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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和别人在一起,我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你是和金正华在一起,所以我一万个放心,只要是你和他在一起,你夜不归宿我也不会骂你的,嘿嘿,努力哦,乖女儿。”
要换作平时,我肯定立刻驳回去和她滔滔不绝争论一大通,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情,我也不敢告诉妈妈我们进入了一个鬼洞,金正华现在发高烧,已经陷入了迷昏状态。
我走回屋子的时候,看到邦哥已经将胖子的上衣脱开了,正拿着一些中草药泡制的汁液温柔地涂抹在金正华的额头上,身上。
我知道这些中药汁液应该是有退烧功效的。我小时候每次发高烧,妈妈总会在我身上擦一些酒精,她说这样子能够在酒精挥发的时候带走体温,从而达到降温的目的。
天色已暗,邦哥打开了一盏橘色的台灯,柔和的灯光下,邦哥的眼神那么温柔,温柔得好像掠过窗口的春风,他手里拿着的毛巾,轻轻地拭擦着金正华的身体,生怕会弄痛金正华。
房间弥漫着一种浓浓的中草药的味道。
我站在一旁,一动不动,也不敢出声,因为我怕会惊扰到这一份温情,这一份浓郁的爱意。
邦哥察觉到了沉默的我,突然转身对我说:“女娃子,你应该会煮饭吧?要不你去厨房帮忙生火煮饭,煮点白粥就行了,厨房里有青菜和白米。我现在要帮他物理降温,走不开。这种事情,让你女娃子来干不太合适,所以就请你去煮饭了。”
邦哥指了指门口左边的位置,示意厨房在那里。
我点点头,赶紧往厨房走去。我的内心一直被温暖充盈着,这一份温暖令我又想哭泣。我走到厨房,找到火柴以及柴木,生火。
我想,等金正华病好了,要不就让他认邦哥为干爸好了。反正,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得到过父爱。而邦哥,孤孤单单一个人活了那么多年,我觉得他也是将金正华当作是自己的儿子对待。
厨房很黑暗,墙壁被烟灰熏黑,形成一缕一缕的黑色带,往天花板延伸。炉灶旁边堆积着一堆树枝以及甘蔗的枯叶,我拿起一捆甘蔗叶的时候,下面冒出一堆褐黄色的蟑螂,四处躲藏。
点燃了甘蔗叶,塞进去炉灶里面,再放进去木柴,炉灶里面的木柴烧得很旺,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我在厨房忙碌了快一个小时,被熏得有些头晕脚轻,赶紧走出来喘喘气,顺便去看看金正华有没有好转一些。
其实,一整天下来,我也很累。之前因为搀扶金正华,也不觉得累,现在回到邦哥家,精神放松下来之后,才发觉浑身上下都酸痛,现在走路都觉得腿软,每走一步,就感觉双脚好像是踩在了软绵绵的棉花球上面一般。
我来到了房间,看到邦哥背对着我,佝偻着身子,依然在悉心照顾着金正华。
我走近过去,却看到金正华滚圆的肚皮上,画了很多条黑色的线条,这些黑色线条从金正华的喉咙处一直延伸到肚脐的位置,看起来很奇怪。
我奇怪地问邦哥:“邦哥,这些是什么?”
邦哥猛然地转过头,我看到的是一张因为狰狞而五官全部扭曲了的脸,他原本非常温柔非常慈爱的眼睛现在变得好像猛兽的眼睛,充满了暴戾的血红。他那恐怖的笑容,就好像一幅恐怖的画,他的牙齿好像食人鱼一般又细又尖又密密麻麻。
他阴森森地笑着说:“这些线条画上去,是一会儿我拿刀子解剖他肚子时候的线路图啊!”
他的声音完全变了,变得又尖又细,好像蚊子飞过时候的声音。
我惊恐地看到,邦哥的右手,拿着两把银色的尖锐的刀子,这刀子在橘色的灯光下,泛起一种吓人的明晃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