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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知欺君是什么样的罪名?”万俟演又问道,看着手上的信笺,眼中有几分玩味。
而不等落竹再开口,万俟演随手一扔直直将那信笺扔到落竹的面前,“拆开看看吧,或许有意想不到惊喜。”
落竹微微抬头略带卑怯的瞧了一眼万俟演和万俟郇,眸子动了动,须臾才俯下.身子去,“是。”
言罢,便颤巍巍地伸手将那信笺给捡了起来,小心翼翼地拆开。
入眼落竹便认出了这笔迹,竟是扬风的,莫非是齐业让扬风写的?
心底陡然一提,带着莫名的复杂,小心往下看去,脑袋中却仍旧空白一片,心里漠然发慌,甚至有些害怕看下去。
无论里面写了什么,于她而言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姑娘看起来很紧张?”
悠悠声音又响起,落竹在心底里狠狠咒了一句万俟郇,这人不说话不给她添堵当真是会死的。
“陛下和王爷尊驾在此,民女,民女自然不敢放肆。”落竹畏缩道,头有往下低了几分,不想让他们二人捕获到她脸上的局促不安。
“姑娘的胆子可不会这么点儿大吧,只怕天塌下来姑娘还能打头去顶上一阵子。”
面对万俟郇的冷嘲热讽落竹不想再去理睬,这家伙屁事儿多,让他自说自的至少在天子跟前他也得做做面子,总不能逼人太甚。
终是将那封信看完,落竹的心却比想象中的要平静许多,这样才最是合情合理的,不是吗?
她从未奢求一辈子能被男人庇护的很好,即便无人爱她,她自己也要爱自己啊!
“这封信,民女看不明白,还请陛下明示。”落竹缓缓合上信纸,对万俟演一拜满是疑惑道。
“你是谁?”终究还是问道,万俟演面上有些不耐,若真如外界所言,这个女人能屈伸到如此境地真教他也要佩服一分。
“民女邢染,并非西郢的人……”
如此一来,落竹大致将之前来西郢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个遍,只要万俟演稍微用心去查,就会查出来的。
只是见着万俟郇全程没有插过一句话,甚至没有半分阻止她的意思,落竹心下隐隐觉得哪儿不对劲。
糟了!
说到后头,惊觉出了纰漏,落竹眼色大变。
倒是疏忽了,她失踪了好几日,万俟郇跟他们都说她回了连岳,按照日常行程,如今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该再出现在西郢的。
若她想要指认万俟郇,没有证据不说,反倒让万俟演觉得是她狗急跳墙,胡说一通。就算有小柒,她也做不了什么。
“然后呢?”见落竹住了口,万俟演眼眸微微眯起,紧盯着落竹,似是要从那些神色变化中寻找出什么纰漏来。
“民女,民女觉得西郢的衣裳别具特色,或许回了连岳能做出不一样的衣裳吸引客人,所以民女才想着在西郢多转转细细瞧瞧。”落竹轻声开口,不急不缓,就是寻常语气。
这时候,万俟演却不说话了,屋子里头三人各怀心思,波涛暗涌,安静的可怕。
不知过了多久,落竹跪的腿都麻了,膝盖也发疼,真想伸手去揉揉,却半点儿不敢动弹。
却听万俟演发了话,“回京吧,即是薛家公子带你来的西郢,自然要好好问问,若真是另有隐情朕自然不会冤枉了任何人,也不会姑息任何奸佞!”
这话的含蓄,让落竹有些没反应过来,而万俟郇也难得面色凝重了些许,略带惊异地瞥向万俟演,只不过片刻又舒展了。
看来是他小瞧了陛下,薛家如今势大,龙座上头的人怎么也不会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