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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错了?”夏清歌眼睛弯弯笑起。
慕容钰依旧摇头“非也非也!我从这一点上得出一个结论,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和女子,而你两样都沾了。”
夏清歌的脸色立刻黑了下来“慕容钰,你一日不拿我开心,你怕是会死吧?”
“死不了,但一定会很无聊。”慕容钰朝着她气鼓鼓的小脸看去,心情似乎很好。
“咱们要快些走,晚上可还是要赶回庄子上的。”
经慕容钰的提醒,夏清歌瞬间收起了自己的脾气,正事要紧,她和慕容钰的梁子过了今日在报仇不迟。
“我累了,你带我飞过去。”夏清歌张开双臂,一副你带我飞咱们就走的神情。
慕容钰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将我当成了你平日里不可或缺的代步工具了。”
夏清歌冷笑一声“谁让某人自命武功不凡呢,现在咱们这么赶时间,你这位武功绝顶高手自然是要立马当先了。”
慕容钰嘴角微勾,眼神内闪过一丝妖娆“我自认武功不凡,你为何不干脆拜我为师?何必在找景铭、景泓二人呢?”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平日绞尽脑汁就打算离你越远越好,我哪里还敢拜你为师?难道我还嫌慕容箐悠和叶玉卿不够麻烦?”
“说的是。”
慕容钰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心里暗叹,看来回京了要尽快解决这两个麻烦才是。
随即,两人不再多说,慕容钰上前一步,将她懒腰抱起,飘然飞身,迅速朝着青竹林前方而去。
大约飞行了两盏茶的时间,慕容钰抱着夏清歌飘然落在了一方幽径的院落里,夏清歌顺势从慕容钰怀里跳下来,随即抬眼朝着周围看去。
这座小院的建筑模式和城隍庙的形式很像,只是城隍庙是坐落在洞烟湖边上,而这片院落却被这整片的青竹林包围其中。
院子不算大,一眼便可看清楚全貌,正堂的门是敞开着的,隐约可看见堂内中央摆放着许多牌位,祭司台上还摆着一些祭品。
“进去看看吧。”慕容钰率先收回视线,朝着大堂内走去,夏清歌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进去。
当二人进入屋内后,方才看清眼前的一切摆设物事,祭司台上摆放着上百个牌位,上面丝毫没有落下灰尘,看样子应该有人专门定是打扫,密密麻麻的牌位主人均是姓王,看来均是王室家族成员,从第一代的王效全到近代的各位族长,整个牌位顺序十分清楚明白,在牌位的下方还有些简短的字迹介绍。
正堂两侧分别耸立着两根红木柱子,上面还镶刻着一些十分奇怪的花纹,慕容钰眼神一直注视着那些花纹失神,夏清歌随即走了过去,仔细观看起来。
当她走进后看到上面的图案时,着实惊讶了一翻,这些细小的丝线缠绕盘旋在红木柱子之上,在远处看去,就像是花枝的细杆交缠纵横,可走进后在仔细看来,方才震惊的发现,这些所为的细枝均是雕刻的无数虫子,那虫子十分细小,身上有些不太明显的细纹,眼睛很小,如果不仔细观察,真的以为是什么花藤的枝蔓。
“这是南疆的一种图腾,他们用无数的虫蛊绘制成一幅”无涯花“的图案。”慕容钰看向夏清歌,知晓她定然对这些图案好奇,方才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夏清歌收回视线,离开了面前的木柱“你的意思是说,王家的祖先是由南疆先民移居到这里的?”
慕容钰朝着四周巡视了一圈,最后眼神落在了夏清歌的脸上“这间祠堂四处透露着边疆文化的踪迹,尤其是这由蛊虫绘制而成的无涯花,更是南疆国的国花,而且南疆距离秦武要横跨一座飘渺峰,飘渺峰常年大雪弥漫,若不是特殊情况,两国之间一般是不会有什么交际往来,边境百姓更是很少互通贸易,所以在秦武朝内,百姓们对于南疆的文化习俗是十分浅显的,别说是建造这么一座处处透露着南疆文化的祠堂了,怕他们连这祠堂内的雕花图案都不知是什么含义,从种种迹象来看,王家祖先是从南疆迁移而来的人是不会错的。”
在夏清歌的记忆里,对于这个大陆的印象似乎只有三个国家,一个是秦武王朝,整个龙溪大陆最具影响力的国家,版图占据了整个大陆的二分之一的领域,具有不可捍卫的强国地位。
其次就是赤犹,北方游牧民族,常年居住于辽阔草原之上的民族,赤犹虽然国土没有秦武王朝辽阔,可他们国家的男子身强体壮,最主要的是擅长骑马射箭,而且,在她的记忆里,赤犹今后几年和秦武王朝的关系十分紧张,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最后一个国家就是大理,属于夹杂在两个强盛民族夹缝里的存在的国家,不过大理群山环绕,易守难攻,而且水产丰富,近些年更是在大理王凌箫的带领之下,将大理带上了一个空前盛世的繁华阶段,所以看似最为弱小的大理却是绝对不容其他两国窥视的。
这三国的局面百年来一直保持着表面上的和平,虽中间有过多次大小不一的战争,可从未有真正意义上带着毁灭性的掠夺之战。
至于这个南疆,她知晓的很少,只是听别人说过,那是出自另外世界的人,他们来自雪山,来去无踪,怕这三国之中很少有人知晓南疆国真正的面容。
“既然你怀疑造成王家镇上村民残疾的原因就在这祠堂内,现如今可看出有什么不同的?”夏清歌将整个祠堂仔细的扫视一眼,并未见到任何可疑的东西。
慕容钰本来正自站在祠堂牌位前陷入沉思,听到夏清歌的话后方才收起思绪,转过身来看着她“我想听一听你的想法。”
夏清歌一顿,白了他一眼“搞了半天你根本还未曾找到根源?那你为何要在刚才说那番话?”
