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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谁反戈,我就让他全家为他陪葬。”
老人的眼光中透出些许欣慰,自己的这个弟子啊,真的够狠。
不过战争嘛,本就没有仁义道德可言。
老人拍了拍裤腿,眼神里的目光悠远,“最后交代你一件事,不管用什么手段,我都不希望那个汉人后生,活得太久。”
浊河的渡口处。
六架长桥横架南北两岸,桥下深棕色的河水急流湍湍,如暴戾的恶龙奔腾咆哮,穿墙破壁,水流扑压在石脊上,卷起巨大的浪花,狂怒冲击着堤岸。
临近浊河口这一带,地势都不算平坦,有的地方还格外崎岖。
吕布老早就下了马背,牵着赤菟,步行渡河。
八千名骑卒也都跟着下马,牵马而行。
两万士卒吕布只带了骑卒北上,前些天强攻虎泽关的时候,攻关的将士几乎人人带伤。吕布就索性将他们留在关内休养,等到张懿的大军来了,再一同前来会合。
渡河的时候,吕布将戏策背在了背上。
戏策身子羸弱,七八里的山路走下来,早就磨破了脚,可他一直强忍着不说。
直到渡河的时候,吕布才发现戏策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别看戏策平日里没个正形,其实骨子里也是个要强的人。
“将军,你快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戏策在吕布宽阔的后背上扑腾起来。
“脚都磨出血了,这还能走?”
吕布没好气的反问了一句,双手反抱着手臂,将戏策牢牢的固定在背后,“这种时候啊,你们读书人,还真就不如我们这群莽夫。”
“几千将士都看着呢,你是个将军,哪能背我这一介寒士。”戏策坚持要求下来。
“没有先生你,哪会有我这个将军。”吕布笑了笑,脚下一步一步的平稳走着,“再说了,别人背你,我不放心。”
这一番言语落入身后方悦的耳中,他瞬间心里觉得有万头野马奔过,最后重重的将手拍在额头上:你两今天是吃错药了吧!明明将戏策驮在马背上就能解决的问题,为啥非要纠结于背在背上和下来走路!脑子呢,猪啃了吗!
当然,这番吐槽之音只有方悦自己能够听到。
好在戏策终于没有坚持下去,他换了一个话题,笑着说道:“想好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没有?”
每当提及这个事情,吕布总是会高兴很久,即将身为人父的他,对即将出生的孩子,充满了期待。
他点了点头,温和的笑着:“很早就想好了,男孩叫吕篆,女孩叫玲绮。”
“喂,戏策!你们读书人不是爱显摆吗,面对这样气势磅礴的大河,你就不吟上几首诗来听听?”那边的曹性扯开嗓子大声的喊着。
戏策闻言苦笑了一番,摇了摇头:“这你就问错人了,书我倒读了几本,阴阳纵横三教九流,也略通一些,唯独在这诗词上,我是七窍通了六窍。”
“啥意思?”曹性抓耳挠腮想了半天也没能得出答案,这些穷酸儒尽是些花花肠子,绕来绕去,一点儿都不洒脱。
“一窍不通呗!”不少知道这个典故的人齐声说出了答案。
渡河的士卒们纷纷大笑不已,他们的这位先生,除了有时爱捉弄人之外,倒也是无比的风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