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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瑶国的大将军变成南楚的奴隶，展天白觉得这个世界上似乎没有谁比他更无能了吧？
咧开嘴挤出一丝凄惨的苦笑，展天白这笑容看愣了端木璃。
这是一抹破碎的笑容，却让端木璃看得移不开视线。
好美……
……
记忆渐渐飘远，展天白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以前在瑶国时的往事。
那时的他，是人见人爱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大将军。
他发过誓要带领瑶国走向胜利。
他以为，他办得到——
直到端木璃的出现。
这个男人毁灭了他的国家，折断了他的傲骨，粉碎了他的理想。
他恨他！
他应该恨他。
必须恨他才对。
可是……
“赤焰大将军，又见面了啊！”
战场之上，映在展天白眸子里的端木璃是那样的雄姿英发。
在万军之中，醒目得叫人想注意不到都难。
而且每一次，在战场上与端木璃相遇，展天白都能鲜明地感觉到端木璃的兴致勃勃。
端木璃似乎也和他一样，很期待两人在战场上的相遇、交手、胜负。
展天白是恨端木璃。
但人生在世，能有个棋逢敌手的人，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静静地闭上眼睛，展天白不自觉地胡思乱想了良久。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
身后传来端木璃的轻喃，展天白没回头，褪去红晕变回黑色的眸子滚动到眼角，轻轻瞥了端木璃一眼。
“换成是你，你会对害你家破人亡的敌国大将热情吗？”
展天白反问端木璃，问得端木璃哑口无言。
天边的残阳变淡了，日头落山，苍穹的支配权易主。
“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在池水里泡的时间太久，展天白觉得继续泡下去他一定会胸闷气短而亡的。
“好。”端木璃率先站起身，走出温泉池。
展天白刚上岸，就觉得腿一软差点跌倒。
都怪端木璃这个混蛋！！
展天白忍不住腹诽。
“身为奴隶都不主动帮本王更衣？”
磁性的男低音充满压迫感，展天白在心里狠狠翻了个白眼，一声未吭帮端木璃更衣，在给端木璃系腰带的时候他恨不得用力将端木璃勒成两半。
从始至终，展天白身上的杀气都未曾消失过。
端木璃看着低头刻意不去看他的展天白，心里不是怎么有种异样的满足感。
帮端木璃换好衣服，展天白只看到了一片片艳红的碎布。
展天白进入王府之后，他叫人为展天白准备的衣服都是清一色的红色，本意是打算羞辱展天白，时刻提醒展天白自己曾经是瑶国的“赤焰大将军”，然而，这抹瑰丽的红也勾起了端木璃深深的回忆。
看着如今的展天白，他就会想到当初的战场。
战场之上的展天白是那么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而现在……
端木璃的内心深处不由自主地发出无尽的感慨。
再没有什么比征服自己强大的劲敌更让端木璃感到快乐的了。
可是，这份快乐又总觉得掺杂了一丝丝其他东西，让端木璃自己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