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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轩里私语声声,温情缱绻,花绍眼神慵懒而迷离,喉头发出低吼,身子剧颤,一滴汗落上了身下女子的胸前,迅速被激情吞没了。女子紧紧地抓着花绍的肩膀,纤眉紧蹙,痛苦,却更快乐。
他二人发丝纠缠如云,铺展了一床,衣衫半褪,散乱地挂在身上,床边帘帐已被撕扯了下来,悬空缀着,女子难抵身下重重袭来的力道,紧紧地抓着帘帐不放,也是抓着这抵死的快乐不放。
情到极致,花绍哑声呼唤:“合欢……”
门“嘭”地一声被推开,长歌一袭白衣翩飞,低着头走了进来,似是失魂落魄,口中呢喃:“花少爷……”
她的声音在看到床上纠缠的两人时瞬间止了,愣了片刻,长歌怪叫一声,跑了出去。
“我,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我不知道,我……”
长歌语无伦次,出门时还不忘顺手把门给带上。
花绍的神智方才清醒,翻身从女子身上下来,套上了衣服。
“花少爷……”女子怯怯地叫他,往他身上靠去。
花绍眼中的厌嫌显而易见,一把将女子挥去:“滚!”
女子吓得拾起地上的衣服便跑了出去,花绍疲倦地揉了揉太阳穴,冲屋外道:“长歌,进来。”
门被推开了一条小缝,长歌探头看看,确认了只有花绍一人,这才大着胆子进来。
花绍端坐在床上,衣衫凌乱,胸膛半露,长歌忙背过身去,结结巴巴地道:“花,花少爷,你,你,你好歹把衣服穿好啊!”
花绍绕到她身前,故意当着她的面不慌不忙地将衣服整理好,长歌看得瞠目结舌,脸红得直瞅着自己的鞋面,方才的嚣张气焰一点也瞧不见了。
花绍细长的眼睛盯着她,笑意弥漫:“那人救下来了?”
“救下来了,他是当今太子?”
花绍点了点头:“正是。”
“怪不得。”长歌冷笑:“一身纨绔子弟的气焰,登徒子!”
花绍纤眉冷挑:“登徒子?”
“可不是登徒子,他……”
想到夏侯洵在山上轻薄她,又想到方才房中的香艳场面,长歌忽地住了嘴,咬了咬唇:“不是要让他爱上我么?我会做到。”
花绍的脸忽然冷了:“你说下去,他怎么了?”
“他,他……”长歌嗫嚅着,一甩衣袖,往后退了几步:“没什么,只是有些动手动脚。”
她这一动,肩头的伤口隐隐露了出来,花绍眉头一皱,拉过她便将她右肩的衣裳扯了下来。
“哎呀,你做什么?”长歌挣扎着想要跑开。
“别动!”花绍冷喝道,将她紧紧箍在了怀里。
长歌不敢动了,花绍伸出手检查着长歌的伤口,冰凉的手指与肌肤触碰,长歌瑟缩了一下,觉得伤口更疼了。
“被蛇咬的?”花绍问。
“嗯。”长歌点头。
“中毒了?”
“嗯。”
花绍看着长歌伤口周围明显的一排牙印,眉间已有了些怒气:“毒已被吸出来了?”
“嗯,我昏迷的时候,他……”长歌不敢再说了。
“夏侯洵帮你吸的?”花绍的脸色更差了。
“是……”长歌红了脸,小声道。
花绍冷哼:“怪不得,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长歌不解:“花少爷,什么意思?”
花绍没有回答她,从柜中取出了药,小心替她抹上,又问:“可觉得现在有什么不适?”
长歌摇了摇头,花绍仍是不放心,搭了她的手腕检查了,确定她体内蛇毒已清,这才将她松开了。
长歌红着脸拉好衣服,干咳一声,问:“花少爷,你怎知那个登徒子今天会来毓秀山狩猎?”
花绍侧耳听了听,微笑不语。
“因为锦灰山庄跟人买了消息。”
门外传来一个温润如风的声音,仿若穿过十年等待的辛苦,他踏着尘世浮尘风尘仆仆而来,长歌的心蒙了他沿途的风霜,比疲倦还要深沉的,是心疼。
心疼,可是甘之如饴。
秦牧眠亦是一袭白衣,轻摇折扇推门而入,将一室阳光生生撞碎,徒剩下他绝世的风华,偿还了十年的生生别离。
“长歌,你长大了。”
甘醇的声音流进长歌的心里,侵蚀着她的骨血,胸口一阵紧似一阵地抽紧,她的心似乎比她的人还要思念秦牧眠,此刻已迫不及待想要从身体里冲出来。身上如火般燃烧起来,火焰顺着血液流入她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四肢百骸尽燃,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变成金色的了。
这感觉,不久前曾有过一次。
恍惚中,秦牧眠乘龙御风而来,身后河山大好。
“眠哥哥……”
长歌终于将这个久违了的名字呼唤出来,人已直直地朝后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