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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方秘境没有什么日月星辰,不知何处来的亮光从未停歇。一道蓝色身影扑向河面,将寂静水面敲的水花四溅。
虚弱青年被离秋水紧紧抱住,两只手张开浮在水面,有些不知所措。过了好半晌才讪笑道:“打个商量,能不能先放开?我这再给你抱一会儿就散架了!”
猛然间又是一道水浪,张木流被甩到了河岸边儿的石滩上。青年有些生无可恋,这刚刚晋升就打我?那等到了瞻部州,我岂不是炼成了不坏金身?
冷艳女子赤脚踩住张木流胸膛,脸上微微一抹红晕,她眯着眼睛轻轻笑道:“云梦泽打我打得很爽啊?现在打不过了吧?”
张木流龇牙咧嘴了一番,两根手指头轻轻夹住女子玉足,嬉笑着挪开那白玉般的脚掌,脱兔一般往后蹿去,拔腿就跑。离秋水瞬间追至,又是一脚将张木流踢去原处。
青年一通苦笑,干脆不跑了,直愣愣坐在地上也不说话。
此时一道寒流由他额头进入,又化作一缕缕冰冷真气往各处散去,帮着青年修补破碎的筋脉与伤痕累累的内脏。
离秋水一根手指抵在青年额头,低头看着眼前强装镇定的青年,眉头皱的愈深。
随着真气流经张木流体内,这位十分清冷的女子,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她嘴唇不住打颤,半晌后才咬着牙说道:“真不愧给人说成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这幅模样了还有心思逗我玩?黄庭都没有了,灵胎也没了,这些狂暴真意是你截留在体内的?”
张木流笑着推开女子手指,缓缓起身将游方召回后才笑道:“哪儿跟哪儿啊!我一直就没有黄庭灵胎,狂暴真意倒是被你说中了,可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小真意,我随手一剑便能破之。”
气海中一只大狗突然讽刺道:“吹!接着吹!我发现你小子扯起谎来比谁都厉害啊!”
青年暗自答道:“闭嘴!再吵等一下吃狗肉。”
等到转头时才发现背后女子直直看着自己,一副江水决堤之象。张木流只得说道:“真没事!我开始修炼时便是筑基巅峰修为,从来就没有过黄庭与灵胎。今后是不能炁合水道,可修出来个水殿黄庭我还是有一些把握的。”
离秋水擦了擦眼泪,手中蓦然出现一粒丹药,她伸出手问道:“你给我的这颗定坤丹对你有用吗?”
张木流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强装镇定走上前去,将女子手掌合上,笑着说:“这个你留着吧,女人吃的,对我没用。”
或许是怕离秋水再次询问,张木流赶紧再次开口道:“如今算是真正的剑修了吧?看你这副模样,十谅水应该是冰属,你也是合了一条冰属性真意吧?”
女子缓缓点头,片刻后皱眉道:“好像对我心性也影响不小,如今我好像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她顿了顿又盯住张木流,脸色略微红润起来,淡淡道:“除了你。”
得!好不容易扯开,又給扯了回来。
青年像是没听到一般,抬头看着云海处,问道:“我们得想想怎么出去,此处没有昼夜区分,连星辰都没有,也不知道过去多久了。传说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儿是古天庭遗迹,要是等我门出去后,才发现已经过去十数年了,那就好玩儿喽!如今你也是个合道大修士了,想想……”
“法子”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一只蓝色袖子便从一旁勒住青年脖子,紧接着按住其脑袋。女子凑了过去以鼻尖抵着张木流鼻尖,两人四目相对。
离秋水吐气如香兰,轻轻说道:“我好看吗?”
张木流尴尬极了,憋了半天才讪笑道:“好看是好看,可我又不是个雏儿,你这……没用啊!”
咚一声,青衫男子又如同炮弹一般横飞。张木流躺在地上干脆不起来了。
女子气的牙痒痒,又想冲过去踹这个瞎眼惹祸精几脚。可这时从天边传来两声轻咳,接着又人言传入这方世界:“我说你们要打情骂俏到什么时候?老子我都要酸倒大牙了。”
一道巨力裹住两人,再现身时已在茫茫大海。青年看到盘坐在一旁的守船客后就骂了一句街,即便明知道双方境界悬殊,可还是没忍住嘟囔了一句:“坑货!他娘的绝顶修士装蒜装上瘾了,都他娘的装出蒜苔了。”
离秋水也气愤不已,只是如今她确实被一道真意影响颇重,只是皱着眉头却未曾言语。
那中年汉子被两人说的无地自容,只得笑着站起身,往张木流身上打去一道真气后才挠着头憨笑道:“的确不是有意坑你们,本来是想着让你们俩大发神威,吓唬一下船上的那个小子,结果我也没想到你们一个不怕死,一个抢着去送死。”
境界高就是不讲道理,那随手一缕真气,都抵得上张木流不眠不休炼化几个月的。
世间万物皆有灵,有灵便有灵气。所谓修士,既是汲取天地灵气,去其糟粕炼化为真气,以真气内养元炁,外修神通术法。神与炁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前者如同长夜明灯,指正方向,后者便是行进之力。
“你们两个小家伙,我是真喜欢啊!可惜我不是用剑的,要不然收你们做徒弟也是好的。”
一对年轻男女齐声道:“不用,我有师傅!”