慕容钰狭长的凤目微微上挑,带着天上的邪魅之感“说不说那番话对我丝毫没有任何影响,他们只是知晓是白老头为他们医治,若治好了名扬千古的是他,若治不好,臭名远扬的也是他,与我何干?”
“腹黑的鼻祖,绝对说的就是你这样的。”夏清歌扯了扯嘴角,心里瞬间满是对白鹤仙翁的怜悯,收了这么个冷血的徒弟,白老头真可怜。
看到夏清歌摇头叹息的表情,慕容钰轻笑一声“你可怜他什么?白老头医术精湛,天下无人可比,他只是懒散而已,若不用激将法,他又怎么会尽快医治好王家镇的村民。”
“这么说你似乎还做了一件好事?”夏清歌也跟着笑了,挑了挑眉毛“那好吧,既然今日答应了帮他,也不能失言,这老头虽然在名义上不算是我的师父,可他给我的《百草集》却是他毕生心血,怎么着也要拉他一把,省的他被你这个黑心的徒弟给欺负了。”
“你倒是关心他。”慕容钰声音有些闷闷的道。
“事实证明我比你有良心。”夏清歌边说着话,边朝着祠堂侧门而去,慕容钰瞬子微闪,嘴角挽起一抹温和的笑意,也跟着她走了过去。
当二人走到祠堂的后院时,夏清歌朝着四周看去,清静的小院内种植着两颗柳树,地上还种植着几株菊花,黄灿灿的花朵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了金灿灿的光亮,十分鲜明夺目。
夏清歌眼神轻扫,将这一方小院一览无遗,这里的东西很少,少的基本上一眼就可以看完,除了这两个柳树和几株菊花之外,地上还生长着一些杂草,偏北角还坐落着一口水井,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慕容钰自从进入这个院子后就在未曾说过话,他一人静静的站在原地,眼神盯着一个地方看了一阵,随即抬脚走了过去。
夏清歌见他神色有异,心里一颤,知他定然是发现了什么,也跟着走了过去。
“有什么发现么?”夏清歌站在慕容钰身边,此时,二人均是来到了偏北角的那口古井跟前。
“嘘!”慕容钰给了她一个噤声的手势,他蹲下身子,侧耳仔细朝着水井靠去。
夏清歌也不再多话,静静的站在一旁。
片刻后,慕容钰站起身来,脸上仍旧十分平静,可夏清歌却知晓,他定然发现了什么。
“这口井是活的。”
“活的?”夏清歌一时还未曾明白他突然说出这句话的深意。
慕容钰扭过头看她,却并未开口,而是透过她的身子朝着她身后看了过去。
“咱们一进入这个院子就因为这院子里简单的摆设而放松的盘查,你在仔细看看这地面之上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夏清歌寻着慕容钰的话,立刻低头看去,当她将地面上所有的东西在仔细看了一遍后,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地面上长满了杂草。”她含着轻笑转过脸看向慕容钰。
“嗯,然后呢?”慕容钰也跟着温柔一笑。
“可这井边却寸草不生。”夏清歌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慕容钰说的没错,这个院子太过荒凉简单了,只要轻扫一眼就能将院子里所有的东西尽收眼底,可就是因为如此,人们才忽略了一个细节,这院子定然是荒废已久无人打理,所以地面上长满了杂草,可这口水井周围却仍旧是一片平地,丝毫未曾见到一根杂草,这说明了什么?自然怪异的就在这井里面。
“你刚才说这口井是活的,是什么意思?”她好奇的问道,随即也走进井边低头朝里面看去,这口水井很深,一眼望去,除了从天空透下去的一点光亮之外,便是深深的黑暗。
“你没有武功所以听不清楚,刚才我听到这井里面有流水声,就证明,这口井定然是和附近的河水贯通相连的。”
“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去找镇子上的人来问一问,这口井究竟连着什么地方。”
“不必”慕容钰摇了摇头“你忘记我有王家镇的地形图了么?这里的地形,我怕不比当地人差多少。”
夏清歌愕然,伸手抚了抚额头“你不要这么细心好不好。”跟这家伙在一起久了,她发现自己完全无用武之地了,他什么都能预想到前面,这太可怕了,她自认算是细心的人了,可是和慕容钰比起来,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了。
慕容钰紧了紧眉宇,似乎很认真的在听取她的意见“那我该当如何?”
