的笔谈，我还想有好多朋友，同性也好，异性也罢，我就是想要可以侃侃而谈又不会被嫌烦的对象，我想要一个未必形影不离却在心灵上相互依存的挚友。过去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不知道怎么去做这一切，至少现在，我的脑海中会浮现出你那令人安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