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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笑着说:“都是巨野城的小乞丐,最早私心巨大,装做个心善姐姐罢了。后来发现连我自己也分不清到底是好心还是歹心了。”
白衣青年灌了一口酒,笑着说道:“你们把没说的话好好说说吧,然后咱们去拆了琼山。”
凉珠忙道:“张大哥,我不想再利用你们了,琼山去不得。”
年轻道士拉起女子的手,笑着说道:“放心,他拆的宗门不在少数了,算我欠他人情,以后还上便是。”
凉珠摇头道:“我打听过,他们山主是个很厉害的修士,而且与宋国的护国真人关系很好,咱们打得过吗?”
张木流只是笑了笑,提着四个最最稀里糊涂的元婴修士往院子里走去。走到门口,张木流忽然问了一句:“方葱,学会煮面了没有?”
少女翻了个白眼,伸手道:“锅呢?”
隔绝阵法撤去,余钱跟凉珠并肩走去西北方向,西北处的城墙早已给大野泽吞了。
女子静默无言,年轻道士便也不晓得该说些什么。
几年前,有个初次远离家乡的年轻道士走到巨野城外,那时的大野泽还未重现于世。城西有一条小河,有个少女总坐在河边儿发呆。
当余钱见到那个少女时,他的眼睛就已经挪不开了。
小道士变着法儿往少女身边凑,可凉珠就是不搭理他。辛辛苦苦蹲了三个月,余钱一句话都没与人家说成。后来小道士实在是没辙了,就砍了一大片竹林,做成竹筒,里面塞着纸条儿,从上游抛下,盼望着少女能捡起来看看。
里边儿装的都是心窝子掏出来的话。
那条小河已经被大野泽淹没,凉珠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第一个竹筒里边儿写的什么啊?”
余钱如遭雷劈,傻眼道:“你不是捞起来了吗?没看吗?”
女子翻了个白眼,无奈道:“竹筒里边儿都灌满了水,纸条早就泡烂了,哪儿看得出写了什么字儿。我当时就觉得,这道士脑子有病。”
余钱只是傻笑不停,凉珠停下脚步,苦笑着说:“你心里是不是有些失望?我利用你把那张符箓带走,又收留了那一大帮孩子,只是为了让人觉得我凉珠是个善良之人,为了那些孩子,肯定交出去符箓。可其实我想着的,是惹琼山的那群王八蛋动手杀了这些孩子,哪怕杀了我也好。因为我名声在外,且留了很多后手,但凡我死,就会有人说书般的大肆宣扬,我就不信他们还能跟带走我家人似的,悄无声息。”
年轻道士叹了一口气,他不想打破凉珠的幻想。
几十人在一座山头儿面前,说没了就没了,翻不起半点儿浪花。
就与那些大老远跑去繁华大都挣钱的人差不多,一旦消失,就再无迹可寻。
凉珠看向余钱,眼泪又落下来了,“可你出现的那会儿,我就后悔了。我死可以,你不能死的。”
余钱笑着说:“我会回去一趟家乡,跟我师傅道别,然后来娶你。或者,你愿不愿意跟我去我的家乡?”
女子摇了摇头,轻声道:“方才你死在我面前,我心里的仇恨已经消失大半了,你那两个大哥要帮我报仇,你就欠了他们人情了,还的上吗?还有……我想把那些孩子养大。”
余钱嘿嘿一笑,说道:“那咱一起养。至于人情,肯定是还不上了,大不了以后我修炼有成,也帮他们拆山头儿嘛!”
宅子那边儿,方葱施展厨艺煮了一大锅面,江潢独臂却是个好厨子,刀法丝毫不逊色剑术。
待一帮孩子自行去一间大屋子吃饭后,江潢提着酒走到张木流面前,与酒葫芦碰了碰,笑着说道:“这次我去吧,你给我掠阵,我也得把好些年没动的瓶颈松一松了。”
张木流点了点头,疑惑道:“琼山该是有个合道境界的修士,不算大山头儿,你跻身分神之后有几成胜算?”
江潢灌了一口酒,淡然道:“那谁知道去,我江潢没本事拆山头儿,这不还有你张砍砍嘛!”
