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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谚只好到楼梯间透透气。这时,她看到有个年纪大约50来岁的男人正坐在楼梯上哭,那人的眼泪就如同自来水一样不行地往下流,魏谚猜测他的家人一定也得了重病,否则一个七尺男儿,不会哭得这么凄惨。魏谚想起了一句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看着他哭,魏谚想起了弟弟的病,不禁悲从中来,也哭了起来。
那男人见楼梯间又有人进来哭,而且哭得也颇为伤心,抬头问道:“大妹子,你们家谁病了?”
“我弟弟,白血病。”
“唉,我女儿也是白血病,都移植三回了,花了二百多万了,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挺过去。”
“您闺女?不大吧?”
“二十二,你弟弟多大?”
“三十八。”
说完,两个人都眼泪汪汪地,“唉,咱们都尽最大努力吧!”
魏语打电话说他出来了,正在跟兰越接收东西。魏谚赶紧回到了住院部的入口处。魏语说:“姐,我问大夫了,大夫说现在一家只允许一个人陪护,而且还不能换人。看样子你是进不来了,要不你跟我姐夫没啥事就回去吧,在这边待着也帮不上什么忙。”
魏谚千里迢迢从外地赶来,却只能远远地见弟弟一面,连近距离接触都不行,这可恶的疫情实在是太耽误事儿。
没办法,魏谚和兰越只好帮着魏语处理了一点医院手续的琐事后离开了长春。
魏谚回到北京后收到了魏语的信息,魏谙被正式确诊为急性髓系白血病,化疗有三种方案,魏语和魏谚商量着给选了一个疗程6支,每支1900元的国产药。
化疗,真的是以毒攻毒的一种治疗方法,即便是看上去健健康康的一个人,一旦输入了化疗药,也好似仅仅剩下了半条命。
魏语看着病床上奄奄一息、不断打着寒战的弟弟,感觉自己哭都哭不出来了,不知道他究竟是能挺过去,还是要在这化疗的过程中再也醒不过来了。
一天一天,一夜一夜,魏语在病房里面煎熬着,他的头发也从一根白发都没有发展到一根根白发在深夜里自己冒出来。
大约5天以后,魏谚终于退烧了,说是退烧,但也还是在37度左右,起码意识清醒了,不像前几天,高烧到40度,无论盖多厚的被子,魏谙都在打哆嗦,有的时候还抽搐,魏语真是快被吓死了。
魏谙精神稍微好一点,就开始到处联络,给魏谚发语音,给父母打电话,给同学发微信。
这期间,魏谙的发小李琦去了医院,他担心魏谙,想要跟魏语替换一下,但被医生拒绝了,拒绝的理由是他不是亲属。李琦跟魏谙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却胜似亲兄弟,可是在这等重病的情况下,不是亲属,居然连护理的资格都没有。
李琦无奈只好原路返回了,回到家后,李琦非常郁闷,找来了另一个发小陈帅喝酒,两人边喝边回忆着跟魏谙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最终哭得抱作一团,连两人的老婆都跟着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