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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迫感顿消,一只手掌轻飘飘的搭在后背上。时天河长舒一口气,双手一抱,道:“秀才好厉害的功夫,我时天河甘拜下风。”那书生微微一笑,亦是双掌一抱,道:“时大侠客气,承让了!”时天河笑道:“只是总要让我输得舒服些,秀才不妨告知下名姓,咱们也好结交一场!”
那秀才秀眉微扬,眉头一皱,遂笑道:“也罢,难得时大侠如此豪爽之人,我也不好再做推辞,在下常玉州。”时天河双眉微皱,心道不曾听说有这号好手?当下拱了拱手,道:“幸会幸会,在下已然失败,告辞。”说罢便跃下场来。
台下一众百姓及江湖人物眼见那书生功夫不凡,一时间倒也不敢大意随意上台比试,各人心中自有各人打算,无非等那胜者连战两场内力体力消耗之际,上场打那第三局。台下一众你望我我望你,竟是无人上台,此时,只闻一声轻笑,说道:“哎,江湖好汉存江湖,好汉却是非好汉。你望我来我望你,谁都不敢先上场。”笑语声中,只见一十分俊美的男子飘上擂台来。这人身着一袭淡紫色风袍,内里穿着一身白色衣裳,只见他面庞清秀,两腮如刀削,眉若柳条,目若繁星,鼻似琼瑶,唇若红桃,肤若凝脂,端的是美丽无双,只是这却是一个男人。
台上台下众人眼见生的如此美丽之人竟是一副男儿身,都不觉渭声一叹。那男子仿若十八九岁,他妖娆一笑,道:“阁下好厉害的拳掌,不巧在下也略通拳掌,不如咱们讨教讨教?”常玉州但见这人面容,也是不觉一愣,听到他的说话,音翠声宏,倒也未做他想,当下回道:“万分荣幸,还望阁下手上留情才是!”那男子笑道:“常公子说哪里话,我还要请你手上留情才对。”随即话锋一转,说道:“哦,对了,我叫凌乔棹。”常玉州略微一笑,道:“凌公子,请教了!”话说完,常玉州双掌一翻,说道:“太极拳”。凌桥棹也是双掌微错,左掌前伸,右掌在后,身子略微一矮,双脚略分,口中道:“心意拳!”
两人互道拳种,凌桥棹一声“得罪”便冲拳直上,莫看他身单力薄,却端的是拳中好手。常玉州见状,也是运起内力,展开四十二路太极拳与凌桥棹相斗一处。
“太极”一词,出于《庄子》:“大道,在太极之上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太,即大;极,指尽头,极点。物极则变,变则化,所以变化之源是太极。太极生两仪者,太极寂然不动,本无形象,唯为清净光明之体,此为无生之理性。动则显象起用,乃名为生。所生之象,其数无穷,但始动之际,只有一明一暗两种形色,明色为阳,暗色为阴,因此称为阴阳两仪,仪如《孔氏正义》所释,作容仪讲,因其尚未成象,故不称为两象,只称两仪。但这两仪实为四象以至万象的基本结构,万象即由两仪细分而成,所以万象无不有阴阳两仪。万象之数虽然无穷,但基本之数则为阳奇阴偶。伏羲氏画卦时便发明极为简单的两画,以示无穷无尽的象数之源。太极拳正是利用阴阳鱼图(既太极八卦图)之阴阳原理,阴阳即为太极,若施展开来,便是无穷无尽。