夏清歌双手无力的耷拉下来“算了,就当我没说,你快说,这附近哪里有河水?”
“这附近不足一里有一条洞烟河的分支,若我没有估计错的话,这条支流的水就是王家镇上所有人日常生活的饮用水。”
迷雾渐渐明了,夏清歌越来越有了兴致“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的去那里看一看,我倒是想要知晓,究竟是什么东西致使王家镇的人几百年里身患残疾。”
“嗯。”慕容钰也跟着点头,随即很自然的揽过夏清歌的腰身,飞身离开了祠堂,向着他所说的河水而去。
洞烟湖是坐落于横渠县内的一条湖水,它是由凌霄山一代连绵的山川内流川而出的山泉水,贯穿了十几个镇子,养育着这一方的村民世世代代的引用。
此时,慕容钰抱着夏清歌来到了一片湖水前,湖水清澈碧绿,水明如镜。阳光灿烂,云朵如絮。在阳光的照耀下,像碎银子一样闪烁着。湖四周被高低起伏的群山环绕着,山上还有郁郁葱葱的树林和竹子林,景色非常迷人。
夏清歌环视了一周收回眼神“这条河怎么看都没什么问题。”
“越是平静无波越是隐藏着潜在的危险,你不觉得周围太过寂静了么?”慕容钰也随着看了一圈,方才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人。
“你说的不错,这里太过死寂了,这般幽绿葱翠的坏境,竟然没有飞禽经过,那湖水里更是像一条死水。”
“不是死水,但这里却绝对没有鱼。”慕容钰走至湖水跟前,低头伸手捧起一捧水,低头轻轻嗅了一会儿,方才将手里的水散开落入河里。
“这水里似乎有一种奇怪的味道。”
听到慕容钰的话,夏清歌眼神微微一闪,似乎抓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她急忙也蹲下身子,撩起衣袖,捧起了河里的水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轻笑出声。
“原来如此。”
“你知道?”慕容钰侧过脸来看向她,夏清歌点了点头“这水里含一种金属矿物质超标,所以才导致整个王家镇的人世代残疾。”她刚才闻到这水里有一种十分刺鼻的金属气味,而前世,她曾经记得看过一本相关的书籍,水里会产生铜金属,如果铜金属超标的话,长期引用会带来很严重的后果。
“你要如何证明自己所说的话?”他轻笑一声看着夏清歌,心里对她的观点甚是好奇,似乎这是他第一次听说水里会产生金属。
“我知道说给你也不会相信,其实有很多证据可以证明,你跟我过来。”她起身一把拉住慕容钰的衣袖就朝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前走去,当二人走进时,夏清歌挑起衣裙跳到了那块大石上“你过来看看。”她指着水面和大石之间的缝隙。
慕容钰随着她的话走至跟前,眼帘低垂朝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一般的石头长期寖泡在水中,陷在水里的部分会长出绿色的苔藓,而这块石头上面,却有一些黄色的水垢。”夏清歌边说话蹲下身子伸手摸了一把,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她手指上沾染着一些黄色的像是泥浆的东西。
慕容钰随着夏清歌的解释很快明白了过来,他朝着自己脚下的这块大石看去,瞬子越发的清亮。
“这河水应该是人工开凿的,王家镇的祖先定居在此地,应该是动工了很长时间才将洞烟湖的水引了进来专供王家镇上的村民引用,看似是一条河里的水,却不想,这些大石和湖水产生了极其巧合的规律,所以,水里常年积累之下,导致矿物质超标,才致使了只有王家镇上的村民才会出现这些怪病。”夏清歌按着自己的思绪继续说了下去。
“嗯,虽然我不知晓你所谓的金属矿怎么会在水里,不过,你的分析合情合理,起码目前咱们已经知晓王家镇村民世代残疾真正的原因不是什么诅咒,而是他们平日引用的河水出了问题。”慕容钰淡淡开口,对上夏清歌含笑的瞬子,眼神内的柔光更甚“对于这件事你功不可没。”
“既然这件事情是我弄明白的,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奖励?”夏清歌顺着他的话问道。
“你想要什么?”
“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夏清歌毫不思索的回答。
“怎么事事不忘银子?”慕容钰摇头叹息“不过这次你确实是帮了白老头一个大忙,他若扭转了王家镇这百年来的恶疾,自然在这天下的威望更胜从前,所以,你若是跟他要一些酬劳,我想他是不好意思拒绝的。”
夏清歌小脸上满是急切“那还等什么,咱们现在就回去。”
“好!”看到她如此急切,慕容钰脸上满是清润的笑,揽过她软香四溢的身子搂在怀里,随即飞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