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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他们更惊讶的，是凌青霄本人，他瞬间收了玄灵，惊讶地看向来人：
“阿书？你怎么下来了？这里危险，我立刻让人……”
说到一半，凌青霄突然顿住。
因为他发现洛淮书的注意力根本就没有在他这边，而是在那个半兽人那里。
他甚至听到自己的未婚妻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语气对那个卑贱的半兽人说：“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帝疏澜听到洛淮书的话，低垂着的眸子里浮现出恶劣又兴奋的神色。
人类，你会选择谁呢？
而凌青霄唇角的笑容却消失得一干二净，眼底一片凝重。
他想象过无数次与洛淮书见面的场景，或是在百花楼替了她的春宵一夜，或是以无冕兽王的身份与她在房中相见，却万万没想过回事这样的。
他们兵戎相向……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里根本没有他的存在，只有那个半兽人！
凌青霄指尖颤抖得厉害，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使他刺痛的一幕。
他原以为，她没有了玄灵，成为废物以后，就会消沉地等着，直到他再次出现，将她救赎，可如今……她不仅没有消沉，实力还远超了他的预料。
元老院要将她养废的计划……失败了。
凌青霄自觉是个沉得住气的人，既然局面已成这样，他只能尽量挽救。
想到这里，凌青霄掩去眼底的沉色，声音低柔：“阿书，你们认识？”
听到凌青霄叫了自己，洛淮书停住安抚帝疏澜的动作，转头看向凌青霄，音色冷淡：“可你我并不认识。”
言下之意便是，我们不熟，我没有义务告诉你任何事，包括，她和半兽人的关系。
这已经是她尽最大涵养所能够回赠凌青霄的话了。
崽子自她刚刚触碰到他起，就一直抖个不停，耳鳍软趴趴地搭着，眼角缀着泪，默不作声，一看便是被凌青霄吓坏了的模样。
“乖，抬头我看看，脸上的伤口有没有裂开？”洛淮书说着，旁若无人地抬起帝疏澜的下巴，令他仰着面，拿出随身的手帕，一寸寸地擦掉他脸上的脏污还有眼泪，“怎么会来这里？”
帝疏澜由着她摆布，在同洛淮书对视以后，还乖乖地扬起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然后，小心翼翼地低下了头，似在愧疚自己给她惹了麻烦，喉间生涩地挤出了两个沙哑的字——
“找你。”
两个字一出，洛淮书更是心疼这小可怜，酸涩的感觉莫名地溢满了那块地方，她轻轻揉了揉帝疏澜的头，捏了捏他的耳垂，道：“不怕了，替你打回来。”
帝疏澜微微睁大了双目，他内心阴暗角落的猜忌与不信任被洛淮书的话拆得分崩离析。
这个……被他耍的团团转的笨蛋人类！
这种时候就该放弃他这个怪物才对！
快些，快些丢掉这个麻烦的怪物啊……
帝疏澜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
转过头的洛淮书并不知道自家崽子已经变了个样，她看向凌青霄：“听说，你们斗兽场的规矩，是只有一方彻底倒下，另外一方才能离开？”
“阿书，你真的要为了这个半兽人同我动手？”凌青霄听懂她的意思，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耐着性子发出最后一声劝告，“上了斗兽场，可就不由你说了算了。”
“哦。”
洛淮书应了一声，斗兽场昏暗的灯光略微勾勒出她的身形，无端生出些压迫感——
“那你以为，是由你说了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