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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赶去樵西县就行,我们先走。”
年轻道士点了点头,纵身飞起,往巨野方向去。江潢扯着嘴角背起张木流往西御剑,方葱给游方驮着紧跟在后面。
鱼梦梦早就跑的不见踪影了。
一行人过荷泽时停在半空,遥遥朝着手提花篮的女子石像抱拳致敬。
其实大多数经过九泽的修士,无论再如何着急,都会停下来行上一礼。
往雷泽的路上,白衣青年给独臂青年一脚踹开,前者讪讪一笑,召来南山自个儿御剑。
方葱一下子就来了火,冲着张木流大喊道:“你装的?”
江潢马上起了一座隔绝阵法,皱眉道:“过不了几天就会传开,你张木流跟青唐綦风栩打了一架,实力已不亚于曾经魁首。”
张木流苦笑道:“那有什么办法?我是真打不过这家伙,即便用尽全力,也最多是个平手。”
天下人不可小觑,张木流相信,不输于所谓十人的年轻修士,也不在少数。
那綦风栩,压根儿就是奔着输来的。
少女已经不敢插嘴了,只得听着两人言语。
张木流要过来酒葫芦,灌了一口后沉声道:“这个綦风栩,你们以后一定要小心。此人看着坦坦荡荡,可我总觉得不对劲,觉得他是个另类的笑面虎。”
方葱嗤笑一声,眨眼道:“原来你也会背后讨论别人啊?”
张木流轻轻转头,皱眉道:“与人对敌,无论何人,你都得高看一境。你得知道,兔子急了都会咬人,人急了呢?”
少女不敢再言语,她知道,这会儿的黑心剑客惹不得。
独臂剑客暗自叹气,心说张木流这是只缘身在此山中啊!这明明把方葱当成徒弟了嘛!
莲舟岛的那个小葫芦得丢去雷泽,张木流只记得一些杂书中记载,补天那位跟人皇曾历经大劫,是躲在雷神的一枚葫芦里才躲过一劫的。
到了雷泽的巨大石像,一行人静默无言。
当时在孟津的溪边宅子,张木流是真没看出来莫占元有什么异处,只觉得那个执着要重新种满山柿子树的老人,有些可爱。直到一觉醒来,有个高阳莫氏的年轻人带着莫淼淼来此,张木流才知道那个老人是谁。
祖地巨鹿的莫氏,于姬姓而来。
张木流踏着水波走去,抬头直直看着石像老人,摇头道:“跟彭泽的老家伙一个模样,这下好了吧?你晓不晓得,我费了多大气力才让淼淼有了笑脸。”
说着拿出那个许久不用的酒囊,往水中倒了许多,笑着说:“放心吧!小丫头现在很好,读书比我强的多,以后一定会是个女夫子,到时你就偷着乐去吧。”
方葱拿出与在大野泽放的一模一样的蜡烛,在老者手心点着,偷偷说着:“老爷爷放心,莫叔叔那边儿我也去过了,我告诉他了,小淼淼现在很好呢!有这个黑心剑客当哥哥,他最护犊子了。”
江潢其实去了震泽与彭泽,现在又跟着张木流一路过三处大泽,见了这么多石像,心中莫名有些惭愧。
这些人都最低也是半只脚踏进渡劫的修士,为了自己的家乡,甘愿化作石像镇大泽。而自己只是去了一趟天边渡口,丢了一条胳膊而已,凭什么抱怨瘦篙洲?
张木流收起酒囊,轻声道:“不一样的,别想那么多。我们该做的,又愿意做,那是我们对这人间的善意。”
独臂剑客点了点头,说道:“我想去孟潴泽看看。”
张木流点了点头,笑着说:“去看看也好,说不上过几天我就去燕地砍人,回来时带着你就是了。”
待两人离开水面,白衣青年往水中抛去一只小葫芦,整个雷泽一时间雷声大作,数条电光从水面起,直穿云霄。有个龙头人身的虚影一闪而逝,不多久水面便再次恢复平静,且要平静极久。
白衣青年死死盯着石像,抱有一丝幻想。可过了许久,依旧半点儿动静都没有。他只能苦笑一声,转头离去。
刚刚御空走出不远,有一道声音在张木流耳边响起,白衣青年猛然回头,那石像却还是没有半点儿变化。
方才有人说了一句:“小子!辛苦了。”
…………
又是一天夜里,一袭白衣带着个背剑少女走进雍丘城。
十月北地,竟是已经飘起零散雪花儿。
张木流猛然想起了个喜欢穿墨绿色长裙的姑娘,那个姑娘每天往渭河跑时都要使劲儿跺脚,不断往手里哈气,等她看见个双目无神的少年,好像就会暖和些了。
青年猛然转头,看着方葱问道:“冷吗?”
