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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精瘦的半张脸。
“就一个？”
“嗯”
他刻着手里的木雕，吹了吹木屑。
“你亲手做的？”
“不...”
“手艺倒是不错，也勉强值个两万八。”
对方的反驳，一个字还没吐完整，就被虞烟的后半句话噎了回去。
“嗯，是我做的。”
他抬起头，看着摊位前的客人。
宽大的斗篷帽下，还有严实的面具，看不清人。
只能听声音判断是个女人。
“这位客人，您要买吗？”
抬起头后，正脸能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脸色有些苍白。
虞烟藏在面具后面的唇勾起，“买，当然。”
对方眼角立即浮现一个微小的弧度。
看起来，他并不像刚刚对那个矮个子的态度那样，真的不在乎能不能卖出去。
“不过...”
虞烟手指在那方鼎上轻轻划过，似乎有些犹豫的看着那方鼎。
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不过什么？”
终究是有人先沉不住气。
虞烟抬头直视着他，“不过，这个颜色我不喜欢，你给我把这玩意儿整成绿的。”
边说，她边抬起手，做出要付款的动作。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呆滞在原地。
连那小揪揪也不动了。
“不会？那算了。”
虞烟转身就要走。
“会！我会，可以。不过我没有带东西，晚一点，在这里交易可以吗？”
背对着他的虞烟，眼睛愉快的眯起。
没带东西呀？
没带东西好。
要的就是你没带东西。
“不行，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那...那，”
“这样吧，你去哪里弄，我跟你过去，弄好了我直接带走。”
少年有些犹豫，没有答应。
虞烟故作嫌弃的上下扫了他一眼，最后装作无奈妥协的说，“你需要什么，直接去买，我付钱，这总行了吧？”
那语气，颇有一种劝酒无果，嫌弃至极，“啤的也喝不了？行行行，你坐小孩那桌行了吧？”的感觉。
少年这回倒是不再犹豫，点了点头。
收起摊位上的东西，就跟着虞烟往黑市门口走。
似乎怕虞烟反悔，他还特意走在她身侧落后一步的位置。
虞烟装作没有看到他的小心思。
暗叹了一句，还是鲁迅先生说得对。
一边走，一边随意的打量着两边摊位的货品，甚至还停下来买了一包不知道是什么的怪异种子。
一小包种子，五万星币，她价都不讲一下，就直接支付了。
看的原本有些忐忑的少年，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出了黑市，两个人拐去了旁边的街道。
那一片是各种旅馆酒店，巷道更静谧些，藏着各种各样的小店。
“商店在这条街。”
跟在身后的少年突然出声提醒。
但虞烟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仍旧往下一条街走。
他继续跟上，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您为什么非要染色？那东西不是已经是绿色了吗？”
此时，两个人已经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巷子。
虞烟停下脚步，说了句：“因为那个绿，我已经有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