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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好,不但要出门,还专挑晚上出门,害得本公子要大半夜上山为他采药,那亡魂花生长的地方那叫一个九死一生啊……”
说着,他又压低声音交代:“小祖宗,出门在外,这殿下称呼还是免了的好。少爷和少奶奶的身份不是摆着好看的,注意一点。”
墨千君绕到姬韶渊的面前,盯着他的眼睛问:“你的眼睛到底怎么了?”
伤口已经痊愈,看不出有半点问题,虽说他很早就告诉过她,这双眼睛迟早会失明,但他们既然来到旌平镇寻找药材,还要下江南去医治眼睛,岂不是说明聂同已经找到了解方,能彻底的化解他眼睛里的剧毒,怎么突然就变得如此严重,眼看着近几天就要失明了?
姬韶渊瞥了聂同一眼,眼底闪过了一丝冷光,但聂同却毫无畏惧的走到两人的面前,黑着脸道:“少奶奶可知道他为何能在大婚的时候恢复视力?”
“聂同!”
“你闭嘴!”
姬韶渊和墨千君几乎是同时开口,墨千君直接挡住了姬韶渊望向聂同的视线道:“聂大夫,无需理会他。”
慕容慎思的脸上立刻挂上了幸灾乐祸的浅笑,姬韶渊轻叹口气,就听聂同道:“他为了能在大婚之前治好眼上,便逼着我给他用了几样药性甚猛的草药。虽然可以让他的伤口快速愈合,但也会加重他体内的剧毒。原本他就已经离毒发的日子不远,再这么一番折腾,以我的估计,最多再有五天,他的眼睛便彻底的看不见了。”
墨千君的脸色一白,眼底闪过一丝浓浓的心疼,却并未像以前一样得知姬韶渊自伤已身后便大发雷霆。
她知道他为何一定要在大婚那日恢复视力,因为他不想给他们最重要的日子留下遗憾。就像她恢复了真容想
要给他惊喜一样,他也仿若和自己心有灵犀一般,要将大婚那日的她完全映入眼底。
握住姬韶渊的手,墨千君未再多言,又看向聂同问:“此去江南,聂大夫可有把握将他眼中的剧毒彻底根除?”
聂同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少爷身中之毒是由数十种毒物配置而成,我苦心研制解方数十年,却仍是有一样毒物无法辨别,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将剧毒逼到他的眼睛里,再用其他的东西来压制。是药三分毒,殿下已经中毒这么多年,对眼睛的损害也越来越严重,如果再不能将剧毒根除,只怕我也拖不了多久,少爷必然要彻底的看不见的。”
墨千君心底一阵抽痛,看着姬韶渊的眼神无比的难过。
她懂得是心理学而不是医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帮他化解眼中的剧毒。一想到他将来的生活要常年与黑暗为伍,她的胸口就像是有一把刀子在搅动一般。
姬韶渊反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头,眼底露出柔和又安抚的光芒。
他早已知道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变成个彻头彻尾的瞎子,所以也早就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就是因为怕这丫头胡思乱想白白的伤心,他才不愿聂同对她多言,却不想他竟然直接一切直接对墨千君和盘托出,惹的这小狐狸泪眼汪汪,皱成一团的小脸好似马上便要哭出来一样。
姬韶渊侧头又瞥了聂同一眼,“二十军棍。”
聂同顿时翻了个白眼,“老子又不是你的龙骑卫,少在我面前摆殿下的架子。惹急了我,我就立刻回京城去找卿儿,让你留在外面自生自灭。”
说着,聂同上前拿过慕容慎思放下的玉盒,悻悻的对墨千君交代,“看好少爷别再让他乱跑,老子先去给他配药。”
慕容慎思幽幽的叹了口气,收回了一直停留在墨千君身上的视线,笑眯眯的说:“先前被打断的事情你们可以继续,就当本公子从未来过,公子我先去领军棍了。”
说完,便伸了个懒腰也跟在聂同的身后离去。
看着慕容慎思的背影,墨千君下意识的上前想要追上,却立刻一顿心下一凛。
此时还不是询问他的时机,她怎么就这般的沉不住气呢?
