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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他的身体只有十二岁,但真实年龄却已接近四十岁。他越想,找个高中时期的恋人这个想法就越显得愚蠢。
而他的另一部分则厌倦了孤独,如同光明世界中的阴影。这部分的他意识到年龄差距永远不会消失,而且等待得越久,利特就会找到越多借口来孤立自己,远离外面的世界。
在与尤里亚尔交谈后,他意识到生活在责任束缚之下的孤独是多么可怕。没有人能强迫他结婚,但他已经明白,在学院毕业后,他将被迫训练直到十六岁,积累财富为未来的旅程做准备。
然后他会加入军队,开始寻找适合索卢斯的身体以及解决困扰他两个轮回的问题之旅。利特不想一切从头再来,不想再去寻找新的家人,最重要的是,不想失去索卢斯。
他已经决定,如果找不到阻止下一次转世的方法,那么他会退而求其次,寻求一种永久死亡的方式。毕竟,他和尤里亚尔并没有太大的不同,他们都比实际年龄更成熟,沿着无法逃脱的生活轨迹前行。
“谢谢你陪我走到门口,尽管你们今天过得糟透了。”弗洛里娅突然说,这让陷入沉思的利特清醒过来。他们已经来到了她的房门前。“我不知道你们怎么能在今早差点丧命后还坚持上课,特别是你,来自卢蒂亚的利特。”
她温暖的笑容让利特内心的光明面和黑暗面激烈碰撞起来。
“我希望有一天能变得像你一样强大,能够保护所有我在乎的人。”
她打开门正要进去,却被利特叫住了。“关于那个……有样东西我要给你。”弗洛里娅转过身,看到他递给她一个罪证记忆球。
“我已经让林乔斯去除了我的印记,现在它是属于你的了。”
“我不能接受!”弗洛里娅双手推辞,“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我?”利特轻笑一声,“我面对过魔法生物、怪物和刺客,可我还在这里。学院里无论是物理上的还是情感上的攻击都伤不到我,但你不同。”他把记忆球放在她手中,感受着那份温暖。“你还有可能会受伤的情感,会被创伤的心灵。对我来说已经太迟了,我无药可救。收下它,并答应我会过上幸福的生活。”
弗洛里娅和索卢斯都几乎要落泪,前者只能感受到那些话语背后的痛苦,后者则仿佛看到了利特所有生命的片段在眼前闪过。弗洛里娅在维度吊坠中刻印了自己的印记,将记忆球收了起来。“我答应你。”说完,她关上了门,无法再面对他。
——“真的有那么难吗?”索卢斯问。
“其实挺难的。”利特答道。
“很好!记住,值得拥有的东西都不会轻易到手,这是你说的话,可不是我说的。”他们的斗嘴被打断了,因为门又重新打开,弗洛里娅拥抱住利特,轻轻地吻了一下他,几乎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触即离。
“而且我也承诺会尽力与你分享那份幸福。无论你变得多么冷漠,你还活着。拜托,不要再像随时会死去那样说话。”
她紧紧抱住他,让他身心有足够的时间对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做出反应。再次感受到了那股温暖,就像他曾作为婴儿时在艾琳娜怀抱里的感觉。随之而来的是渴望,是一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填满他自记事以来就一直困扰着他的无底深渊。内心冲突再度上演,一部分他只想沉浸在那份温暖中,而另一部分则想因弗洛里娅成为负担、弱点只会带来更多痛苦而杀了她。
“我的初吻有那么好吗,或者那么糟糕让你愣神那么久?”她红着脸问道。
“汪!”利特的大脑因为矛盾的情绪短路了,突然想起与索卢斯打赌的事。
弗洛里娅被他荒谬的回答逗笑了,再次在他脸颊上留下轻轻一吻,然后消失在门后。
——“原来有那么糟糕啊?”索卢斯得意地取笑道。
“汪!汪!”利特回答。
正如他生命中大多数快乐时光一样,这样的美好注定不会长久。
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利特激活生命视野,发现三个藏在柱子和角落后面的身影。
“哎呀哎呀,没想到啊。学院这么干净,蟑螂倒是挺大个儿的,一下冒出来仨。”他大声说着,迫使他们现出身形。失去了偷袭的优势,躲藏已经毫无意义。
这三名学生个个都比弗洛里娅高,最矮的一个也有1.82米(6英尺)。但他们此刻都紧张不已,他们的目标一直是那个女孩,谁也不想正面面对利特,除非他被绑起来并且服用了迷药。
光是背景调查就已经让人望而生畏,再加上他刚刚才从职业杀手的袭击中幸存下来的事情早已人尽皆知。虽然他们是三人对付一人,个个都比他高大健壮,
而且他现在终于没有了记忆球,只要他为了自卫施放一个法术,他们就能让他被开除学籍。
至少理论上如此。
“我真不敢相信你明知道我们在这儿,竟然还把记忆球给了那个婊子。”
领头的人咽了口唾沫,看着同伴们以求获得信心。他并不想来这里,但又不得不服从母亲的命令。
利特狂笑起来。“我留着记忆球有什么用呢?房间都是隔音的,何必用记录设备破坏我们的见面呢?”利特的瞳孔扩张到几乎覆盖整个虹膜,使得原本棕色的眼睛看起来像是变成了黑色。
走廊由魔力石照明,这些石头由城堡的能量核心驱动。在整个学院历史上,它们从未发生过故障。
然而当利特向前走的时候,灯光在他的经过之处闪烁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