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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文斌在这里还要让他过来?
是打算解决他吗?
乌木龙胆的alpha信息素渐渐弥漫在屋内,附上他的后背,就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企图击溃另一个alpha的理智。
“顾峪昔,好久不见,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漂亮的小omega,你现在是alpha。”
顾峪昔缓缓转过头。
只见从房间里,一个十分高大身穿着深绿色体恤的寸头男人走了出来,赤膊的双臂上是遍布玫瑰与藤蔓缠绕的纹身,他没有坐在轮椅上,戴着黑色口罩走了出来,看不清面容。
但是那双眼睛,深沉而死寂,手背上狰狞的疤痕,像一条垂死挣扎的蛇形,顾峪昔死都不会忘记。
男人身上的alpha信息素肆意弥漫,乌木龙胆的信息素苦涩至极,很显然他没有注射过阻隔剂对自己的信息素可以随意释放。
顾峪昔对这道alpha信息素感觉到强烈的排斥,也因为生理性厌恶脸色有些苍白,但他眸底没有丝毫退让:“是,多亏你,我成了alpha。”
因为他不想放弃自己。
这个世界上只有自己不能放弃自己,在他无依无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那他不会原谅自己。
选择成为alpha是他保护自己最好的方式。
“要不是你成了alpha如今可能就是被我藏起来的omega,真可惜。”莫文斌走到宋银龄身后,抬手揪着她的长发拽到自己身后,眼神冷漠,动作极其粗暴:“找了十几年,才勉强找到一个跟你味道差不多的omega,要不然我怎么会标记她,当然,我们各取所需。”
宋银龄哪里抵抗得了这么高大的男人,被抓得痛得抽泣出声。
顾峪昔见况脸色倏然一沉:“莫文斌,你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为什么要对一个omega这么做,放开她。”
“你对她怜香惜玉,可是她骗你来的,你今天走不了了,倒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莫文斌用手抚上宋银龄颈后的腺体,弯下腰凑近她像是在说什么。
“你想做什么!”
顾峪昔见宋银龄听完后恐惧得摇头,一直说不要,他快步走上前试图拉过宋银龄。
莫文斌沉沉笑出声,手钳住宋银龄的脖颈稍稍用力,全然不顾手下omega的挣扎,眼神阴戾看着顾峪昔:“过来我就掐死她,你以为今天我会让你走吗,是因为你我才“死”的,是因为你我才永远只能活在阴暗下的。”
“你什么都知道了自然不能让你走,当初我就不应该放过你的。”
顾峪昔对上男人阴戾的双眸,心底发沉,果然,这男人是针对他,所以把事情闹成这样。
“你想怎么样?”
莫文斌笑得难听:“不怎么样,就是想把当年没做完的事情做完,不过是换个人替我做而已。”然后把宋银龄往顾峪昔身前一推:“宋银龄,如果你不再放出信息素你就会死在我手下,去天堂找你的爱人,你自己想吧。”
男人话音刚落,屋内很快弥漫开属于omega的信息素气味。
柠檬风铃草气味的omega信息素,就像是发情期突袭,omega信息素直接冲破了阻隔剂的阻挡,释放出原原本本的浓度,强烈地刺激着顾峪昔。
乌木龙胆alpha信息素是他极度厌恶的,而这道柠檬风铃草omega信息素却好像跟他血液里的另一道信息素发生强烈排斥,悄无声息的,扼住他的命脉。
宋银龄试图抱上顾峪昔,却被顾峪昔一把推开。
顾峪昔往后退了几步躲开宋银龄,他难以置信地望向宋银龄:“你……”
这是要宋银龄来勾引他吗?
下一秒,他瞳孔猛地放大,心跳声“咚、咚、咚”跳得沉重而缓,浑身血液像是逆流那般,呼吸顷刻间变得困难,脸色刹那失了血色。
身体摇晃,“咚”的一声,膝盖无力跪在地板上。
眼镜从鼻梁上跌落,模糊了眼前的视线。
怎么回事……
他怎么了,为什么快要喘不过气了?
男人像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眸底沉了沉,他一把扯过宋银铃往外走:“走,他无法接受你的信息素正在跟你发生排斥,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宋银龄自己也被发情期弄得浑身无力只能任由被拖走,但被拖走时回头看了眼倒地的顾峪昔。
完了……
信息素排斥会死人的,她爱人就是这样死的。
“嘭”的一声,铁门被用力关上。
屋内只剩下顾峪昔一个人。
顾峪昔竭尽全力用手发颤撑着地板支撑着自己,厌恶的alpha信息素与排斥的omega信息素刺激着他。
他觉得头晕得发沉,浑身冰冷无力,胃部反胃得想吐,后颈烧得好疼,无力地低垂着脑袋,然后就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滴答、滴答
一滴一滴的血滴落瓷白的地板,滴落在手腕的表盘上。
他怔怔地看着滴落在手表上的血,迷离的眸底晕开涟漪,颤颤地伸手想去拿手机:“……骆盼之。”
浑身疼得站不起来了。
好疼……
得找骆盼之吧。
可是为什么会那么疼。
“骆盼之……”
就在他试图用发颤的手拨打电话,却在下一瞬他的瞳孔失了焦距,‘啪’的声手机跌落在地,合上眼意识被黑暗彻底吞没。
重重倒在地板上。
。
银河集团——
“嘭”的一声,玻璃杯从桌子上跌落地板,粉碎一地,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总裁办公室里。
骆盼之看了眼不小心被自己摔碎的杯子,看着电脑上原本不动的定位仪突然移动得很快,想着可能是顾峪昔聊完天离开了,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很乱。
“小骆总不好了!!!”
就在这时许闻从办公室外冲了进来。
骆盼之抬眸看向急急忙忙跑进来的许闻,蹙着眉:“什么事不好了?”
本来心情就不好被许闻这一吵更加烦躁了。
“顾律师失血性休克被送进医院了!”
骆盼之脑袋“嗡”的作响,他猛地站起身,脸色倏然阴沉,拿过一旁的车钥匙快步走出去:“为什么会突然休克,他不是在宋银龄那里吗?在哪里出事的?!”
“就是在宋小姐家出事的,现在已经紧急送去银河集团医院了,两位保镖先生说打不通你的电话就打给了我,我就立刻过来了。”
骆盼之立刻拿出口袋里静音的手机,发现真的没接到电话,他为什么要调静音!
从没觉得自己会有这样失去理智的时刻,而他的不安好像都提前预知了,就从顾峪昔离开他的那一刻开始,包括把他装着定位的手表跟顾峪昔交换。
“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听保镖先生说屋内有很浓的omega发情信息素气味,很有可能是跟顾律师的信息素发生强烈排斥引发的。”
骆盼之的表情彻底阴沉,周身宛若被阴霾笼罩,透着令人不敢直视的凌厉之意,令人不寒而栗。
上一次他就觉得这个宋银龄不对劲。
所以这是故意在勾引顾峪昔吗?结果没想到让人出事了畏罪潜逃?!
一想到顾峪昔出事在医院他心口堵塞的怒意冲撞得无法发泄,他沉着脸冷声道:“把宋银龄给我弄来医院,现在立刻马上!!”
敢碰他的人?
他都不舍得碰的人竟然有人敢碰?
骆盼之面无表情地快步往外走,眸底彻底荡开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