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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差无几,在霍成君欲回避之时,只说让她留下一同听听。
霍成君虽纳闷,却也遵从刘病已之语,而张安世与邴吉入内,见到霍成君时,也是一阵讶异,“臣拜见陛下、皇后娘娘。”两人相视一眼,感觉这陛下如今真是无所不知了,老霍临终难瞑目,众人皆无法猜出他的心思,可刘病已却是一猜一个准,先前邴吉是不信刘病已知道什么情况,可恰恰因为那几个字的圣旨,邴吉怀疑,该知道的真相,刘病已早就了然于胸,只是他一直隐忍未说,越想对这陛下的敬畏之心越深,也越觉着刘病已那样厚葬霍光就是个试探。
“陛下,臣二人托霍禹所求,事关大将军葬礼,可否简单些?”
刘病已坐在桌案后,轻呷一口已经凉了的茶,抬头注视了张安世与邴吉一会儿,“霍禹与皇后真是亲兄妹,这事都想到一起了,霍禹自己为何不来,托两位卿家又是何意?况吾这圣旨已下,霍禹也已接旨,朝令夕改的怕是不好。”刘病已的目光好似能洞察一切,看得张安世与邴吉有几分心虚。
刘病已这话说得张安世与邴吉愣是没有什么可回答的,要怪就怪霍家那几个家伙不知所谓,也不好好想想,再反观霍成君,若是她未入宫,此时人在霍家,指不定还不至中了刘病已这样的套,本是为霍光庆幸,霍成君在宫中深得帝宠,现在却想,是不是这一步霍光真的走错了?
刘病已的不可商量,也让两人无果而归,霍成君有心托两人带话,奈何刘病已在身旁,不好多言,“陛下……”
还想还转的话还未出口,便被刘病已打断,“我意已决,你也不必多说,若是愿意,便在这儿陪陪我;若不愿,回椒房殿便是。”
霍成君看得出刘病已话后透着的几分倦意,上前站至刘病已身后,为他揉起了肩,“陛下累了,就早些歇息,政事固然要紧,身子也不可不顾了。”
“还以为你再也不要理会我了。”刘病已握住停留在自己肩头的手,侧脸看向霍成君,“成君,对不起!”这一声,刘病已是出自真心的,他即便没看到,也可从霍成君明显瘦削了的脸蛋得知,自霍光重病,自己不许她看望之后,她便未能安好;今日对霍家的算计,更是让她焦心。
霍成君懂刘病已的意思,可是她却无法回答,刘病已想做的自己左右不了,注视良久才道:“让爹爹好好入葬,成君便无所牵挂了,这一桩事,陛下可能答应成君?”话虽如此,可霍家她真的能不管吗,骨肉血亲又真的能置之不理吗?
“你父亲从孝武至今,为国尽忠,这点你不说,我自也会办到。”刘病已起身转向霍成君,“成君,不论怎样,你我还像从前那样,好吗?”霍成君给刘病已的不仅仅是陪伴,也温暖了他那颗凉透了的心,唤醒了他内心的沉寂,这几年,若是没有霍成君,他如今只是为了仇恨而活。
“陛下,爹爹走了,日后成君能依靠的只有夫君了。”她一直忍着的泪水,在刘病已的温情下决堤。
刘病已看着终于将所有坚强卸下的霍成君,带着薄茧手掌抚上她的脸庞,温温的指腹将她脸上的泪珠抹去,“有我在,别怕。”可霍成君的泪水却是越加汹涌,刘病已只是轻柔地将她带入怀中,良久才笑言:“敢在我肩头哭得这般放肆的你还是第一个,这衣裳也湿了,你说该当如何?”
“陛下吩咐便是。”霍成君一手抹去眼角残留的泪,一边将愈加澄澈的眼睛望向刘病已。
“我能拿你如何,好好陪着我就好,你父亲的身后事,上有我旨意在先,下有你母亲与霍禹,霍山又方封了侯,自然不会有人敢怠慢,人终有这一日,你父亲一直惦念着孝武皇帝,如今也可去陪他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了。”刘病已挑着能让霍成君宽慰的话说着。
霍成君点点头,心里边希望霍显与霍禹今后能明白,霍光一去,霍家已不是当初那个霍家,莫要再逞权做些逾越之事,到时只怕无人可保霍家;也祈祷刘病已可以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绕过霍家,过往恩怨随霍光埋葬于地下。
张安世与邴吉自皇宫而出,颇有几分无力之感,只想尽可能将霍光大葬的规格压下来,既然刘病已那边圣旨已下,又明确表示乃自己一番心意,不会收回,只能另想法子,于是两人合计之下,找到了韦贤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