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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和图灵之间的事交给红绡,带着风吟远离这片是非之地。
风吟整日未回龙华客栈,三个老徒弟心里不踏实。师傅走得急,也未说去何处,连寻都不知道上何处去寻。许是她那个小郎君带她游山玩水去了。
锦陵至桑城官道。
入秋后几日仍是烈日炎炎,已经断水一日,沿途到处都是干涸的沟渠,押送戎服的马车队步履艰难。
“这天气实在热得反常,我嗓子都快着火了!”
“可不是嘛,牲口也受不了了!看看这些马,都好些时辰没有撒尿了。”
“再找不着水源,大家都得渴死在半路上了。”
没有水,干粮也没人愿意吃。嚼碎了似塞了满嘴砾石,难以下咽,咽下去团在肚子里,石头一样消化不了。押送戎服的人吵吵嚷嚷。
范骞掉转马头,沿着车队往回跑了一圈。所见之处,人马皆疲。
“大家打起精神,再坚持一下就到桑兰河了,到了桑兰河就有水了。”范骞扯着喉咙喊道。身为主将,是行军主心骨,再困难他都不能倒下。连日骄阳下行军,他亦整日未进水米,嘴唇龟裂,脸上皮肤因暴晒而脱了几层皮。
按照目前的行军速度,尚需两个时辰才能到达桑兰河。过了桑兰河就是桑城地界,再往东走便是天凤的柏川地界。范骞的车队已濒临崩溃,人畜皆乏。有力气的拖着没力气的走,没力气的靠着马车走,拉车的马亦走走停停,走几步便停下来打转。
“将军,歇歇吧,再这样下去大家都得交代在这里了。”
范骞看了看车队精疲力竭的样子,抬头望了望头顶的烈日,他伸出手举过头顶,用手掌遮住眼睛。天空里丝丝文风也没有,只有一股一股的热浪卷来。这样真不行了。
“你们,你们把车队收拢来,找个阴凉的地方扎营。车队里还有力气的跟我来。”范骞不得不改变策略。他留下大部队原地等候,他同几位尚有精力的战士去桑兰河取水。
“你们几个轮流看护,一定要看好车队,等本将军回来。这是全军过冬的戎服,出了问题提头谢罪!”
留守的战士们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回应着范骞的命令。脱离了车队,范骞同几名战士轻装上阵,快速向桑兰河进发,如果顺利他们能在一个时辰内赶至桑兰河。时间就是生命,尽管他们自己也是人困马乏,但他们一刻也不能停歇。
一路上陆续有战士倒下,实在没有力气前行。最后范骞和两名战士成功抵达桑兰河,那一弯浅浅的,半干的河水似琼浆一般等待着劳碌的将士。
范骞和两名战士扑在河里豪饮了几口,稍事歇息,缓过劲来。他们装好了水袋,立刻去寻倒在路上的战士。往返几次,耽误了不少时间,总算没有落下人马。
人畜休整过来,范骞再同随行战士策马返回营地。行至一处山垭口,瞧见四五个大汉骑着高头大马,吆喝着追逐着两名四散逃窜的人。
其中一名女子高呼:“救命啊!救命!”。
另一位男子则拼命喊着:“宝菱……快跑……快跑……”
二人连滚带爬,拼命前逃,一头栽倒在范骞的马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