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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巫蛊之事,更不会相信刘嫖,他的姑姑会害他。因此阿娇不用担心,她应该安心的去睡觉。相信第二天早上起来,关于大长公主和长乐宫牵涉巫蛊的消息就像是露珠一样被太阳晒干了。 但是另一个声音则是说刘彻既然相信,为什么不来人和你说一声。你忘记了当初长门宫巫蛊废后的教训了么?你相信皇帝不会相信你会诅咒他,回来听你的解释,他能明白你的心意,结果呢?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是再活一世,他未必能不在重蹈覆辙。而且皇帝为什么不动长乐宫和大长公主呢?刘彻最讨厌的便是威胁皇权的一切人。不管大长公主有没有掺和进来,皇帝都能更好的巩固权力。当初阿娇做皇帝的时候,刘彻未必不对着她对长乐宫宽容成全无意见,阿娇偏向窦家一族,刘彻需要做出矫正。 春儿出去试试能不能出去了,阿娇一个人站在外面,夜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寒意难耐,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春儿过来了。阿娇期盼的眼神落在了春儿为难的脸色上,她感觉心里一沉,阿娇很虚弱的叹口气:“算了,非常时期何必要落人话柄?回去吧。” 进了寝殿,阿娇却发现帘子外面李延年还没下去休息,他正在耐心的给小狗喂奶。这条小狗还没断奶,一个时辰就要喂奶一次,李延年正抱着小狗捏着个羊皮做成的口袋一把里面的奶水挤出来喂小狗。阿娇站住脚看着小狗闭着眼睛,张着嘴急迫的吸吮着奶水,还发出呜呜的声音。没想到小狗真的很可爱,阿娇忽然想起来两个孩子小时候吃奶的样子。她的心里一软,嘴角忍不住上翘个弧度。 发现阿娇站着看他给小狗喂奶,李延年赶紧要放下小狗给皇后行礼,阿娇笑道:“虚礼就免了,公主很喜欢这只小狗你要好好地喂养。孩子最单纯了,万一这个小狗有个什么不好的,她又该伤心半天了。你做事很勤谨,等着夜里你也要起来喂它么?” 李延年喂好了小狗,很快的小狗把自己蜷缩成个肉团呼呼睡去。他小心翼翼的把小狗放在熏炉边上,对着阿娇拱手道:“夜里也不用喂的太频繁,等着子时再喂一次就好了。其实母狗哺育小狗也没不会看时辰喂养她的孩子。奴婢职责所在,不敢怠惰。” 阿娇忽然对着李延年很感兴趣,反正这个晚上她是睡不着了。“你坐下,陪着本宫说说话,你不是自幼入宫的,是为了什么入宫做内侍的?”阿娇干脆叫春儿烹茶,和李延年闲聊消磨时间。 李延年一怔,他没想到皇后这样随和。本来他一个犯罪被判了宫刑的人,入宫罚做奴婢,根本不就被人看不起。谁知皇后却能和颜悦色的和他说话,言语之间根本没有鄙视厌恶的神色。李延年这些日子在宫中服侍,他不甘心一辈子做个被呼来喝去奴婢,他想过得比以前更好,叫那些侮辱自己的人害怕,叫那些取笑他的人后悔。眼前有个机会,一定要抓住! 李延年镇定一下激动地心情,坐在下面。已经换过了一次茶叶,整个昭阳殿都陷入了沉睡了,只有几个阿娇贴身的奴婢静悄悄的坐在殿角,守着皇后等着呼唤,湘兰都半闭着眼,抱着膝盖靠在柱子上不住的打瞌睡。李延年倒是拿着一张琴,细细的弹一支意境深远的曲子给阿娇听。可是阿娇的心思不在曲子上,她一点睡意没有,心思控制不住的飞到了的很远地方。 “皇后娘娘,莫非是有什么心事。奴婢劝娘娘保重身体,已经三更天了,娘娘还是不要再喝浓茶。茶叶虽好可是喝多了伤心神,娘娘现在身体还是不要熬夜,放宽心修养为好。奴婢告退了!”李延年站起来,对着阿娇躬身告退。 他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难道就不知道我会着急么?阿娇自言自语的靠着凭几,眼神落在很远的地方。