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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家——奴家——也有难言之隐啊!大官人出手大方,奴家汉子又贪财,奴也是被逼无奈啊!”
潘金莲上前一步,对吴月娘说:“大娘,少听他瞎掰掰!”
“她这个恶妇人,最有心计,哄骗我们大官人给她置屋子、开小店、买丫头。”
“还让大官人给她的汉子韩掌柜派遣油水丰厚的差事。”
“更可狠的是,利用我们大官人手里的权,给人办事,她从中赚了好多好处费。”
“那个杀人犯苗青,不就是搭上了她的关系,用两千两白银买了一条命吗?”
“打量着我们都是傻子,还敢找上门来?”
“不,大娘子!大官人活着的时候,说奴家最不贪财,最是真心爱他的,他有那么多女人,唯有对奴是‘爱情’。奴家越不贪财,他越是千方百计地对奴好。”
“住嘴!”吴月娘厉声打断了她。
“你今天不是来祭奠大官人的,我看倒是来显摆的,还不给我速速离了这里!”说完,带着众人愤愤离去。
“看到了吧?这就是用头发绣荷包,又亲口嗑瓜子送我,对我无比温柔、无比体贴,又从不奢求于我,令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王六儿。”西门庆在我心里如是说。
当王六儿还怔怔地站在小角门前垂泪的时候,去南方进货已经半年的韩掌柜回来了,他来找西门庆交账,交还剩下的两千两银子。
“大官人死了,还交什么账?我们回家!”
“大官人死了,应该交给他大婆吴月娘啊!”
“人死了,还交什么交?她们刚才对奴好不羞辱,奴要让她们为刚才的痛骂付出代价。依奴看,我们卷款外逃,去东京投靠女儿女婿是上上之策!”
“这就是你爱得死去活来的女人?你刚死就翻脸了,太不仗义了吧?”花璟末在心里讥笑他。
“且看后事如何?再下结论。”他有些不愿相信地说。
王六儿和丈夫带着这笔钱去投奔京城的女儿,这一走,她可再没有回来……
小叔子断了他们的后路,把她在县城的房卖了去赌,结果输个精光。女婿犯了事,惹了官事。大难来临各自飞,她又带着女儿逃难,后来金兵入侵,她们四处躲避,做起了皮肉生意。不久老公死了,女儿出家为尼,她晚年漂泊,无依无靠,怎一个“惨”字了得?
“唉,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呀!当初爱她到底是对她好,还是害了她呢?她从一个平庸的村妇,偶然间成为我西门庆的情人,靠着我攒下一份家业,却目光短浅、因小失大啊!”
“她一步错、步步错,及至沦为暗娼,最终成为乡间贫困的农妇,她的人生戏剧性地转了一个大圈,又回到了起点,是讽刺,还是无奈……”
“生活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命运赐给你一些东西,也会拿走一部分东西,得与失,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用[奥地利]斯蒂芬·茨威格写的《断头皇后》里那句话来回顾王六儿的一生,最恰当不过了——她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赠送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他在心里这样对西门庆说。
理论与实践相结合———验证心得1的普遍性后,结果后面还要标注一笔——
有个案存在,凡是前世与西门庆有纠葛的人,即使是匆匆一瞥,都不能幸免,都能看到其前世。
真是不会拐弯的阴阳眼啊!老天啊!你这是异能绑架?还是异能潜规则?(这里需要几只乌鸦飞过——无语而呆)