万一被姬韶渊发现了什么异样,她不保证自己能顺利的将此事隐瞒下来。
姬韶渊的眼疾也刻不容缓,左右慕容慎思就跟在他们身边,便先缓上几天再找机会去查证吧。
“君儿。”姬韶渊并未忽略墨千君一瞬间怪异的举动,于是拉着她问道:“怎么了?”
大概是对将军府和将军夫人的怀疑对她影响太过,此时的墨千君看上去无比的怪异,眼底像是藏了千言万语,眉间也掩藏着化不开的愁绪。
姬韶渊将她拽到面前,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我的眼睛随时都会看不见,你不趁着这几日让我多看两眼,没得去追慕容做什么。”
墨千君心底咯噔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瞪了他一眼,“我是下意识的想问问小师妹和流轩阁现在如何,追了两步后才想起他为了你的解药忙乎了一夜,哪里还有心思去管京中的消息。”
轻叹口气,墨千君靠在姬韶渊的胸口说:“以后别再那般乱来了。你的眼睛……真的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
姬韶渊微微一笑,“尽人事听天命,若聂大夫始终束手无策,强求无用,瞎了便瞎了吧。”他勾起墨千君的小脸说:“只要爱妃不嫌弃本宫便好。”
墨千君被他那句爱妃酸的浑身一抖,轻咳了一声,“慕容说的不错,出门在外还是注意一些,少爷你意下如何?”
姬韶渊抬手就在她脑门上戳了一把,随即又说:“天亮之后,我们回京城。”
“啥?”听到姬韶渊这神来之句,墨千君顿时一怔,惊讶的道:“不是说要下江南么?”
回京城?
前天夜里才巴巴的从京城里跑出来,才隔了一天就要再跑回去?
姬韶渊到底在想什么……
“离开京城,到江南去医治双眼,不过是我甩给父皇的借口。虽然江南之行也刻不容缓,但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去做。”
“流轩阁么。”墨千君沉默了片刻后,了然的说。
“老阁主的尸体我已经令柳亦等人妥善保管,现在就在一扇门里,要想从尸体上看出些什么,进而抓到杀害老阁主的凶手,除了君儿以外没有人能做到。”
已多次见识过墨千君从尸体上识别凶手的神奇本事,姬韶渊对她断案的能耐半点都不怀疑。听了墨千君对胎记和将军府大火分析之后,姬韶渊更觉得找出杀害老阁主的凶手刻不容缓。
下江南本就是一个幌子,是他用来暂时躲避皇城风向的借口。
“老阁主的尸体我已经令柳亦等人妥善保管,现在就在一扇门里,要想从尸体上看出些什么,进而抓到杀害老阁主的凶手,除了君儿以外没有人能做到。”
已多次见识过墨千君从尸体上识别凶手的神奇本事,
姬韶渊对她断案的能耐半点都不怀疑。听了墨千君对胎记和将军府大火分析之后,姬韶渊更觉得找出杀害老阁主的凶手刻不容缓。
“好。”
听到姬韶渊的话,墨千君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下江南本就是一个幌子,是他用来暂时躲避皇城风向的借口。
只要能暂时转移宫中那几人的视线,让他能不受干扰的理顺进来发生的一切意外,他才能决定下一步该如何落子,并破解现在面临的困局。
“好。”
听到姬韶渊的话,墨千君毫不犹豫的应了下来。
穆婉凝和流轩阁之事本就是她的心病,若是不能亲眼看着小师妹被救出,并且将杀害老阁主的凶手绳之以法,她便永远都无法安心,便是大婚也总是带着一丝化解不开的阴影。
虽然姬韶渊的眼睛也急需医治,但她却没有自私的立场,不能让罹难的老阁主就这么躺在一扇门的冰窖里。
“殿下。”墨千君压低了嗓音,将慕容慎思的交代抛到了脑后,凑到姬韶渊的耳边小声道:“若是你真的看不到了,以后我就是你的眼睛。”
她也不会就此放弃,待解决了流轩阁的血案之后,她一定要想办法查清楚他眼中的毒物到底是什么东西,并找出解药让他恢复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