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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外地乡下男人为了留住自己如花似玉的女人和尚未出生的孩子,他决定铤而走险了。当他第一次心惊胆战的扛着工地上的两根钢筋,到附近废品收购站那里那么轻而易举的换取到五十元钱的时候,他是那么的兴奋、那么的富有成就感。你要知道,当时的他拼死累活在工地上打工的工资才是三十元一天,而此时的他仅仅扛走了工地上的两根钢筋就让他赚了五十元,这样的战绩让他心花怒放,当然他的女人也和他一样心花怒放,甚至比这个盗窃的男人还要激动,还要加倍的心花怒放!
回到家的他,面对自己女人的盘问,这个外地乡下男人一边递上自己第一次铤而走险赚取到的五十元钱,一边紧张兮兮的告诉自己女人关于这个五十元钱的来历。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的女人不但没有斥责他,反而怪罪他既然钱来的这么容易,为什么不多扛几根工地上的钢筋,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赚取更多的钱?让他更没想到的是他的女人竟然嫌弃他在工地上打工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这个轻易赚钱的好办法?
人的贪婪往往会成就一个人,但是也会葬送一个人。面对自己女人的抱怨和贪婪,面对这么轻而易举赚取到的五十元钱,这个乡下外地男人开始频繁的偷取自己所在打工的工地上的钢筋了。
其实他早就知道这个发财的好方法,只是当时的他还不敢,只是当时的他还没有被逼到如此没有钱的地步。那个年代,只要附近有建筑工地,附近一定也会有废品收购站的,它们是相辅相成的,在工地上打工的那些工人往往会趁人不备,把那些比较短的钢筋包在衣服里带出工地,然后到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换取到自己晚上喝酒的酒钱。
这些短短的钢筋往往是建筑工地上使用剩下的废料,对于建筑工地上来说也算不上是什么损失。可是也有极个别的工友为了产生更多的短短的钢筋废料,他们竟然有意的把那些长长的整料钢筋有意的剪短,而这一切,对于建筑工地的管理方来说,他们是很难发现的。因为这些偷走工地钢筋的人,往往是一伙一伙的,你怎么可能发现他们?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么大的一片建筑工地,只要这些打工的工友还有点良心,拿点工地上的废料到附近的废品收购站换取一点酒钱,对于工地来说,也算不上什么太大的损失。建筑工地的管理方所担心害怕的不是这一种人,他们所担心害怕的是那种有意产生更多废料的人和有意靠盗取工地建材发家致富的那些人。
婷婷妈妈对于这个外地乡下男人的嫌弃和抱怨,让这个外地乡下男人决定靠盗取建筑工地上的建材发家致富。是呀,建筑工地上的建材堆积如山,他哪怕只是盗取千分之一,不!哪怕是万分之一、十万分之一,对于他一个个体来说,那简直就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而这一切,对于偌大的建筑工地来说,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他不再满足于靠自己手提肩扛来盗取建筑工地上的钢筋了,那样不仅太累,而且每次拿的又不多。他用自己盗取建材赚到的钱,去附近二手市场买了一辆二手的平板车,白天的时候,他把这辆平板车藏在工地附近的一个已经干枯的小水沟里,上面用一些杂草树枝把它盖起来,以防被别人发现。等到深夜的时候,他再把这辆平板车拖出来,然后直接拉到附近的建筑工地,这辆平板车一天晚上往往可以为他带来成百近千的收入。
这个时候的婷婷妈妈简直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早就把自己手腕上假的金手镯换成真的金手镯了,而且这一次的她是逢人就要把她的金手镯拿下来给别人试戴一下,那个年代一般人能够拥有一枚金戒指简直就是最值得炫耀的事,何况婷婷妈妈所拥有的是金手镯呢?
婷婷妈妈的到处炫耀和这个男人几乎天天深根半夜的神出鬼没,终于被人发现端倪并被举报。一天晚上,当这个外地乡下男人拖着他的平板车来到建筑工地,熟门熟路的撬开竹篱笆,装满一车钢筋正准备要走的时候,被早已埋伏在附近的警察抓个正着,人赃并获。
面对从天而降的警察,早就慌了手脚的这个男人没有经过丝毫的抵抗,到了派出所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自己所有的犯罪事实和经过。也就是在这一天的晚上,警察来到婷婷妈妈的出租屋,告知婷婷妈妈关于这个男人被关押的事实,并从婷婷妈妈的手腕上掳走了这个原本属于她的并曾经带给她无比炫耀的金手镯。
这个外地乡下男人为了留住自己如花似玉的女人和尚未出生的孩子,终究没有留住任何一样本该属于他自己的东西。被警察抓获的那天距离他的孩子出生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别就是十几年,直到十几年以后他才见到本该属于他的女人和孩子。 而在他被抓捕关押仅仅不到三个月,这个本该属于他的女人早就变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了,这个本该属于他的孩子也变成别的男人的孩子了。
在这个外地乡下男人被警察抓捕后的第二十天,他的妻子替他生了一个女孩,取名“袁圆”,这是他们早就商议好的名字,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起名叫做“袁圆”,取团团圆圆、健健康康的意思。可是,残酷的现实却并没有让这对年轻的小夫妻的梦想成真,而是在离孩子出生仅仅二十天,孩子的父亲就因为盗窃工地建材被抓捕关押了,后来这个男人因犯盗窃罪,并且数额巨大,被判处六年有期徒刑。
在他的妻子替他生下这个女孩刚刚满月的时候,他的妻子就带着他那刚刚满月的女儿又重新嫁人了,同样也嫁给了一个外地的乡下男人,从此,直到他出狱之后的许多年,他才第一次见过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