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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不够虔诚,还是从前犯下的罪恶太多,遭来了报应?
可若是报应,也万不该落在苏沅兮身上。
他已经害得她差点失去右手,再有意外,他还有什么资格和她在一起。
等待的时间一分一秒都格外漫长。
直到双腿站得僵硬发麻,手术室的门才终于打开。
容晏以迫切的速度走到病床边,看到苏沅兮安静地昏睡着,长睫低垂,纤细的手臂上扎着留置针。
程陌白摘去口罩,叹息道,“刀口很深,缝了三层,万幸没伤到骨头和神经。”
默了默,他凝着容晏握住床沿的泛白骨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别担心,送回病房吧。”
这一晚,容晏在病房里寸步不离地守了一夜。
他坐在床边,覆着苏沅兮冰凉的右手,看着那张精致却又苍白的面容,从寂寥的深夜坐到了天光微亮。
清晨,病房的门被敲响。
推门而入的钟屿小心翼翼地走到床前,压低声道,“五爷,先生请你立刻回去一趟。”
容晏缓缓转过头,一双泛着血丝的双眼阴翳可怖,散发着犹如困兽的幽光。
钟屿冷汗直冒,只觉得后背凉嗖嗖的,“您昨晚调用直升机的事瞒不了先生,他已经知道您和苏小姐的事了。先生说,若是您不回去,他就让人来医院请您。”
一番话硬是说出了视死如归的感觉。
钟屿哀叹,资本家的钱真不好赚。
……
容家宅邸。
餐厅里,容敬尧和容璟正坐在桌旁吃早餐,两人不时地聊着天,一派父慈子孝的场面。
听到门口响起的脚步声,两人侧目看去。
容晏已经换了身衣服,袖口翻卷着,衬衣的领子散漫地敞了两颗,和衣冠整齐的容璟相比,差别甚远。
容敬尧看在眼里,气不打一处来,“瞧瞧你这个样子,没半分规矩。”
容晏只当没听见,勾过椅子坐下,没什么耐性地道,“有话就说,别跟我浪费时间。”
容敬尧瞪着他,冷声问,“你和苏怀远的女儿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都查到了?”容晏摩挲着腕上的佛珠,无不讥讽道,“是眼瞎了看不清,还是耳聋了需要我再说一遍?”
“混账东西!我是问你存了什么心思,想跟苏家联姻?”
容晏撩起眼皮,“你以为谁都像你,随便找个女人就能上.床睡觉。”
此刻,容敬尧的火气再也压不住,抄起桌上的一只碟子,就要朝他砸来——
“阿晏来了?”
楼梯口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也正是这个声音,让容敬尧的手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去。
自二楼下来的女子虽已年过五十,可依然遮不住如画的眉眼和婉约的仪态,行走间恍如从烟雨江南而来的女子。
季云蘅,容敬尧的原配妻子,也是容璟的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