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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手套干脆利落的拧断一只尸鬼的脖子,又疾跑两步,朝一只扑来的大块头迎面跃起。
好吓人,我可不要埋在这里。
我还没缓过神来,一只躺在脚下半天,没死透的血狗子,回光返照般突然跳将起来。骑上我身,紧紧抱住肩膀,吭哧,就是一口。
登时血流如注,凉飕飕,又热乎乎。顷刻间尖锐的刺痛感弥漫撕扯。大爷的,就看老子好欺负是吗,不理会你,是不想脏了手而已。我怒由心起,恶向胆边生,握着利刃一紧再紧。终于大叫一声,扯住这畜生半死不活的脑袋,揪住青蛙皮一般滑溜的脖子,把它从背上狠狠摔下。学黑手套的样子,对这只血狗子,进行了惨无人道的重重五连击。
大仇已报,我红了眼。果然爽歪歪。
这时黑手套已杀回来,见这情形,怔了一下,上前撕开我的衣服,仔细看了看伤口,皱眉半晌:没大碍。我还沉浸在血虐小尸鬼的快感中,抬起头,只见墓穴暗黑可怖,怪象丛生,视觉嗅觉一阵刺激,端的是一人间炼狱。
你掠阵,我开棺。
黑手套边说,边去推三叔一直颤动的玉棺盖子。这里面还喘气儿的尸鬼,远远的低吼转圈,伺机而动。我则警惕的注视着它们。与血狗子目光相接,如跟心爱之人对视一样,那种体验,一生难忘。
只不过一种是当时已惘然,一种是本能的恐惧。
汉白玉大棺的盖子被缓缓推开,三叔的棺比玉娘的大多了,这气力惊人。我有点不敢上前。我怕看到三叔的样子。
我怕看到,起了变化的,三叔的样子。
哥哥,哥哥。
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从旁边的玉棺里传出来,微弱,却清晰,她不停的呼唤:哥哥,哥哥。
我一怔,情不自禁迈动步子。走了过去。
黑手套在大叫什么,我都听不到,只看到他在张嘴。我转回头,望着前方的黑暗虚无,缓缓眨眨眼睛。好像一切都变慢下来。
玉娘的棺盖打开了,借着狼眼,发现里面躺着一个小女孩,正在对我笑。娇美俏皮,不是小虎牙是谁。
哥哥。一张樱桃小嘴启合。
可找到你了。我说着,把她抱出来。放在墓室地上,可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平时小虎牙扑到怀里,顶多到胸口。现在好像可以能平视了。你没事吧?
她不说话,好像受到惊吓,小脸雪一样白,转动着漆黑明亮的眼球,只冲我笑。
墓穴上空突然一阵红光,刺眼夺目,好像什么东西烧了起来,又缓缓落下。原来是一根照明燃烧棒。
这肯定是黑手套扔的,我抽空又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好像很忙的样子。
三叔的玉棺只打开了一半。从里面伸出来一只青灰色的巨型五爪,掐住了他的脖子,正往汉白玉大棺里拉。
黑手套一手拆解,一只手死命顶在棺沿上,突然间,毫无征兆的,一根白森森的臂骨,生生从他袖子里刺了出来。
胳膊断了。
黑手套绝望的注视着我,指指点点,做了个扔过来的手势。我安静的看着他。他想说什么?
我好像是在梦中,一切都不真实,黑手套拼命的做手势,我好像懂了,低头一看,胸前的玉佩,亮的要命。猛然间一醒神,眼前,这贴脸深情凝视我的东西,哪里是Wanda妹妹。
面色惨白,一道血痕直贯左眼,这是一只,尸鬼。
一只漂亮的尸鬼。
墓室里响起一声哀嚎,满脸痛苦的黑手套,被怪手整个拖进了三叔玉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