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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怀特女爵悠悠醒转,只见美姬正在一旁洗脸。
“女爵,你快吃点东西吧,”美姬听到女爵的动静,连忙将手擦干净,扶她坐了起来,将热茶放在她手中。
怀特女爵喝了一口,一股暖流贯入心间,知觉再次回到了她身上。
她看着少女问道:“美姬,如果你离开了这里,还有地方可去吗?”
这位少女如今已长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娘,卡斯特风格硬朗粗犷的五官,长在一张小巧的鹅蛋脸上,令她看起来像个长不大的调皮女孩,她对大多数人确实非常尖锐,常常驳得那些想要取笑她的仆人们张不开嘴,因此在背地里,被称为“伯爵府上的二小姐”。
只有怀特女爵知道她是个柔顺温和的女孩,只是敏感了一些。
这并不怪她,随着她长大,她的身高,她的脸庞,她身上萨夫塔女性的特点越来越明显。
而那些萨夫塔女性在当地,都是被拐来干皮肉生意的,男人们迫使她们说萨夫塔语时,总以为自己好像在凌辱她们的女王。
虽然这种情况对美姬很不利,但如果她无处可去,自己认识几个富商之子,也许会娶她为妻,就算没了显赫的地位,但殷实的家境总不会让她吃苦。
美姬却用双臂环住女爵的肩膀,将头靠在她肩上:“女爵为什么这么说?美姬能干很多活,里里外外的事美姬都能干,女爵不要赶美姬走。”
她九岁时被人当作抵债的奴隶,送给了女爵,是她教自己读书写字,教自己管理跟这个家一应事务,她是她的家中的仆人,也是她生意上的助理。
在这节骨眼上,她要是离开了女爵,她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呢?
现在正是她大显身手,回报女爵的时候,她是决计不会走的。
“可是跟着我,往后的日子可要吃苦受穷了。”怀特女爵拍拍她冰凉的小手。
“美姬不怕穷,美姬不怕苦。”她猜可能是地契出了问题,也许她们很快就会一无所有了,但是她畏惧的并不是那些,转了话题说道,“女爵你的房间烟囱被堵了,今晚你睡在我的房间好吗?我去生火。”
“不用生火了,我们挤一挤就不冷了,”怀特女爵连忙说道,多烧一点火,美姬明天就要多劈一些柴。
这几天,她还要外出奔波,家里的事她一点忙也帮不上,不想再给美姬添麻烦。
“好的,那我们睡吧,”少女轻快地说着,吹灭了灯,紧紧地挨着她,很快发出了细密的鼾声。
可女爵却睡不着,那些地契上都标了一行小字,“所有权归怀特伯爵与派夫特事务所共有”。
当初,经纪人解释那是为了代扣税更方便,但现在,这行字引起了她的疑虑。
若是事务所抓住这点,反对在抵押文件上签字,那将使她陷入极为窘迫的境地。
地契是她最后的倚仗,她决定明天去事务所问问情况。
她看着窗外,半轮月亮升了起来,如同银盘挂在树梢。现在已过了月中,这轮月亮也将一天天消瘦下去,直到下一个月中,才会再次满盈。
此时与她有同样感慨的,还有阿祖娜。
她与波伊正在月下的花园中散步,银光中树篱,泛着朦胧的光,远处传来淙淙喷泉声都是那么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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