守船客闻言大笑不已,挥了挥手将鲲鱼拍入海底,自己瞬身回到渡船,停顿的光阴终于再次流转。在渡船老远看去,一位女子,身穿淡蓝色长裙,一位青年,青衫背剑。二人悬停在半空中,鲲鱼已经不知所踪。
渡船甲板上的灰衣守船客一副惊呆的模样,大声喊道:
“两位真乃剑仙也!”
张木流扯了扯嘴角,都懒得搭理这个不晓得活了多久的老家伙。
离秋水转身就要飞去渡船,结果被青年一把拽住胳膊。张木流气笑道:“你穿这样就回去?我看看可以,别人可不行。”
女子蓦然一脸笑意,微微点头便换成一身白色长裙,背负一柄冰晶长剑,仙女一般。总算不露胳膊露小腿了。
有个躲在船舱,只露出个脑袋的富家子弟,此刻冷汗直流。浑身颤抖着转头问道:“我这就是寿星公上吊吧?”
从两道身影离开渡船,与那不知尽头的庞然大物交手时,这位车公子已经心肝儿打颤了。
“那人说的对,我是有钱,可我爹也不是岛主啊!”
其中一个金丹扈从苦笑道:“少爷!哪怕老爷是岛主,也禁不起他们砍几剑的。”
……
剑客与剑修,虽然听着差不多,也都是用剑的,表面气象也差不了多少,可实则全然不是一类,只是不是修剑之人,都不知道这层关系罢了。
如同离秋水这般,元婴持剑入主黄庭,长剑自身愿意被炼化成本命剑,才算是真正的剑修,所以元婴之下,其实都只能算是剑客罢了。
张木流想要成为剑修,那是遥遥无期啊!游方倒是愿意的,只是水殿与火胎,如今更是难上加难。
返回渡船后张木流便躺在床铺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另一张床铺的女子,侧着身子以手垫住脑袋,盯着青年道:“黑龙王我的确早就认识,我在归来乎镇待了两年就是在等你。可能你不相信,我总觉得你很熟悉。”
张木流笑道:“我相信的。”
因为从那一抹笑意开始,青年也有了这种感觉。
“我其实一直在怀疑,有人硬把你塞入我的记忆中。”离秋水说道。
青年转头一笑,不再言语。还是境界太低,哪怕知道有人算计自己也无能为力。
离秋水猛然起身,眼神十分坚定道:“无论如何,我就是我!”
……
北海自古以来就是蛮夷之地,极少有帝国能打到附近。这处广袤水域,说是海,其实却是淡水湖。传闻有一位先贤曾在此牧羊数载。
只不过此处常年阴冷,方圆数千里荒无人烟,于是也便成了兽族聚集之地。
一个个子不高,黝黑不已的青年骑在一头巨大野狼背后,缓缓朝南去。
他手里拿着一张印满文字的纸张,上面写着“诸国论”。
青年笑的十分开心,自言自语道:“木流这家伙从来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家伙,封侯又封王的,还不是因为打架。倒是藤霜她们把我们这茬儿老的比了下去。”
一头白毛儿野猪忽然从湖水中冲过来,一个急停拦住巨狼,那白毛儿野猪口吐人言,怒声喊道:“乔长昌!你祸害我族类,如今想跑?”
青年耷拉着眼睛,微微转头道:“先学学祸害是什么意思去。”
野猪精咆哮道:“你他娘的骂我没读过书?”
乔长昌猛然盯着野猪精身后的湖面,嘴巴缓缓长大,像是见到了什么吓人画面似的,惊声道:“猪兄!你娘丢了!”
这头野猪精转头时才发现自己被戏耍,丈许长的獠牙直向青年刺来。
黝黑的低个头青年一个侧翻跳下狼背,他手腕一甩便由其袖子中甩出来一柄怪异弯刀。
乔长昌一刀劈退野猪,嘴角微微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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