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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说,安琪的父亲在认真地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母亲站在边上听了一会儿。
郁风他们也很快就吃完了午饭。
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钟了。
安琪找到自己的父亲,父女俩用南京话交流着。这是这两天以来,安琪心情到最为畅快的时候。这两天,周边尽是一群陌生的人,说着她几乎听不懂的话儿,做着一系列她未曾见识过的事情,十分压抑。
时候不早了,安琪的父亲当天还得赶回南京呢,他不能再逗留了,否则就赶不上当天的班车了。
安琪找到郁风,说是她父亲就要回南京了,能不能找个人送他去车站?
小妹又想到了大柱子。
边上有人答话道:大柱子吃完饭,开车去县城办事了。
这可如何是好呢?
边上有人出主意了:“打谷场上停着一辆面包车,也是来“奔丧”的。平日里,这个人就是开黑车拉客的。一会儿,肯定要去县城。何不请他顺便送一下子呢?
好多的亲戚,郁风只是面熟而已,连人家何姓啥名都不知道。这个人好象是什么远房亲戚,此人已经过世的父亲,以前好象时常来他们家。
母亲与所有的亲戚都很熟悉,只有让母亲出面了。这个亲戚很乐意帮忙。
临行之前,安琪的父亲对郁风说道:“钱够不够用?如果不够的话,跟我说一声。”
郁风连连说道:“够用了,够用了。”
安琪的父亲又对安琪说道:“有什么事情,给我打个电话?”
“知道了,知道了。”
面包车载着安琪的父亲,扬起一阵阵的尘土,向应县长途汽车站驶去。
安琪的父亲离开之后,母亲对郁风说道:“刚才玉华跟小安的爸爸在外面韶了半天,说你爸爸去了不少的地方看病,南京也去过了!”
一开始,郁风平静地听着。当他听到玉华跟岳父提起父亲曾经去南京看病的事,立马就拉下了脸,有些愤愤地说道:“玉华也真是多事,干嘛跟安琪爸爸讲这个事啊?”
起先,母亲也是很平静地说着这个事,然而见儿子如此的反应,立刻也沉下了脸,气愤地说道:“是啊!他们就喜欢多事!到处传东家长,西家短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就喜欢挑事!”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他们也只能是在私下里抱怨几句而已。
出殡的前一天下午是乐队大显身手的好时候,也是他们狠赚一笔的时候。
如果是“喜丧”话,下午铁定是要唱戏的。
有一个项目是“哭丧”。
亲人去世,自然是一件悲伤的事情,大哭一场再正常不过了。尽管有些人是真悲伤,有些人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按照应县的风俗,不管你是真伤心还是假伤心,都得悲痛欲绝地哭上一场。
改革开放以来,随着人们与外界交流的增多,许多民风乡俗已经渐渐地淡化或是变味了,仅剩下一个形式。除了至亲至爱的人会真心实意地哭上一场外,几乎没有其她的人会扶棺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