…………
一天夜里,年轻道士跻身元婴,独臂剑客晋升分神。
剑客带剑,道士带水,一同去了河水北侧的一座山头儿。
两人手里各拎两颗人头,丢在山门口,吓得那守山修士连忙飞信宗门大殿。
寻常弟子倒是一个都没杀,可两手唾沫掌心雷却是见屋子就劈。
凡余钱所到之处,周遭尽如黑炭。
云海之上有个头别玉簪的白衣青年,他一手拄剑一手提着酒葫芦。不远处是个盘膝坐在长剑之上的少女,抱臂环胸,腮帮子一鼓一鼓的。
方葱特想跟着去拆山头儿,可黑心剑客打死不给自己修为,她也只能气呼呼的看着人家打架。
少女猛然转头看去,极远处有一道粉色长绫驾云而来,仙气飘飘,等到近前时,方葱才发现那是个极其漂亮的女子。
那女子模样的修士嘴角抽搐,掉头就要走。
白衣青年笑道:“鱼真人别来无恙啊?怎的见了老朋友也不打声招呼。”
方葱气呼呼的说道:“怎么哪儿都有你认识的人?你看我怎么跟秋水姐姐告状。”
张木流扶额说道:“小姑奶奶,他是男的。”
少女缓缓张开嘴巴,难以置信道:“哎哟我去!这瘪犊子玩意儿太淹眼睛了。”
方葱极少数会说出来俱芦洲方言,今个儿当真是没忍住。
可鱼梦梦半点儿不在乎方葱看法,扭动腰肢往前走了几步,娇声道:“呦!咱们剑候大人回来了呀?混的不错嘛!都能带着剑侍了。”
张木流伸出双指轻弹游方剑刃,一阵金鸣声音发出。
白衣青年冷声道:“鱼二尾子,你最好换一副模样声音与我说话,不然我先砍烂你的嘴。”
这位刚刚跻身分神,就给张木流打了一顿的护国真人,这会儿冷笑不停,皱眉道:“你算哪根葱?让我换我就换?本真人面子往哪儿搁?”
张木流手腕转动,游方又是一阵轰鸣。
鱼梦梦瞬间变作个锦衣青年,以男子声音笑着说道:“面子是个屁!我揣兜儿里就行,剑候大消消气。”
一旁的方葱嘴角抽搐,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
这得是有多怕张木流?
白衣剑客面色缓和,挑眉冷笑道:“看来你与琼山当真关系不错,这么快就赶来了。当年那八十余口人,你作为护国真人,就理都不理。”
鱼梦梦摇了摇头,笑的有些讥讽,“你以为谁都能跟你,跟麻疯子似的?你们路见不平可以拔刀相助,砍完人你不见了,我呢?我当时还是个元婴境界而已,尽管那时胜神洲没有元婴之上的修士,我去救下那八十多凡人,然后把我搭进去?我没你们那么大本事,游山玩水几年便境界嗖嗖往上涨,我得权衡利弊,我得活着。”
张木流挥去一剑,鱼梦梦被打飞数百丈。片刻后重回原处,对着张木流怒目圆睁。
白衣青年只是笑着说,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打你了。
其实鱼梦梦说的话,张木流没法儿反驳。各人所在不同,所思不同,所行便不同。这位护国真人算是要脸了,若是换成那种不要脸的,定会说自个儿是舍弃了八十多人,保护了上百万人。
当然,若是鱼梦梦说出这番话,必然免不了一顿毒打的。
下方两人一路拆房子,已经快到宗门大殿了。江潢不愧是元婴境界就敢九人往东边儿渡口的狠人,跻身分神之后,杀力与先前不可同日而语,斩个一般合道修士该是问题不大。
余钱依旧是那一手恶心人的唾沫掌心雷,走到哪儿劈到哪儿,但凡有个能腾出手的元婴修士,都得把他的皮剥一层。
琼山,日后便是穷山了。
鱼梦梦看着下方战局,嘴角抽搐不停,无奈问道:“张木流,你真打算把这山头儿拆干净了?”
问出来便有些后悔,这家伙前不久刚刚拆了儋州刑氏,坐镇胜神洲的大乘修士理都没理,更何况这个小小琼山。
张木流挥手划出一道禁制,沉声道:“你们的家乡在何处?为什么麻先生回了一趟家乡,手中便没了剑?”
鱼梦梦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抬头看了看方葱。张木流又是一道剑气笼住方葱,眼前的二尾子才淡淡开口:“小竹山是规矩之山,我们的家乡是执掌礼法。麻疯子到底咋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也只是个被驱逐之人。但我觉得,我们的家乡出了问题。你也别问在何处,因为我是真不知道。”
张木流冷笑道:“那我留你何用?”
这位二尾子护国真人猛然暴跳如雷,手指着张木流宛如泼妇一般大骂:“张木流,你他娘的别以为本事大了就能欺负我,按辈分儿我是你师叔你知道吗?”
话没说完就给一剑劈飞,鱼梦梦灰头土脸的回来,无奈道:“陈束城我一直帮你稳着呢,那家伙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青年点了点头,他知道的。
挥手撤去禁制,下方战事也已结束,琼山日后当真便是穷山了。
江潢瞬身来此,转头看了看北边儿,笑着说道:“看来给你找麻烦的人也不少啊?”
张木流看向鱼梦梦,后者讪讪一笑,说这不是给你找个对手磨练一番嘛!
少女方葱捂着额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家伙是又要打架了。
一袭青衫御剑而来,遥遥对着张木流抱拳。
那人笑着说道:“一洲魁首不是那么好当的,青唐綦风栩,特来问剑。”
张木流微微一笑,原来是那个真正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