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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老大瞪着他被肥肉挤得快看不见的眼,盯了覃逆半响,干巴巴地笑了一下,“不,还是不用麻烦了。”
覃逆也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就说嘛,谁这么想不开,好端端的自己找死啊。又不是鸦片吸多了。是吧?”
巴老大没再说话,只是盯着覃逆,肥厚的脸上让人看不太清他的表情。
6小凤拿起桌上的酒杯,盯着那晶莹碧色中酒红色的液体,抿了一口,却也只是抿了一口,没有像往常一样喝酒当喝水,当然,葡萄酒本来便不该用灌,不过,其他的酒,也不该。
“好酒,好酒。”
6小凤放下酒杯,咂了咂嘴,却没有再饮。
巴老大笑了,也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深深地嗅了一口,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都说6小凤是好酒之人,果然如此。但不知,我这西域美酒比之其他又如何?”
6小凤笑道:“杯好,酒好,诗更好。只是有一处不好。”
巴老大道:“哪一处?”
6小凤道:“殿外有花,桌上有酒,却为何没有女人?”
“女人?”巴老大看了脚边的美婢一眼,大笑道,“还不去给6大侠倒酒。”
那美婢笑盈盈地站起。
6小凤却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不不,君子不夺人所好。你这里难道就只有这一个女人?”
巴老大笑道:“我这里当然不只一个女人,而且有各种各样的,美艳清纯,应有尽有,都是美女。你要什么样的?”
6小凤道:“我只要一个女人。”
巴老大放下酒杯,盯着他,“谁?”
6小凤道:“上官飞燕。”
鲜花缭绕,草长莺飞。这是一个充满了花香的山谷,火红的曼珠沙华、妖艳的罂粟花都在风中飘动,时而还有彩蝶翩翩飞。
但这却是个不能让人愉快的地方。
无论是覃逆,还是花满楼,都不会喜欢这里。6小凤和司空摘星也是如此。
因为他们都知道这美丽怡人的背后有着深沉的罪恶。
巴老大说这里没有上官飞燕,也没有孙秀青。或者即使有,他也不见得会知道,他一向不关心这些小事。不是所有的人都有资格让他亲自接待的。
但是6小凤他们四人却恰恰是有资格的一种。
客房很豪华,也很舒适。
被褥是精美的苏绣,地上铺着是簇花织锦的地毯。桌上有酒,不是玉杯葡萄酒,却也是上好的陈年花雕。
好酒之人当然对酒最感兴趣。6小凤已经拿起了酒杯,提起了酒壶。
覃逆却在低着头研究脚下华美的地毯。
花满楼站在窗边,窗外正是片片招展的罂粟花田。当然,他本来看不见的,但也许,他已经穿过花田、山谷,“看”到了谷外山坡上的小野花,闻到了野草的清香。
司空摘星却在满屋里转悠,他好像对这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有兴趣。让一个贼感兴趣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即使司空摘星通常不偷值钱的东西,但已经被他看在眼里了,谁又能保证有朝一日不会被惦记上?
覃逆猜测他在暗暗估计这些东西的来历价值。
但她已决定,当作没看见。
“他在说谎。”
毫无疑问,6小凤的话,屋子里没有一个人感到惊讶。
巴老大当然在说谎。花满楼曾经来过这里,也曾在这里见到过孙秀青和石秀雪。花满楼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没有人会怀疑他说出的话。因为他有一双天下最灵敏的耳朵,还有一个最敏锐的鼻子。
6小凤拿出那朵枯败的彼岸花,这朵花是在颜家发现的。就在颜震的房间里。而颜震死了,他的尸体却不见了。
上官飞燕也死了,她的尸体也不见了。
花满楼道:“大殿里没有花,一朵也没有。”
6小凤点点头,“巴老大一定不喜欢那些花。不管是罂粟花,还是彼岸花。”
司空摘星道:“难道他也喜欢小野花?”
6小凤和花满楼都笑了。
没有人知道巴老大是不是喜欢小野花,但他却显然是不喜欢罂粟和彼岸花的,虽然他种了它们。
6小凤道:“他可能只是害怕它们。”
谈罂色变。就像几乎每一个现代人都会对罂粟避而远之。尽管很多人都知道只有它的果实制作的鸦片才能造成危害。
6小凤忽然喃喃道:“葡萄美酒夜光杯。酒是好酒,只是可惜。”
司空摘星道:“可惜什么?”
6小凤道:“可惜不是西域美酒。”
司空摘星道:“不是?”
6小凤笃定道:“不是。”
司空摘星道:“那是哪里的?”
6小凤道:“南洋。”
覃逆扭头:“南洋?”
6小凤点头:“南洋。不过一样是好酒。酒香甘醇。”
花满楼忽然笑道:“诗也是好诗。”
6小凤道:“确实是好诗。尤其是对这位彝族出身的巴谷主而言。”
司空摘星叹了口气,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道:“一个出口成章的彝族人啊。真是了不起,如果他真是一个彝族人。也许他可以去考状元了。”
覃逆忽然沉下脸,淡淡道:“状元虽然不一定能考上,但可以试试也来一次紫禁之巅比武。他不是不怕西门吹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