打从登陆以来,少女再没有在张木流面前流过眼泪,这会儿她却有些眼眶通红。
张木流伸出手按住按住少女头颅,后者境界瞬间到了筑基。
青年摇头说道:“冷了要跟我说啊,怎的跟着我走了十几万里路,学成个哑巴了?”
少女翻了个白眼,扭头问道:“你想收几个徒弟呀?”
白衣青年这会儿成了白头翁,他使劲儿甩了甩脑袋,笑着说:“这哪儿有准,见到喜欢的,人家又愿意,我就收喽。不过啊!你要是想当我徒弟,大师姐的位置留给你。”
少女撇嘴道:“不是已经有了个亲传弟子吗?我还怎么当大师姐?”
青年笑道:“那还不简单,你去把刘工打一顿,让他做二师兄就是了。”
少女给逗得哈哈大笑,却没说要不要拜师。
事实上,张木流是真的很喜欢这个丫头,想把她收做徒弟的念头,很早就有了。
就是在茫茫海上,有个少女在礁滩泡了一下午,硬是没捉到一条鱼。也是在那甲板上,给人夺了最后依仗,哭喊到声音嘶哑时。
那时的方葱极其惹人厌,现在若是离了张木流,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在陵阳山时,大法师说了一句“具太牢以为膳。”可张木流觉得,方葱那句“是不是做什么事前都得翻书查一查才行。”更好。
不多时便走到一间当铺,这会儿天色已晚,铺子早就打烊了,张木流只得绕去后院儿,伸手轻轻扣门。
里面有人问是何人,青年说是远游人。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有个脑门儿一缕白毛儿的中年汉子走出,见到了一身白衣,头别玉簪的张木流,差点儿惊呼出声。
张木流将其拦住,笑着说:“白掌柜瞧着过的不错嘛,比昨年又多了几斤膘。”
白头喜鹊讪讪一笑,迎着张木流往院内走,笑着说:“剑仙老爷来错地方了,小韩乘儿跟刘工住在他自己家呢。”
青年点了点头,他知道的,就是想先来看看这个吃了千年刘寄奴才化形的喜鹊精。
张木流问道:“真不愿跟我走?我年后就会自立山头,跟着我有肉吃。”
白头喜鹊嘿嘿一笑,笑着说:“张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动手的,说就行了,至于去您山头儿,还是算了吧。”
张木流也未曾逼迫,谁不想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待着?靠着自己,衣食无忧,。
离开后张木流喊上蹲在巷子口的方葱,径直往一处破落小院儿走去。
今夜大雪纷飞,院子里却有一个个头都还赶不上手中长剑的小男孩,光着膀子挥舞长剑。
屋檐下是个青衫少年,抱着风泉,左边儿放着一壶酒,右手端着烟斗。
少女面色古怪,心说黑心剑客是怎么瞧上那个傻乎乎的少年的?
果不其然,张木流一把推开篱笆门儿,气笑道:“滚过来!”
刘工猛然抬头,看见一身白衣,少了背后长剑却多了头上玉簪的年轻人,呜嗷着就往来跑,到近前噗通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
“师傅啊!您老人家可终于来了。韩乘儿这小子我是真没辙了,木头脑袋呀!”
哭了一通,抬头看去却见到个漂亮小姐姐,刘工顿时伤心欲绝。
“师傅啊!这才多久不见,你就给我找了个小师娘吗?”
一脚过去,少年人在半空打了几个转儿掉到院子外面。
韩乘呆立原地,嘴里微动,却没说出话来。
张木流笑着问道:“现在能做得到我说的那些事儿了吗?”
小男孩沉思片刻,试探道:“我只能尽力去做,做不做得到的,我真不知道。”
张木流哈哈一笑,没忍住就灌了一口酒。
“很好!”
这么小的年龄,有了尽力之心,已经很好了。
张木流再问:“记名弟子愿意做吗?待我下次游历归来,若是你能让我满意,便收你做亲传弟子。”
韩乘跪地连磕三个响头,有些哽咽道:“拜见师傅。”
张木流笑着走去将小男孩搀起,“身上没带什么礼物,先欠着,过几天叫你师伯补给你。”
…………
东边儿的扶摇城与豆兵城其实差不多,都没城墙,都有一片林子里挂满铁牌,有的锈迹斑斑,有的崭新无比。
这天夜里,有个一身青衣的漂亮姑娘来到扶摇城,走过那片林子,之后御剑直去东边儿海上。
胡潇潇要告诉天下天下人,这人世间,不多久后,便会多出来个女子剑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