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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他毁容了。”
“什么？！”展天白大吃一惊。
毁容？
“朱凤怎么会毁容？”
“是这样的……”
香玲耐心地给展天白解释，展天白这才知道，原来他被迷晕掳走的当晚，朱凤脱光了衣服埋伏在他的房间里勾引端木璃，却被端木璃用力推开，结果不小心打翻了油灯，脸上就此留下了一大块烧伤。
而且，因为朱凤几次三番地害他，端木璃已经决定将朱凤赶出王府，但朱凤苦苦哀求，最终端木璃将朱凤留在府中，却只是做一名下人。
“原来是这样……”
长睫毛轻垂，展天白的内心久久难以平静。
“虽然朱凤是很惨啦，不过他也算是咎由自取，谁叫他总是害展公子的，反正……反正奴婢不喜欢他。”
听到香玲替自己打抱不平，展天白莞尔一笑，“谢谢你香玲。”
“不、不用客气啦，奴婢也没为展公子做什么。”香玲觉得害羞，红着脸跑开了。
香玲走后，展天白无声做了个深呼吸，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在想朱凤的事。
本来，朱凤有可能成为端木璃的妾的。
展天白还记得，当初朱凤对他说，说自己是端木璃最宠爱的人。
然而如今，年仅十六岁的朱凤，却落得毁容，被贬为下人的下场。
展天白不禁觉得唏嘘。
而且之前他中毒，究竟是不是朱凤下的手也还未有定论。
静静地闭上眼睛，展天白内心乱成一锅粥，也不晓得自己究竟在不安什么。
他也好端木璃也好，都心知肚明朱凤、蓝沁、弦歌三人都是范宁派来监视端木璃一举一动的。可是，真的仅此而已吗？
至少在展天白看来，朱凤对端木璃的感情，是真的。
朱凤深爱着端木璃，因此才容不下他。
但端木璃对于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十六岁少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可言。
那么，端木璃对他呢？
展天白还记得，瑶国未灭国时，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然而有一段时期，皇帝独宠娴妃，娴妃三千宠爱于一身，甚至为了娴妃废后，改立娴妃为皇后。
可是没过多久，郡守郭风彦将自己的女儿送入宫中，被皇帝一眼相中，从此娴妃失宠，郭风彦的女儿兰妃成了皇帝的新宠儿，皇帝再次废后，改立兰妃为皇后。
这样的事，前前后后一共发生了八次之多，简直儿戏！
五指大张开，展天白揉了揉自己生疼的额角。
他想到了他自己。
还有端木璃。
展天白不确定，朱凤的“现在”，会不会就是他的“未来”。
猛然间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惧怕被端木璃抛弃，展天白忍不住生自己的气。
“我怎么会变得这么没用？！”
黑瞳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展天白立刻回房取下佩剑。
他忘了么？
他对端木璃的仇恨，他的理想和抱负……
然而，他又对端木璃许下了诺言，会一辈子侍奉端木璃。
他是……端木璃的奴仆。
握着剑的右手因为过于用力而颤抖，展天白眼角的泪痣仿佛都被红瞳迸射出的火光灼伤了。
“呀——！”
发泄一般，展天白挥剑砍向旁边的小树。
一剑！
两剑！
三剑！
……
“你在做什么？”
处理完公事，端木璃想来看看展天白怎么样了，结果就看到展天白站在房门口，额头全是汗，右手持剑，气喘吁吁，脚下有一地大大小小的木屑。
眼帘猛地上扬，他健步如飞来到展天白身边。
“展天白，你怎么了？”
端木璃的手伸向展天白，却见展天白猛地横向一挥剑。
闪身避开，端木璃剑眉紧蹙，眸光一沉。
“你到底怎么了？！”
手腕被端木璃抓住的同时，展天白手中的利剑被端木璃用强劲的内力震落在地。
咣啷！
鼓膜震动，展天白一低头，看到自己脚下无数细碎的木屑。
只有木屑。
如今的他，挥舞这么多剑却连一棵小树都砍不断。
“你身体才刚恢复一些，这么急着练剑会让身体吃不消的。”端木璃深沉如墨的黑瞳好似猎鹰，直勾勾盯着展天白。
展天白很不对劲！
展天白的眼睛变成了红色，由此可见展天白此时此刻情绪激动。
究竟是为什么？展天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看着我展天白！”双手牢牢抓住展天白的肩膀，端木璃迫使展天白与他面对面，四目相对，“告诉我，你怎么了？”
男低音磁性动听，端木璃的声音让展天白听出了一丝丝的关切与担忧。
然而，这一丝丝的关切与担忧却令他本就乱成一团的心境更加迷茫和混乱。
“我……”与端木璃对视，展天白红宝石般的眸子一点点恢复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