李延年忽然跪在阿娇脚下:“娘娘在为宫中出现巫蛊之事担心,其实陛下肯定是想到了皇后娘娘会担心的,因此封锁了消息。再者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宫内的人和宫外互相勾结才能干出来的。陛下此举也是迫不得已,若是消息走漏了,小人们串通一气,湮灭证据更无法找出真凶首恶。其实奴婢说一句僭越的话,娘娘越表现的关心这件事,越容易叫人拿着做文章。娘娘在陛下的心中地位如何,旁人不明白,娘娘还不明白么?”李延年的话句句都说在了阿娇的心上。她自己钻进了牛角尖,多亏了李延年把她拉出来。只是刘彻的心里,她到底是个什么分量? 这个可难说了,刘彻的心思太过难以揣测,上一世她坚定地以为自己是他的掌中宝,结果呢,她却是连飞蓬也不如的一个垫脚石罢了。阿娇无奈的一笑,李延年仿佛看见了绽放的牡丹花。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皇后这个位子。“现在娘娘愁烦也是无济于事,轻容奴婢说句放肆的话,即便是巫蛊的事情牵连上了昭阳殿一星半点,陛下绝对不会为难皇后,娘娘正有身孕,陛下怎么会不疼爱自己的孩子呢?陛下对永寿公主和安康公主的疼爱,天下有目共睹的。何况是皇长子呢!” 阿娇下意识的摸一下肚子,方才的一番话她倒是要对李延年另眼相看了。“你下去吧,我相信陛下不会被人蒙蔽的。”阿娇叫来春儿:“我累了,要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预备请皇后起身的奴婢发现皇后娘娘好像病了,阿娇昨天晚上还是受了凉,身上发热脸颊上涌出不正常的潮红。皇后刚怀孕就病了,这下整个昭阳殿都紧张起来,刘彻很快的赶过来,看着地上跪着请罪的一群奴婢刘彻冷飕飕的眼神扫过去,所有的人都下意识的瑟缩一下:“哼一群没用的东西,全都拖出去打二十板子!” 阿娇躺在床上,因为她怀孕不能随便吃药,只喝了一碗热热的生姜红枣汤正裹着被子捂汗呢。“你把他们都打死算了,我更不用活着了!”听着刘彻在外面发威,阿娇忍不住生气呛声。 刘彻把满心怒火压下去:“这些人统统的罚俸三个月。你们若是还敢怠慢疏忽,朕把你们都流放到辽东去!”说着皇帝一甩袖子进了寝殿。 阿娇见着刘彻进来,行动已经先于理智做出反应,一个枕头向着刘彻飞过去:“你拿着我的奴婢出什么气,干脆把我再关起来废掉算,你牵连上我阿娘做什么!” 剩下埋怨的话被刘彻堵在嘴里,刘彻狠狠地吻着阿娇:“我还会笨掉进同一个陷阱么?大长公主是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我只是想看看幕后的主使是谁。”对着成不禄的本事刘彻半信半疑,等着从大长公主在长乐宫的住处发现和装符咒的锦囊一样的锦缎,刘彻对着成不禄疑心更深了。 若是不身份交换,他作为阿娇和大长公主接触,没准他还真的相信了。但是现在刘彻不相信了,他敏锐的发现这个事情是个很大的圈套,他们是想对付谁,太皇太后还是皇后? “你昨天不好好的休息,半夜出去吹风不病了才怪!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阿娇是不是我永远在你心里都是个不值得你相信的人了?”刘彻语气不善,抓着阿娇的肩膀,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神,皇帝全身上下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意思。 被说中了心事的阿娇眼神闪过一丝掩饰,可是这一点心虚被刘彻敏锐的扑捉到了。“阿娇,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我们的裂痕却没法修复了。原来是我自作多情,罢了你还好好地修养吧!”说着皇帝站起身离开了昭阳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