心意拳又称心意六合,有“外三合”和“内三合”。所谓“外三合”是指“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即是身体各部分在运拳时都要互相配合的;而“内三合”是指“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即是要内心的心情与拳招、力度等合一,方可发挥出威力。心意拳以直进直退为主,步法着重稳健坚实。心意拳的十大形是模仿龙、虎、马、猴、鸡、鹞、燕、蛇、熊、鹰的扑击、穿侧、捕食、闪躲等动作,具有明显的攻守意识,每一形皆有其独特含意的。六合还指鸡腿、鹰捉、龙身、熊膀、虎抱头、雷声这六式相合。
只见二人你来我往,拳掌互换,左右翻飞,上下推砸,但见常玉州一手太极拳使得随心所欲,“白鹤亮翅”“搂膝拗步”“如封似闭”“玉女穿梭”“野马分鬃”“独立打虎”“双峰贯耳”,式式惊奇,招招锋利。再看那凌桥棹,一手心意拳也是施展的淋漓尽致,忽而虎形,忽而猴形,忽而龙身,忽而雷声,只见他腾挪迅捷,身法灵便,两人全力施为,互不相让。
擂台下一众百姓及江湖人物见到如此精彩的比斗,不禁都是摒气凝神,不敢大声喧哗。台上两人各自施展擅长,直斗得是昏天暗地。赵无燕看得真切,目不转睛的望着擂台上的两人,侧头靠近梁岳天道:“我看这凌桥棹要遭。”一旁的刘鹤灵听到,皱着眉头,不解问道:“师姐,我看这凌桥棹进攻凌厉,攻势很强呀,明明是占尽上风,怎会要遭?”赵无燕闻言,无奈笑道:“你呀,你看,那书生常玉州一手太极拳法稳重而又沉实,须知太极乃是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的上乘功夫,那书生不疾不徐,不快不慢,不骄不躁,只是一味地放纵那凌桥棹消耗内力,”刘鹤灵听闻赵无燕点播,再看那常玉州,顿觉他峙岳泰山,出拳慢条斯理,游刃有余,不禁点头。“你在看那凌桥棹,虽说他以快打快,但他身法变换太多,导致过分消耗体力,擂台比武,最忌心焦气燥,你看他拳法虽然惊奇,但已略呈乱相,招式衔接已然大不如前,这明显就是内力体力消耗过剧所致。所以,这人要败下场来。”
赵无燕刚说完,只闻身后有一男子声音陡然响起,说道:“嗯,这位姑娘所言一点不错。只是呀,姑娘却是看走了眼。”梁岳天赵无燕四人闻言猛的回头,但见一位背坨却是长相十分好看的中年男子正站在身后,那驼背男子略微蓄须,一张面容生的端端正正,身上穿了件湖蓝色衣裳,头发束在脑后,倘若他不是驼背,必然是一位风流人物。
梁岳天闻言,当先问道:“不知这位前辈高姓?还望不吝赐教。”这驼背男子微微一笑,似春阳暖身,令人不觉感到亲切,他说道:“我呀,呵呵,我叫阆中俊,江湖人给面子,叫我神驼。”梁岳天几人骤然闻听,自是不曾知晓,几人初入江湖,哪里知道这许多江湖成名人物?但梁岳天双目微转,心道,总不能让人看轻咱们。当下双拳略抱,道:“原来是神驼阆前辈,家父时常提及,晚辈久仰大名。”赵、刘、张三人疑惑的望着梁岳天,心道,大师兄怎听过师傅讲过此人?神驼阆中俊笑道:“是么?不知令尊高讳?”梁岳天道:“家父正是长白无影刀门门主梁鼎丰。”阆中俊闻言,眼神飘过一丝异芒,稍纵即逝,说道:“原来是梁门主的孩子,嗯,当真少年英雄!”
赵无燕哪有心情听他们相互吹捧,连忙问道:“阆前辈,适才您说我看走了眼是究竟为何呀?”神驼阆中俊笑道:“这凌桥棹并非男儿身,乃是一位铿锵巾帼。”赵无燕道:“前辈怎知?”阆中俊道:“你且看看她面庞清秀,手指修长细嫩,再看她咽喉哪有男儿的喉结?她呀并非叫劳什子凌桥棹,而是呀叫做。。。”阆中俊话锋突的一转,道:“快看,这女子要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